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朗那个家伙，这几天天天膈应她，好像她给少夫人的任务多重似的！男人啊！难道在他们看来，女人就这么无能吗？
少夫人可比她部门里的那些大猪蹄子们，好多了！
“认人的事儿差不多了，到时候我会跟在您身边，如果有忘记的地方，我也会提醒您。今晚，我们来学习交际舞。”
安琴换了一身衣服，她穿着燕尾服，看上去格外地帅气。
苏若水已经习惯这紧身的鱼尾裙和高跟鞋了，但说到交际舞，她的印象仅仅局限于偶像电视剧里的男女共舞而已。
安琴走到老式唱片机旁边，把胶片放在上边。
苏若水一脸好奇，她只在电视里见过唱片机，这还是第一次现实中看见呢！
胶片慢慢转动起来，一首优雅动听的《蓝色多瑙河》缓缓响起。安琴朝她行了个绅士的礼仪，“少夫人，请您把手放在我的右肩上。”
苏若水有几分忐忑，“感觉很难……”
“这曲华尔兹确实有点难，不过我们没什么时间，所以您只要记住怎么跳就行了。”
安琴引领着苏若水，一个动作一个动作慢慢学。不知不觉，过去了三个小时，苏若水累得瘫倒在了沙发上。
安琴停下了唱片机，她递了一杯水给苏若水，“少夫人的机械记忆也不错，我真心觉得您低估自己了。”
她有毅力，能够坚持几个小时，也不喊累，对与机械记忆的把控也很好，安琴觉得，这两天时间或许不足，但是她一定能复制到八成动作。
八成，足够了。
“没想到跳华尔兹这么累。”苏若水喝了一大口水，想起刚才自己总是踩到她的脚，面露歉意，“对不起啊，我刚刚踩了你好几下。”
安琴轻轻咳了咳，“踩到我没什么，但是到时候您可不要踩到少爷啊！”
苏若水摸了摸鼻子，和安琴跳舞，她倒不是很紧张，可是一想到和厉少……她觉得自己很有可能会出错。
安琴看了看时间，已经十点半了，她对苏若水说：“这两天您很累，今晚就先到这里吧。”
“那你先回去吧，我休息一会儿。”
“好。”
西侧厅只剩苏若水一个人，她喝了几口水，目光落到了那台唱片机上。她走过去，学着安琴刚才的动作，把顶针放在胶片上，按下开关。
《蓝色多瑙河》缓缓响起，苏若水跟着乐曲轻哼，想着刚才的舞步，跳了起来。
西侧厅静悄悄的，落地窗外郁郁葱葱的绿树随风摇曳，天上悬着的月亮洒下轻柔的月光来，她忍不住闭上眼，任由身体灵巧地旋转，思绪也渐渐飘散。
“啊！”
苏若水捂着额头，睁开眼，看着自己撞上的这个人。
她舌头打结，“你……你什么时候来的？”
“从你刚才自我陶醉的时候。”
厉君庭伸手揉了揉她的额头，看着苏若水的目光柔软。
这几天他一直在忙军区的事情，厉朗说她为了晚会在很努力准备。他还担心她把自己逼得太紧太累，但现在看来，她似乎开始享受了。
交际舞，这种无聊的事情，终于有一点显得有趣了。
“很喜欢跳舞？”
“唔，因为是第一次……”苏若水有点不好意思，“是不是跳的很糟糕？”
“对初学者来说很好了。”
他将衬衫的袖子挽了起来，把胶片倒回开始，拉住她的手，“来。”
苏若水吓了一跳！他这是要和她跳舞诶！但是现在又不是晚会，而且他已经处理完公事了吗？
他的手掌宽厚而干燥，苏若水的小手被他包住，紧紧地攥着。
她的脸发红，还好西侧厅只开了一盏小灯，月光又太暗，帮她掩饰了臊红的脸颊。
“工作……没有要处理的吗？”
厉君庭的目光不由得错开，厉朗跟他说她今晚要学习华尔兹的时候，他处理事务的速度不由得就加快了一点。咳，这些她不需要知道。
“没有。”厉君庭的手挽住她的腰，钻进他鼻子里的幽香和月光一起扰乱他的判断，“慢一点。”
他考虑到苏若水初学者的身份，动作很慢，但苏若水还是因为太紧张，踩了好几下他的脚。
她都想钻到地缝里去了！第三次踩到他脚的时候，苏若水把头埋到他的心口，有点沮丧。
“我是不是很笨……”
“还好。”他憋笑，“我以前学的时候，一天就踩了老师几十次。”
苏若水立刻抬起头，杏眼里泛着光。
他是在跟她说以前的事情！她好激动，好开心，心几乎要跳出心口了，但还要装出镇定的样子。
“是吗？那教你的老师是不是很生气？”
“嗯，他说他的鞋都要被我踩坏了。”那大概是一段还不错的回忆，厉君庭的嘴角翘起，“然后，我送了他十双鞋。”
他还有这么顽皮的时候吗？苏若水目瞪口呆，想到那个场面，就忍不住想要发笑。
“那他岂不是更生气了？”
“是啊，他去找……”
他的话戛然而止，眉宇间突然露出一种复杂的情绪来，没有继续往下说。苏若水大概能够猜到，他想要说的是谁。
她又踩到了他的脚，不过这次是故意的。
她仰起头，吐了吐舌头，一脸俏皮，“那我是不是也要送你鞋了？”
厉君庭脸上的阴霾散去，他低头触碰了一下她的嘴唇，说：“我觉得，这样更好。”
踩一次，亲一口。
苏若水的脸更红了，她低下头，让月光帮忙掩盖自己的羞涩。《蓝色多瑙河》的乐声缓缓流淌，她在他的引导下翩翩起舞。
在他们跳舞的时候，门外一个人鬼鬼祟祟，看见这么温馨的场面，她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呸！安琴揉了揉脸，她这是怎么回事，被厉朗的老母亲笑感染了吗！
不过，还好她没有回去，才能看到这样的场面啊！阁下讨厌交际场合，连带着交际舞也不感兴趣，但能够主动和少夫人跳舞……哼哼，他真的很宠少夫人啊！
但他越是这样，安琴越是捉摸不透。
到底阁下有什么打算呢？据她所知，巽江的人已经找上江敬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