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国。
又是一夜的失眠。
黎国国君睁开眼睛,看着明黄色的房顶,良久,叹了口气。
外头已经有宦官毕恭毕敬的守着,恰好的声音响起:“陛下,该早朝了。”
黎国国君顿时一阵烦躁,刚想出口喊,胸口顿时一阵发痒,让他忍不住剧烈咳嗽起来。根本停不下来,只觉得耳旁嗡嗡直响,胸口也像是撕裂般的疼痛。
“陛下?陛下你怎么了?”宦官听得里头咳嗽不断,也不敢贸然进去,只得在外头焦急的喊着。
黎国国君越急越想搭话咳嗽的越厉害,喉咙像是要冒血一般。就当他感觉自己一口气上不来,咿呀着妄图外头的人能进来的时候,背后突然被人点了几下。本来不顺的气瞬间通顺了。
他狠狠喘了口气,涨成猪肝色的脸颊也逐渐回到了平常的颜色。
“看你这样子,是上次生病没好吧?”懒洋洋的男声从旁边传来。一身月牙白衣衫的男子悠悠的走到桌前,自顾自倒了杯茶,坐了下来,一派风流。
“君慕九?”黎国国君咽了口唾沫,拿起凉茶喝一口才感觉真正活了过来,“殿主怎么来黎国了?”
“我不来,你可不就死了。”君慕九玩味的看着手中的上好的青花瓷杯盏,“宫中的果然都是好东西啊。”
黎国国君尴尬的笑笑:“哪里哪里,肯定比不过苍月圣殿的。”
君慕九放下茶杯,靠在椅背上,修长的手指交叉点击在梨花木杌上,翻飞不停,“国君不叫外面的人进来吗?”
这是黎国国君才想起来外头还有一群人,当下扯着嗓子喊:“我没事了你们先出去,今天通知朝臣不上朝。”
宦官得令,带着太监们快速的退了下去。
黎国国君从床上站起来,穿了件外袍,坐到了主座上,清了清嗓子:“不知殿主今日前来有何事?”
“何事到没有,只是卖你一个情报。”君慕白停住了手上的动作,支着下巴,眼睛微阖,回答的漫不经心。
“消息?”黎国国君疑惑,“什么消息?”
“这消息吗,我肯定会告诉你的,但是……”君慕九正起身子,“国君你也知道,这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
黎国国君皱起眉,这个君慕九自己谅他是苍月圣殿的殿主敬重三分,但是他却丝毫不知道感激。只是一个江湖势力的主子,怎么能够跟一个国家相比?上来也不说是什么消息就跟自己讨报仇,这简直就是狗眼看人低!
但当下他也不能翻脸,只能收了笑脸,口气淡淡:“那殿主得拿出这个消息的价值才是,不然我花费大价钱讨来一个不打紧的消息,这不是亏本的么?”
君慕九低低笑了几声:“国君切莫着急,这个消息绝对会让你高兴的。”
“那就说来听听关于什么的。”
“关于变天的。”君慕九薄薄的嘴唇轻轻地吐出这五个字。
仿佛一记重锤狠狠地锤在了黎国国君的胸口,本来稍微恢复点血色的脸色瞬间又变得铁青,胸口一起一伏,压抑着极大的怒火:“谁这么大胆!”
君慕九勾唇:“我就说,这个消息国君肯定会喜欢的,那么这报仇……”
“这要你告诉我是谁,而且计划,我肯定会满足你的要求。”黎国国君眼神变得幽暗一片,他会提前让那个人生不如死。
“好。”君慕九拍拍手,“那个人就是……”
“凤卿兰、慕潋将军。”
赤壁沙漠,村长地下。
绝望的看着两边的墙壁越来越紧,阿行伸出双臂抵着墙壁,死死的妄图用自己的力量延缓速度,颜诣苒也双脚并用,哪怕直到完全没有一点效果!
“叶清玄,你干……”颜诣苒半天没看到叶清玄的动静,心下着急直接回头朝他大吼,突然之间失了声音,被他当下的举动下的愣住了,一把夺过他的匕首,大声叫喊,“你干嘛呢!!”
“我试试。”叶清玄眼里黑沉沉的,脸上也没什么表情。把划破的沾满了鲜血的手轻轻按在了血红的石墙中央。
一,二,三
三人死死的盯着他的动作!
三秒过去了,什么动静都没有!还是只有墙壁缓缓移动的死亡声!
颜诣苒突然脑内白光一闪,心头一紧。拿起匕首,就朝自己手心狠狠一划!鲜血飞溅出来!恨着心直接在石壁上重重的抹了一个圈!
只听咔嗒一声!像是启动了什么好久没动过的机关,血壁像是发出了一声重重的叹息,然后缓缓的向上升去!
三人对视,颜诣苒咬唇当下第一个穿过石壁!
安全。
叶清玄跟阿行也快速传穿了过来!下一秒就听到血壁后头,两面墙璧重重合在一起的碰撞声!咚地声音仿佛砸在三人心上,颜诣苒狠狠的一哆嗦,满脸惨白,完全没有刚逃离死亡的惊喜、庆幸之感,反而浓重的不安恐惧霎时围绕在她身体里,然后侵入血液!
为什么……为什么我能打开石壁?
颜诣苒握紧手心,指甲狠狠的嵌入掌心!
叶清玄掰开我的手,顺势握住她的手指,声音低沉安稳:“别想,别去想,诣苒,有我。”
颜诣苒闭眼,心一颤,眼泪就这么流了下来。
“诣苒……你怎么会……”阿行累的一屁股坐在地上,满脸疑惑的问着眼前闭眼咬唇的女子。
颜诣苒抹了把泪,笑眯了眼:“也许我是天选之人吧。”
“真假的。”阿行欠揍的小眼神滴溜溜地转在她身上,刮了几圈,犹犹豫豫地开口,“我觉得,天选之人应该更加飘渺魅力吧。”
“你这坨马就是欠揍,骚年你知道不?”颜诣苒直接一拳砸在他眼眶上,阿行疼的一把捂住眼睛,嚎叫声咧咧。
“好了。”叶清玄重新把背包扔给阿行,率先朝前走去,“往前看看还有什么吧。”
颜诣苒哎了一声,跟上他。阿行嘀嘀咕咕:“早说中间的路更好走啦,什么幸运女神的路哦,结果不还是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