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至午膳,君康堂的后院。
“就说这种毒你有没有。”姜止眼神坚定的看着于九夏。
于九夏眸子一沉,有些震惊的看着姜止。
“这种毒物,你想用来做什么?”
“我听说夹芳华这种毒和解药都很难得。姜止侧头,“我相信你能自然会配得。”
于九夏眸光闪烁。
虽然不知道她是想用在何人身上,但是此药的毒性对男性的伤害极大,在与姜止的相处中,她能感觉到她对所恨之人入骨的滋味,那个人绝对是地位极高。
姜止这个人说到做到,杀伐果断,是个值得交的朋友,她也自然是不想要她冒险。
“姜止,你可有想过用这药的后果?”于九夏担忧道,“若是被人知晓,恐怕是会引火上身。”
她怔了怔,想起前世玊儿被瓜分心头血时的惨叫,她那么小,发出的声音却能那么大,她忘不掉。
思及此,姜止看向于九夏,淡然一笑,“放心,我自有分寸。”
“这个毒你能不能配?”
于九夏沉默不语,见姜止这般执着,还是妥协了。
“我可以配,你三日后来拿吧。”于九夏松口,“但你要保证你的安危。”
姜止伸手倒了杯茶,笑了,“午时新得的墨江云针,尝尝。”
琥珀色的茶汤流入在瓷杯中,热气腾腾,茶香四溢。
她动了动唇,想开口,又撞进她那如水的眼眸里。
她答应了她的事情,她用杯茶来讨好下,倒也是正常。
“自然。“于九夏扬起笑。
——
深夜的璟王府灯火通明。
主院的卧房内酒味胭脂味夹杂。
顾沅赤裸着上身从床上起身,走向桌面给自己倒了杯酒。
身后一只柔软的手伸过来,抱住他的后腰。
顾沅转身,搂过侍婢,“怎么?你还不满足?”
侍婢一张脸绯红绯红的,青丝散乱,双眸泛光,轻而易举就能燎原。
她轻轻的贴在顾沅的胸前,蹭了蹭。
顾沅在她小巧的鼻子上滑了一下,“真是只听话的小猫咪,来,喝一口。”
他将酒杯凑到嘴边,侍婢乖巧的抿了一口,踮脚对上他的唇。
顾沅一把抱起她,再次往床榻上去。
刚入迷,门外就传来萧枫的声响。
“殿下,娘娘那边有消息了。”
顾沅手里的动作一顿,有点不耐烦,“进来。”
萧枫踏入,隔着一米远禀报:“文尚书已经全认了。”
那头的动静停了一会。
顾沅的头埋在侍婢的春光内,抽出嘴问道:“那母妃是如何?”
萧枫垂眸,无眼看下去,道:“按照娘娘的意思是想让殿下明日进宫面圣,承认错误,之后面壁思过。”
“思多久?”顾沅问。
“娘娘说在陛下还没召唤前,不要轻举妄动。”
顾沅不屑,“不要轻举妄动?那她呢?”
“娘娘明日会想陛下辞去皇贵妃之位。”
顾沅陡然抬头,脸色的酒意渐渐褪去,“她敢?”
“殿下,娘娘行使事向来是谨慎,依卑职看,她这是在以退为进。”
顾沅一把推开侍婢,坐下,以手撑着额头,缓了下。
“你说,母妃为什么那么有把握父皇不会废她?”
这个疑问在他心底藏了许久,即便是再来一次,他也从未解过这个疑惑。
只是前世他成功了,自然不必理会这些,但是这一世的种种计划都会被莫名搅乱。
他也开始生疑。
萧枫谨慎回答:“卑职不知。”
顾沅站起来,有点跌撞的来到萧枫前,“本王不可能会心软。”
“这次就算是舅舅替我顶罪又如何?父皇又怎么可能会认为此事与我毫无关系。”
“殿下不必忧虑,娘娘自会为殿下考虑,她会在陛下面前保下殿下。况且凉王殿下也时日无多。”
“也是。”顾沅笑了笑,“本王就该是太子,当初本王费劲心思给他下毒,上次在寿宴上看到他的伤口,自然是毒素还在。”
“不过本王也好奇为何他还能活在现在。”
萧枫继续道:“殿下现该想想明日该如何与娘娘交代,也好在明日进宫在陛下面前好好表现。”
“母妃当真是用心良苦。”
他低头闻了闻自己身上的酒气,“去叫人准备,我要沐浴。”
另一边的凉王府。
萤萤火烛下,两人各执一子。
“偷听干嘛?”顾莨抬眸,”你又不是不能光明正大见人?“
姜止邪魅一笑,扫了眼棋盘,果断落子,”这局你输了。“
顾莨修长的指拂毁了棋局,抓住姜止白皙如玉的手腕,”姜竹桃,你——确定?“
姜止听到她的小字,愣了下。
但很快按住他的手,温凉的触感让他瞬间有了反应。
“你与国公爷的事情,我不好插手。”姜止道,“但他既然提到了我,我听一下我的,也不算什么吧。”
顾莨松手,无奈笑了笑。
“你怎么知道我小字的”她追问。
“我作为你的夫君,”顾莨理所应当道,“不能知道吗?”
虽然她的小字不是从她嘴里知道的,但他能够知道,就已经很满足了。
姜止眯了眯眼。
不知为何从他嘴里喊出来的竹桃二字,让她有种暖心的感觉,她居然有点想要他以后都是这样喊自己。
她是不是有点太贪心了?
她恍了恍下脑子,回过神,换个话题,“所以文尚书最后?”
“他让我照顾他女儿。”顾莨跟上她的思绪道。
姜止大致能猜到文相语的结局。
“文衍燃?”姜止再问,“是需要照顾还是仅仅留下一命?”
姜止马上反应过来,她第一次见文衍燃是在昭阳公主府。
当时的她并未觉得她有什么不对劲,但是顾莨这句话让她觉得文衍燃好像不太正常。
“文相语是老来得子,他的夫人刚怀上文衍燃时,十分是小心。“顾莨解释道,“但没想到她的吃食被下了毒,而这些毒转移到了孩子的身上,这也是为什么文衍燃看起来,好像与寻常人有点不同,是因为比正常人少了把火。”
“原来如此。”姜止叹了声,“她做事行径便与寻常女子不同,我只见过她一面,以为她只是反应慢半拍。”
“那个人是?“姜止半带疑问道。
”是。“顾莨肯定了她的疑惑。
“那就不能怪我想要添油加醋的了。”姜止坏笑道。
“你加吧。”顾莨由着她道,“我替你打下手。”
姜止歪头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