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弦之的眼睛还是紧闭着的,仿佛死去一般。
“喂,还没有装够吗?”秦晔华耸了耸肩,要把肩上的安弦之抖落到地板上。安弦之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在坠落,立马就将身子直了起来。
“还不是你在这里和我装嘛。”安弦之揉了揉刚刚被枪口顶出红色印子的额头,她嘟着嘴巴,白了秦晔华一眼。
秦晔华又变成了那个极尽宠溺女朋友的男人了,他揉了揉安弦之的头发,“我怎么会让你受伤呢,小傻瓜。”
“哼!”安弦之把脸甩向一边。
秦晔华拿起茶几上的枪,此时的枪不再是传统的手枪了,因为它的枪口喷出了一束玫瑰花,由于从枪口出来,冲击力过大,花瓣也零零碎碎的洒落了一地。只是那沁人心脾的香味还在鼻尖久久萦绕着。
“生日快乐,弦之。”秦晔华半跪着,将那束玫瑰花递到了安弦之面前。
安弦之这才想起来,今天是自己的生日。这些时候因为太忙了,竟把生日都给忘掉了。而她只是在闲聊中提起过几次,秦晔华酒把它牢牢记下。
“谢谢你!”安弦之低下头,闻到了玫瑰的芬芳,她的脸颊也仿佛浸润了玫瑰染料似的,娇艳欲滴,鲜红无比。
“还是那么容易脸红啊。”秦晔华笑着,捏了捏安弦之的小脸。
“哪...哪有!”安弦之娇嗔道,“只是...只是在你面前这个样子了!唔...”
他不由分说,一把吻住面前的安弦之。他们的唇舌相交在一块,紧张刺激过后他们的感情似乎更好了。
吻得安弦之气喘吁吁了,秦晔华才放过安弦之。
他抹了抹嘴边残留的银丝,还诱惑地舔了舔被两人津液浸润了的嘴唇,薄唇透着微光,安弦之忍不住又去尝了一下它的味道。
他将手放在安弦之的后脑勺,嘴唇微勾,“哪个男人会受得了这么可爱的女人呢?”
“嘻嘻。”安弦之笑了两声,用食指轻轻刮了一下秦晔华的鼻子。
秦晔华起身,将那把枪放回原位。他走到冰箱那里,打开冰箱门,拿出绿色又清爽的蛋糕,那是安弦之最爱吃的抹茶慕斯,慕斯表面撒上一层细细的抹茶粉,与抹茶奶油融合在一起,甜而不腻。唇齿咀嚼之间,竟有大自然的芬芳。
安弦之接过蛋糕和刀叉,就开始狼吞虎咽了起来。她太饿了,一天就只吃了一餐,况且刚刚那么折腾,不好好犒劳一下自己的胃都对不起自己。
秦晔华见她几乎把头埋在蛋糕里了,鬓角两边的碎发也落到奶油上,他伸手将那几撮头发别在安弦之的耳后,动作轻柔,像是在擦拭世界上最完美易碎的水晶球。
安弦之吃完大半个蛋糕,才想起了秦晔华,她抬头看着秦晔华,见他正笑着看着自己,不由得吐吐舌头,用另外一只手挠挠自己的头发来掩盖害羞。她的嘴边还有绿色的奶油,秦晔华伸出食指将她嘴边的奶油拭去,奶油便粘在他的手指上。他用嘴将自己的手指含住,眼睛还特地瞄向安弦之,发现她的小脸跟个红苹果一样。
“你...变态!”安弦之羞答答地骂了一句,却是勾起了秦晔华的欲望。
“就算我变态,那我也...”他慢慢凑近安弦之的耳朵根部,知道那是她的敏感地带。他故意将声音压低,原本就好听得不行的嗓音在此时也变得更加有磁性,“只,对,你,一,个,人——”
安弦之拥住他的脖子整个人贴在秦晔华身上:她将自己的整个身心都交给了秦晔华。
柔软的沙发是温柔的陷阱,是爱情的温床。两人温热的躯体交融在一起,一夜缠绵。
安弦之大清早就起来了,她已经摸透了这一层的住宅属性,所以她煮了一壶咖啡,又苦又香的气味充斥着这一层的大宅子。秦晔华迷迷糊糊从睡梦中醒来,睁眼却看到自己心爱的女人在为他们两个准备早晨,他心里忽然有种说不出的滋味。鼻子一酸,眼眶也开始泛红。
多久,是有多久都没有体会到这种家的温暖了?
他看着安弦之在餐台前忙碌的背影,心中竟涌出一种异样的感觉。他说不清那是什么,只是心里面有一块空虚的地方好像被什么东西填满了,它多得仿佛是要溢出来一般。又像是寒风中给予了一些温暖的棉被,来庇护自己受伤过的心灵场所。
他回想起以前,家的冰冷面貌,不禁要和当下的安弦之做对比。
父母总是不苟言笑,每天都很严肃,就连吃个饭也是一板一眼的,丝毫不讲究规律和变通,因此养成了他的这副面瘫脸。
当然,这样做也不是没有好处。秦晔华学着父母的样子,开始精细规划自己的生活,小到细枝末节,大到职业方向,无一不是逻辑精明的计划,这种理性思维让他在以后从商的道路上少走了许多弯路。加上他的智力超群,身边的人对他都怀有一种敬畏感。当然,这其中也包含着对他父母的敬畏。
所有人都向他投来艳羡的眼光,却只有他自己知道,有什么东西一直都是空着的,在心里面。
他在看书学习时,楼下偶尔会传来一两声孩子的嬉笑。他放下书本,抬头去看,发现那些孩子在操场上开心地玩耍着,他们的身上穿的不是名牌,吃的也比秦晔华家里逊色许多。但那些孩子拥有秦晔华用多少金钱都买不来的东西,
童真与欢乐。
“晔华,你在看什么?”一旁专心看书的父亲,发现秦晔华正趴在窗户上出神地向下凝望着那群孩子。
“爸爸爸爸,我也想下去和他们一起玩!”小秦晔华丢下手中的笔,围着父亲转圈圈。
“不行,你不能和他们那群孩子一起玩。”父亲一口否决掉他的提议。
“为什么?”秦晔华拉着父亲的一角,瞪着略微上挑的眉眼。
“因为我们人是不平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