终于!
待到秦国大军,进入弓箭射程范围之后,立于高台之上的赵葱,立刻高举令旗,猛然挥下,大吼出声道:“弓手,准备!”
“放!”
“嗖嗖嗖!”
大片箭雨,于赵军后方破空而起,升入空中,随即朝着秦国战阵之处,道道砸落而下。
见此一幕,位于中军策应的邓值,随之拔剑喝道:“盾阵!”
“唰唰唰!”
前军之列,与掩藏在弓手身侧的步兵,瞬时取下木盾,遮于头顶之上。
下一刻。
“咄咄咄!”
如雨点般密集的漫天箭矢,倾覆于盾牌之上,入木数分。
数息过后,箭雨骤歇。
除少数之者,被从盾牌缝隙中穿过的箭矢射死。
其余人等,尽皆无损。
随即数十万士卒,顶着布满箭矢,宛如刺猬一般的木盾,迎着不断袭来的箭雨,继续向前冲锋。
五十步,二十步,十步……
盏茶之后。
双方前列士卒,已然触之可及。
“攻!”
随之一声杀气腾腾的大喝,两军之战,正式打响。
“杀杀杀!”
“噗噗噗!”
一众秦军士卒,怒吼出声,抬起手中长矛,自盾阵缝隙之中捅进,将躲在其后的一名名赵兵身体贯穿。
而前方赵军,在一瞬间的慌乱之后,亦立刻摆出往日操练之时,所列之阵。
与各部伍长并列,六人站至一排,挺矛捅刺,与秦军奋力厮杀。
鲜血喷溅,残肢乱舞。
两军之士,皆凶狠无比,普一接触,便瞬时杀至红眼。
然则。
一方皆是新卒,一方尽为老兵。
一方含恨而来,一方以守待攻。
无论战力或是气势,两者之间,差之甚大。
只短短片刻焦灼,势均力敌之后,赵军便瞬时败相显露。
前军被逼至连连后退,向一众弓手所在之地,踩踏而去。
战阵顷刻一片散乱,甚至尚有惨叫骂娘之声,自赵军阵列响起。
而桓翼自是不会放过此等良机,立即高声喝道:“骑军听令,于两翼冲阵,围而绞杀!”
“喏!”
骑兵部卒轰然应喝。
明克敌策马而起,高举凤翅镏金镋,怒吼说道:“众将士,随某冲杀!”
“风!”
“大风!”
以羌魁、邓梁、伏东、司寇、子车善五名军侯为首。
明克敌麾下部从,顷刻分为千人五列,紧随其后,高喝冲锋之号。
宛如五只锋利的箭矢一般,径直插入敌军阵营之中。
“死!”
明克敌一马当先,怒喝出声。
手中凤翅镏金镋,在空中划出一丈余圆形,带起蓬蓬鲜血,道道人头。
“噗噗噗!”
明克敌一路冲阵,一路砍杀,所过之处,赵军倒地,尸体尽皆残缺。而其所至之向,兵锋直指,正是位于前方高台之上,敌军主将李牧!
远处。
望着被打至节节败退,溃不成军的十万赵卒。
李牧面色冰寒,冷然说道:“如此之士,便是大王口中所言,聚于十七城之强兵?!”
“这……”
赵葱满面大汗,脸色讪讪,硬着头皮说道:“将军莫怒,他等毕竟皆为新卒,未曾征伐沙场战阵,而秦军亦如此凶猛,不可敌之,亦是情有可原。”
“呼……”
李牧深吸一口气,强压心中怒火。
刚欲张口出言,却陡然听到一道锐利破空之声,自下方传来。
“嗖!”
声响刺耳至极,转瞬已至身前。
“将军小心!”
一名亲卫急忙持盾,挡于李牧身前。
下一刻,“砰”的一声炸响。
一道手指粗细的特制箭矢,直接将木遁轰成数段,随之贯入亲卫胸口之中,将其身体带飞数丈,自高台之上,重重而落。
李牧怔然,瞳孔骤然一缩,下意识的俯首望去。
数百步外。
明克敌立于战马之上,收起铁胎大弓,负于后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