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厉泽宴就输了。
第三局以陈国安胜出结束。
这场赌约也落下了帷幕。
因为是三局两胜,陈国安连赢两盘,毫无疑问,是他赢了。
陈国安从座位上站起身,用手接过旁边佣人递的纸巾,优雅的擦了擦手,随后看着厉泽宴说道:“承让,厉先生,是我赢了。希望你愿赌服输离开这里,以后不要再出现在清欢面前。”
厉泽宴神色暗淡,半天才哑声道,“你放心,我会如你所愿。”
“那是再好不过,厉先生,慢走,不送。”陈国安看了厉泽宴一眼就转身离开了。
留下厉泽宴看着牌桌发呆。
他刚刚就这么轻易的被陈国安挑动了情绪,就这么错失了带走顾清欢的机会,是他太容易被他带入情绪了!
抬手,厉泽宴打了自己一巴掌,旁边的秦昱城完全看傻眼了,这还是那个叱咤风云的厉泽宴吗?
不知过了多久,厉泽宴还是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的坐在那里,样子特别骇人。
周围的人已经散去,甚至没人注意到刚刚这里发生过什么,自然也无人知晓厉泽宴如此是为了何人。
“厉总,去喝酒?”秦昱城很久没有见过厉泽宴这副样子了,自从顾清欢离开,他变了很多,大概现在是有了希望又失望才会这样。
“好。”半晌,从厉泽宴吐出一个音节。
秦昱城毕竟已经在这里待了差不多半年,对于一些酒吧也是熟轻熟路。
带着厉泽宴东走走西拐拐就来到了一处酒吧,厉泽宴一路沉默,进入酒吧也只是低着头喝闷酒。
而秦昱城也不知道如何安慰他,只是静静的陪着这个被悲伤围绕的男人罢了。
“看开些,你们的缘分不浅,不会就这样的,相信自己,我也相信你。”抬手,他拍了拍厉泽宴的肩膀,给予他无声的鼓励。
看着酒杯里在灯光的折射下五光十色的液体,厉泽宴突然自嘲的笑了笑。
怪他,太慢了,找到她的时候已经……太晚了。
他错过了那么多,过了那么久,可他还是忘不掉她,还是忘不掉自己灰暗日子里给过自己一片阳光的她,可如今,他即将要失去她了。
本来应该为她的失而复得高兴的,却没能守住她……
不过,他该高兴的不是吗?虽然她失忆了,虽然她忘了他,可是至少她还活着,至少她笑的依旧好看,关于自己的那一段回忆,也不是什么好记忆,可能忘了也是不错的。
可是他不甘心,不甘心看着她在别人怀中笑颜如花,愤怒和懑恨会把他吞没。
可这唯一的机会也没了,究竟该如何?她才能回到自己的身边,究竟该如何?她才能再一次爱上自己。
那么聪慧善良的女孩子,和她长的很像,他很开心自己做爸爸了,更开心的是起码他们还有羁绊,那是他们的孩子……
可那又如何呢?
看着手中的酒杯,他仰头让火辣的液体流过喉咙,进入胃中,似乎这样才能麻痹自己的神经,强迫自己不去想她……
这边,陈国安离开赌场后就直接去找了伯爵,敲了敲门,听到里面说“请进”才迈步进入。
伯爵抬头看了看来人,轻声问道,“结果怎么样?”
“和厉泽宴的赌约,我赢了,输了就要愿赌服输,我不能保证他会不会偷偷联系清欢,但起码短时间内构不成威胁。”陈国安站在桌前平淡的开口。
闻言,伯爵放下了手中的文件,定睛看着陈国安,“不要放松警惕,厉泽宴,从来都不是一个简单的对手,况且他对顾清欢有很深的执念,否则也不会一直没放弃寻找她,现在更是为了她来到这里,我们一定要小心。”
“我明白了,我会继续派人盯着他的。”陈国安点了点头,思绪却百转千回。
“那先下去看看吧。”
伯爵突然站起身说着,转身朝身后空白的墙壁走去,抬手轻轻一按,“咔嚓”一声原本平整的地面露出了一阶通道。
伯爵看了陈国安一眼,便先行顺着楼梯走下去,陈国安紧随其后。
这是一个简单的地下室,布置倒是毫不含糊,简约的装饰却透出不俗,欧美风的沙发,偌大的空间,试丝毫不比正常的房子差,甚至更好。
而期中最显眼的莫过于病床,陈国安抬脚走了过去,离的近些才看清,病床旁的人竟是纪老!
细看之下就会发现,病床上的女人眉眼间和顾清欢竟有七八分相似,但脸色苍白的几乎透明,毫无血色的嘴唇,带着明显的病态,娇小的身体让人心口一窒,不难看出她的病已经很严重。
而纪老站在病床旁,目光温柔的看着病床上的女人。
“哥哥,去问一下小艺的身体情况吧。”伯爵声音梗塞的说道。
现场只有三个人,这声“哥哥”显然不是叫陈国安,那就是叫纪老!
“好。”纪老轻声回答着,似乎是怕吵到病床上的女人,抬手摸了摸她光滑细腻的脸,纪老向房内走去。
而旁边的陈国安从头到尾都很沉默,只是拿起旁边的毛巾,轻柔的给病床上的女人擦拭身体,动作非常熟练。
伯爵和纪老去见了地下室里的主治医生。
“医生,小艺的身体情况怎么样?”纪老看着主治医生,目光中是浓烈的关心。
“骨髓移植必须尽快进行了,因为她身体的很多细胞由于长时间不运动或者可以说长时间不工作,导致细胞更新慢,身体机能正在极速下降,所以骨髓越快移植对她的身体伤害也就越小。”主治医生看着手中的各项数据说道。
“我明白了,你先准备手术,近期我们会把适合的骨髓找出来。”伯爵思索了一下开口说道。
脑中浮现了顾清欢的身影,骨髓已经找到,只要厉泽宴不再纠缠,他们就可以安心的进行骨髓移植了。
也不枉他们等了这么久,目的就是为了把顾清欢的身体养好,将免疫排斥概率降到最低。
“好,我会准备的。”主治医生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