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稷欲言又止,最终还是默不作声的操控神农九针给夜墨寒缝合背部的伤口。

每当他和白护法都以为夜墨寒的意志快要溃散的时候,就会发现,夜墨寒看一看那个叫做叶楚月的少女,就如吃了神丹妙药般,生生地给熬过去了。

云稷不知,这是怎样沉重的情。

但他为之钦佩,为之折服。

……

与此屋不同的是,慕府宗祠热热闹闹的。

聚满了各地而来的族老、元老、高层人物和年轻的武者们。

除此之外,像白纤纤、纪卿和这些吃饱了撑的王孙贵族,也都来凑了凑热闹。

纪卿和与一群纨绔子弟聚在一起,伸长了脖子找叶楚月,没见到身影便用扇子遮住了嘴,如个长舌妇般碎碎念叨:“我听说,药神宗内门弟子在星海城闭关,不辞辛苦放下修炼赶过来,二话不说就去见了夜帝尊和武陵将军小两口,你们说,该不是武陵将军被岩浆给烧坏了脑子,请云稷公子去治脑子了?”

“有可能。”

司空家的青年小声附和:“天魔炎的岩浆有毒,最容易烧坏脑子了,这就叫啊,天道轮回,报应不爽,谁让她砍死了南宫家主。”

“你们在这里说三道四些什么?”

白纤纤双手叉腰,愤然地出现在他们的面前:“你们一个个的不学无术游手好闲,每天躲在人后议论是非,你们有名门之后的气质吗?真为你们而感到丢脸。你们再敢胡乱议论楚爷,本郡主剥了你们的皮。”

纪卿和瑟瑟发抖,和几个友人都噤若寒蝉。

只有司空家的青年,不甘地说:“这宗祠大会都已经开始了,老伯公早就说叶楚月会代他传承慕府族长之位,现如今这算什么?你且看时间,误了宗祠大会的时辰,慕府族长那就是慕若亭了。”

白纤纤皱紧眉头,咬了咬牙。

她原想看楚爷的风采,不听母亲永定夫人的劝阻,特地从郡主府跑来的。

随即,眉梢染了担忧之色。

难道,楚爷真被岩浆给烧坏脑子了?

这会儿,慕府族长之一的慕向天,带着上百个老头儿出现在了宗祠大堂。

他问不远处的老伯公:“大哥,你家姑娘若还不敢来,稍后钟声一响,就劳烦你们将族长印记交给若亭吧,而且这座府邸,还要请你们让出来了,搬去我们那里住。”

老伯公皱紧了花白的眉:“族鼎钟声未响,你急什么?二弟怎么还和年轻时候一样是不上台面的小家子气。”

“你——”

慕向天登时一怒。

不过转念一想,自家孙儿马上就要成为族长了,便洋溢起了喜气洋洋的笑。

老伯公、怀倾大师、慕倾凰这些人,都在自己的位置之上。

这几日,他们去找过小楚和夜帝尊。

都被血护法拦着了。

血护法什么话都没说,只让他们相信夜墨寒。

“向天老兄,恭喜你们家的长孙,年少有为,马上就要成为慕府的族长了,恭喜恭喜啊。”

一名慕府族老当场就贺喜了。

其他跟在慕向天身后的老头们,也都作揖祝贺:

“若亭公子,年纪轻轻功成名就,真是不错,听说他马上都要去帝军司了,必然是我们慕府的骄傲。”

“那可不,若亭现在是我们慕府子孙之中唯一的希望了。”

“还别说啊,当年山河兄成为族长的时候,都三十而立了,还是最年轻的族长,这若亭啊,果然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长江后浪推前浪了啊。”

“时辰到了,请取族鼎,敲镇族鼎钟,恭贺信任族长的到来吧。”

“……”

族鼎只有在更换族长和重大事宜之中,才会敲响。

侍卫们把偌大的通天族鼎取来。

慕向天被众星拱月的簇拥,捋了捋花白的胡须,笑得春风得意,轻蔑地看了眼楚月。

“天族长,你是新任族长的爷爷,又是府中族老,这族鼎,按道理来说,应该你去敲响。”有人谄媚道。

“这不太好。”

慕向天说完,就笑眯眯地去敲族鼎了。

族鼎,原是上一任族长所敲。

如今他来敲,他的光辉必然会在慕山河之上。

老伯公对此丝毫不感兴趣,只想着楚月的情况,但血护法又不肯他们相见。

“敲族鼎,敲族鼎!”

人群鼎沸,大声喊着。

慕向天走到族鼎前,做作地拂了拂袖,刚准备敲鼎,却见一道刀锋闪来,吓得他连连后退。

“何人敢在我慕府放肆?”

慕向天大怒。

哪个该死之人,敢毁了他的重要一刻。

他与宗祠大堂的众人全都朝一处看了去。

只见高墙之上,红衣墨发的女子扛着一把三尺巨刀,歪着头含着笑意,戏谑地睥睨着慕向天:“本将尚未来这宗祠大会,尔等便让小小族老敲慕府族鼎,未免有些为时过早?慕向天,本将,是不是给你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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