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里,云若灵和穿着净怡矿泉水公司工作服的白宇飞相对而视。
两人谁也没说话,就这么默默地相互看着对方。
即便这气氛尴尬又陌生,但在不知情的眼里,或是拿醋当水喝的席修言眼里,就好像是他们彼此的眼里只有对方,容不下别人一样。
席修言胸口闷闷的。
一想到若灵还曾跟白宇飞有过一纸婚约,就更闷了。
“你来我家里,还打扮成这样,白宇飞,你很是处心积虑啊!”席修言打破沉默,走过去,揽住云若灵的腰。
他一手抱着席康,一手搂着云若灵。
很养眼的一家子,很和谐的一家子,很登对的一家子。
白宇飞嫉妒地心疼。
眸光轻闪了下,毫不掩饰他内心的落寞,他道:“我听说前些天康儿出了些事,不放心,所以过来看看。”
“我的妻儿,要劳你挂心?”席修言很讨厌他这幅口吻,说得好像若灵跟他有什么关系一样。
冷冷道:“你应该关心的对象是陈女士,而不是我的妻子。”
白宇飞面色一窘,极是难堪道:“我跟她不过是逢场做戏,不对,连逢场做戏都称不上……”
“这你不需要跟我们解释,你既然有人了,不管对方是谁,总该专一才对。你明明有一个,现在还来我这里招惹,是你太花心,还是你觉得我席修言好欺啊?”
惦记他的女人都惦记到他家里来了,是可忍,孰不可忍!
席修言沉声一喊:“朱七,把人给我轰出去,告诉门卫,以后再放他进来,我让他卷铺盖走人。”
“是,我马上去办。”朱七应下,踱步到白宇飞面前,做了个请的姿势。
这算是客气了。
但白宇飞却是不顺着台阶下,犯倔道:“我没别的意思,就是来看看而已,席总不必防我跟防贼似的。”
“我们总裁没防着你,只是不想看到你,不屑与你说话。”朱七答话。
眼里净是鄙夷。
白宇飞也算是长得一表人才,有模有样的。
家世也还不错,怎的就混成这样。
需要靠个老女人才能翻身。
好吧,就算要靠女人,也选个有奔头的。陈心华无钱无权无势,白宇飞怎么想的,眼瞎了吗?
居然跟她混在一起了。
啧啧。
白宇飞自觉受辱,也知道他在这里不受欢迎,也不愿多解释。只是对着云若灵道:“我下次再找机会来看你!”
“不用了,我跟你不熟,你别费心机了。”席修言本欲说话,云若灵却抢在他前头。
说的比他还绝情。
白宇飞自尊受挫,更是难堪:“你就这么讨厌我?以前不说原谅我了吗?”
既说原谅,就不该这样跟他说话。
一字一句的,扎他的心。
连做朋友的机会都不给。
“我跟你不熟不是故意伤你,而是我失忆了,根本就记不得你。”云若灵解释。
白宇飞这才想起她失忆一事。道:“这病,就没办法治吗?”
“如果能治,早治好了。”
白宇飞心想,也是。
要是能治,绝不会拖到现在。
有席修言这样无所不能的丈夫,有盛齐洺这样震惊海我的权威及脑科专家。
他们是不可能眼睁睁地看着云若灵被失忆困扰而无动于衷的。
“白宇飞,要我是你,一定盼着若灵永远记不起来才好。”席修言突然插话。
一旦恢复记忆,白宇飞做的那些肮脏事便暴露在若灵面前。
以若灵刚硬的性子,只怕一眼都不愿与白宇飞多见的。
白宇飞黯然:“我知道是我以前对不起若灵,这些年,我也在改。无奈造化弄人……现在我就是想赎罪,也没这能力了。”
“知道就好。”席修言再次朝朱七使了眼色,“走吧,以后别再来了。”
白宇飞挣扎着,睨了眼云若灵,眸中仍有恋恋不舍,但还是转身离去。
经过阎默身边时,他突然抬了下头:“你就是那个特警部队的?”
阎默抬了下眉,难不成这个叫白宇飞的认识他?
“陈心华在查你。”后者道。
“无所谓。”她想查便查吧!
“我知道你有能力,但还是小心为上。”白宇飞提醒道,“你是若灵的朋友,我也只不过是想为若灵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而已。”
“那我该谢谢你!”阎默点头示意。
“不必。”白宇飞摆手,继续朝外走去,那慢腾腾的步子显示他的不甘。
好不容易乔装打扮了下,见着了若灵,却是一肚子话还没开始就要走,怎能甘心?
几经挣扎之下,他突然扭头,朝席修言道:“陈心华要对付你,如果我随时向你提供她的动向,你是不是就不会这么反对我跟若灵见面了?”
“呵呵。”席修言面目森冷,嘲弄道,“白宇飞,你说这话是在侮辱你的智商还是在侮辱我?”
他要对付谁,自有手段。
需要靠牺牲自己的女人换来这些吗?
就连朱七都觉得白宇飞这话愚蠢的很。
他家总裁对若灵小姐那是宝贝得很,哪怕倾家荡产,哪怕最后斗得只剩一砖一瓦,哪怕陈心华拉拢全世界与他为敌,他都不惧,更不会这样做。
云若灵是谁?
那是他的夫人,他的妻子,他放在心尖上的人。
别的男子多看一眼,他都不许的,会容他白宇飞三不五时的见面惦记?
“白宇飞,你还走吧,你这样的智商,根本就不配与我家总裁对话。”朱七挥手,像赶苍蝇一样道,“你根本不了解我家总裁对我家夫人的感情。往后你这话千万不要再说第二遍,否则别说我家总裁了,就是我,也想揣开你脑袋看看,里面到底装得是什么?”
朱七强拖硬拽的将人请走,直到白宇飞车子离开后才进屋。
拍了拍手,满脸晦气道:“就他这样,给他一百个亿,白氏也不可能东山再起。”
为嘛,因为他太蠢了!
“那个姓白的,什么人?”趁着席修言和云若灵送席康上楼休息时,靠在门板上的阎默突然撞了下盛齐洺的胳膊问道。
“跟你一样,都是对若灵心怀不轨的人。”盛齐洺答道,“不过你比他高尚些,至少你没有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