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他身后却传来了几声惨叫!
一个小厮被抛上了天空,咚的一声巨响,落在了船上,挡住了白三公子的去路。
二人转头一看,登时就被惊呆了。
只见五六个家丁,全部都已经被打趴下了。甚至有个掉进了水里,正在水中扑腾着!
仅仅是一转身的功夫,竟然全部都解决了。
别说他们二人了,就是站在叶玄鹤身旁的云馥,都未曾看清楚他究竟是怎么动手的。
甚至可以说,那些人连他的身都没近,一股奇怪的力量就将那些人给打翻在地了。
白三公子刚才得意的模样不复存在,嘴巴蠕动着,好半天才说出一句:“你你你,你知道我是谁吗?”
叶玄鹤淡淡一笑,如沐春风的表情,眼底尽是轻蔑:“你不配让我知道。”
“我可告诉你,我是白家独子。”
白三公子一个人说还不够,还拉起了那世子的手:“站在你面前的,可是景南王世子。
你要是打了我,那就相当于打了世子。打了世子,你就是活得不耐烦了!”
那世子明显也是一愣,随后强硬的收回了手。
云馥挽起了袖子,趁着白三公子不注意的时候,啪的一声脆响,打在了他的脸上。
“打你就打你,还怕这些?强抢民女,你还有理了?”
“你你你!”白三公子捂着脸,一副被欺负的小媳妇模样,“你们这群废物,还不快过来保护我!”
叶玄鹤冷冷的望他一眼:“还不走?”
然而白三公子却还是不动,甚至是满含期待的看向了世子:“世子帮我!”
那世子身形挺拔,方才行动之间,亦是脚步轻浮,也是一个习武之人。
然而,世子却是俊眉一拧:“表兄,他们所说是真的吗?”
“天地良心啊,我都给了银子的,怎么能叫强抢呢?”白三公子仰天长呼,“这不就是买卖吗?”
他这话中,将那些被他强虏去的良家女子,全都比作了花楼泠人。
云馥听了好不火大,刚提着裙摆想要补上一脚,却被叶玄鹤拉住。
“景南王世子,在下听闻景南王家教甚严,此事若是让景南王知道了……”
世子连忙鞠躬拱手:“先生好内力,令我佩服得五体投地。”
“世子,你怎么也?”白三公子有些不可置信,此时此刻,已经无人站在他这一边了。
他只好黑着脸,带着那群家丁灰溜溜的逃走。
可那世子却还站在原地,那神情就好像是一个饥饿的人,看见了一盆红烧肉似的。
云馥咽了口水,拉了一下叶玄鹤的袖子:“走吧,我们去别的画舫去。”
然而,那世子却做了一个请的姿势:“这本来就是先生先看上的画舫,今日我将它包下来,也就相当于给先生赔罪了。”
沈君离一口一个先生的叫,直让云馥听了打哆嗦。
这世子脑子有坑不是,自己人被打了,他怎么还这么开心?
反观叶玄鹤,居然一撩衣摆,信步而上。
画舫的伙计连忙沏茶倒水,还安排了几个姑娘,在里面弹琴唱曲儿。
云馥越发觉得自己多余了,这种地方,她一个女子过来作甚。
“先生方才的功夫好俊呐,不知先生师从何人?”沈君离恭恭敬敬的试探道。
叶玄鹤冷冷说:“无可奉告。”
“哦,那没关系。本世子呢,自幼喜欢习武,奈何王府中养的那些师父,始终学武不精。
他们教的功夫,我早已练得炉火纯青了。没想到在先生面前,那些拳脚功夫真是不值一提。”
桌案上摆了一盘烤乳猪、大闸蟹、油焖大虾?,云馥食指大动,抱着碗筷就在那狂吃。
别人请客,她也不用花银子,多吃一些,平日也吃不了。
叶玄鹤温和的望着她,随后净手,剥起了大虾。
沈君离有些尴尬的望着他们,只能轻咳一声:“咳咳,先生,不知你可否愿意来我王府,教我习武?”
“不愿。”
“在下愿意每月给先生十两银子,作为拜师费。”沈君离说。
叶玄鹤眼皮子都没抬一下:“不愿。”
“二十两?”
然而,叶玄鹤还是不理他。
剥好了大虾之后,放入了空碗。不过一会儿,干净的小碗就已经放满了干净的虾仁。
他将虾仁挪到了云馥面前,随后净手。
“都给我剥的?”云馥有些惊喜,她虽然爱吃虾肉,却不喜欢剥虾。
叶玄鹤颔首:“我从不吃虾。”
“你对虾过敏吗?”云馥一口塞了一个虾仁,含糊不清的问。
“嗯?”
云馥讪笑,吞了虾仁才开口:“没什么,呵呵。”
一旁的沈君离就好像才是多余之人似的,好不尴尬:“既然先生看不上这些银子,
我可以让我父亲,给先生谋个职位。像先生这么好的功夫,最合适去军营里当教头了。
一个月嘛,银子虽然只有二三十两,但是前途无量呀。”
叶玄鹤淡淡抬眸:“世子想找什么样的师父不好找,何必在我这乡野村夫面前多言。”
“先生怎能如此贬低自己呢,先生的武功天下无双,恐怕别说在这小小的景州了。就是天下,也难逢敌手。”
云馥眨了眨眼睛,有些迷惑:“他真这么厉害?”
“姑娘你这就有所不知了吧,咱们功夫也分三六九等。
就先生这样内力深厚的,那可是我南平国拔尖儿的高手啊。”
沈君离说得好像是自己这么厉害似的,竖起了大拇指,就可劲儿夸。
云馥有些不相信,如果叶玄鹤真的难逢敌手,那她又是怎么捡到他的?
丝竹余音袅袅,绕梁三日而不绝。
叶玄鹤骨节分明的手,端起了茶杯,将茶水一饮而尽。
喉结缓缓滑动,让云馥看了平白无故的口干舌燥起来。
她想做那温热的茶水,被他咽下肚子里去。
也许是之前总是在云家那阴暗的小房间里看他,看不出来有多好看。
可今日一看,却觉得他眸若朗星,鼻若苍穹,就连那薄唇,也性感得很。
“看够了吗?”叶玄鹤冷冷开口,眸中深处藏了一些冰冷。
云馥下意识的咽了一口口水,随后无意识的颔首,又立刻改成了摇头。
这样傻乎乎的一系列动作,却因为她貌美,增添了几分懵懂气息。
那样的眼神,?就好像是森林中无忧无虑的鹿儿似的。
“呵。”叶玄鹤低声发出了笑声。
被彻底晾在一旁的沈君离特别的失落,在连吃了三碗米饭之后,他这才可怜兮兮的望向叶玄鹤。
“先生真的不打算收我为徒?”沈君离眼巴巴的说。
叶玄鹤连口都不开了,只微微摇头。
纵然如此,这沈世子却并没有翻脸,素质比之前那个惺惺作态的白三公子不知要高了多少倍。
吃饱喝足之后,几人就天南海北的聊天。
当然,叶玄鹤话少,目光只停留在云馥身上,听到她说了什么有趣的事情,眸子中露出一丝难以察觉的温柔。
到了下午,离去的时候,沈君离非说要送送他们。
叶玄鹤冷声说:“不必了,路途遥远,还请沈世子?早回吧。”
“没事儿,我外祖父和外祖母管得不严,我就是一夜未归也无碍。”
云馥汗颜,这沈君离如何都好,就是一副智商永远有点欠的样子。
明明叶玄鹤这逐客令,已经下达得这么明显了,他却还是浑然不知。
三人在夕阳余晖的照耀下,走在行人渐渐减少的道路上。
叶玄鹤走得快了一些,不过一会儿,云馥和沈君离就被他甩到了身后不远处。
“云姑娘,嘿嘿,我想问你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