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去了棉被包裹的她,像是一只活生生被剥皮的兔子,赤条条把全身的恐惧展露在安弦之面前。
安弦之用那床棉被将瑟瑟发抖的她裹住,外面雷电轰鸣,雨滴像冰雹那么大。
“别怕。”安弦之将她抱住,手臂环过她的后背,既温暖又安心。
受惊的小白兔终于冷静下来,浑身竖起的寒毛此时也变得温润。即便外面雷声隆隆,她也不再觉得害怕了。
“那个,安小姐。”冯纤小心翼翼地抬起眼望着安弦之,像是担惊受怕惯了的小鹿。
“嗯?怎么了?”
“我今晚能不能,嗯...”她把头低下去,欲言又止,“我...我想抱着你睡,可以吗?”
“诶?”安弦之愣了愣,“可以呀,当然可以。”
“好!”冯纤跳得比兔子还高,棉被又散在地上,“咯咯咯...”牙齿又开始打颤了。
“哎,真拿你没办法。”
“嘻嘻~”
安弦之把她拉回床上,冯纤自己的被子就放在一旁,“和我一起睡的话,那就只盖一床被窝吧。这样更暖和,不是吗?”
“嗯!”冯纤像个小孩子一样点点头,往安弦之怀里钻。
“好了好了,睡觉了。”安弦之拍拍她的头,又把灯息掉。
她身上的味道真好闻呐。冯纤依偎在她的肩头,能嗅到她颈窝和发丝间的芬芳。
“咚咚咚...”
这是什么声音?她竖起耳朵一听,却只听见雨打芭蕉润泽万物,但这种小鼓般的撞击声却是真实存在的。
是她的心脏在狂跳。她后知后觉。
脸也变得通红,全身的温度也升高了,整个人变得很奇怪。
“怎么了?”安弦之用自己的额头贴着冯纤的额头,“你的脸好像很烫,是不是发烧了?”
“没...没有!”冯纤立马转过身去,背对着安弦之,“只是有点热而已,没事的,哈哈。”
她温热的气息还扑在脸上没有散去,心跳得更快了。
“噢,那好吧。”安弦之感到一丝丝疑惑,但也没有多问,“熬夜对身体不好,早点睡吧。”
“唔...”冯纤把头蒙在被子里,发出一声闷响。她思来想去,最后还是转过身抱住了安弦之。
“你...”
“果然还是抱着睡比较舒服!”冯纤把头埋在她的怀里。
安弦之见状,微微一笑,拍了拍她的头,“好了,这下可以睡觉了吧。”
“嗯!”
风萧萧雨潇潇,狂风骤雨摇芭蕉。折腾了一晚上的安弦之沉沉睡去,而冯纤却整夜难眠。
风在动,叶在动,心,也在动。
炎炎烈日,刺眼的阳光将她从过往拉回了现实。
“是啊,她已经是别人的了。”冯纤喃喃自语,只有身边的海鸥能听到她的心声。
“啧啧,可惜啊,心爱的女人被半路杀出来的人夺走了。这滋味,不好受吧?”身后传来一个声音,刺耳又尖锐,像小时候用指甲挂黑板发出令人心烦的噪音。
冯纤闻声回头,只见一人身穿黑衣黑裤,戴着墨镜顶着黑帽,整个人像是装进了黑色的套子里一般。
“你是谁?你怎么知道我!”冯纤眉头一皱,目光也变得冰冷起来。她反手要将黑衣人捉住,却抓了个空。
“不愧是门权院的弟子,身手如此敏捷。”黑衣人拍拍掌,在冯纤的身边移来移去,就是不让她抓到自己,“可惜啊,再高深的功夫如果平日里不多加练习,也是会白白荒废的。”
“你是谁!”冯纤被眼前的残影激怒,但却又手足无措。
“我是谁不重要。”黑衣人说,“但我可以帮你实现心愿。”
“哈?你把我当小孩子哄吗?”
“呵。”黑衣人冷哼一声,“你不是喜欢那个叫安弦之的吗?那我们来做个交易,怎么样?”
海浪轰鸣
再过几天,就是去欧洲旅行的日子了。
从小都没有出过国的安弦之非常羡慕在世界各地来回奔忙的朋友,可这次轮到她了,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最近发生的事情太蹊跷了,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身边的人渐行渐远,而她又无能为力,这无非是最痛苦的酷刑。
算了,还是先度几天假缓缓吧。
当天,她打扮得漂漂亮亮的,收拾了一行李箱的物品,踏上了旅程。
在机场的等候厅里,她漫无目的地刷起了手机。
突然眼前一黑,眼睛被一双冰冰凉凉的手挡住,身后传来了熟悉低沉的嗓音,“猜猜我是谁?”
“哈。”安弦之笑了,“没想到我们的总裁大人还喜欢玩这种幼稚的游戏。”
秦晔华用手扣住她的下巴,把她的脸别过来,他瞪大眼睛,佯装发怒道,“你说谁幼稚呢?嗯?”
“哎哟!疼疼疼...我错了我错了,你放开我。”安弦之抓着他的手,略微吃痛。
秦晔华这才发觉力度大了,立马放开她,还揉了揉她的下巴,指尖摩挲中有意无意触碰到她的嘴唇。
她用手环住秦晔华的脖子,用鼻尖碰了碰他的鼻尖,呼吸间都是对方的气味,相当暧昧。
秦晔华也环住安弦之的腰,盈盈一握,很好抱住。他俩就在川流不息的机场里热吻了。
“妈妈,那两个哥哥姐姐在干什么呀?”
“嘘~”年轻的妈妈用手捂住了孩子的眼睛,“小孩子不要看。”
一番缱绻后,安弦之便在秦晔华的怀抱里了。
“话说回来,你这几天都不工作的吗?公司里还有一些事务要等着你处理呢。那么大一个公司,哎,可惜,它的老板说跑掉就跑掉了。”安弦之佯装遗憾地摇摇头。
“这不是担心你嘛。”秦晔华揉了揉安弦之的头发,“我怕你在旅途的过程中遇到危险。”
“这有什么可担心的。”安弦之一脸不屑,“他们那些人真是如此胆大妄为,难道我去个欧洲旅行他们也...”她的声音越来越小,似乎也意识到了什么,“好像也不是没有可能啊。”
“对的。”秦晔华说,“两个人在一起,总比你一个人自己呆着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