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家。
秦俏俏自蒋琬离开之后就一直在等待着,瞧着墙壁上的挂钟时间越走越远,她明显是有些着急了。
要是蒋琬十分钟之后还不回来,她就要打电话过去了。
“哒咯”蒋琬拖着疲惫的身躯打开了大门,门锁传来松动的响声。
秦俏俏下意识地跑到门前,一眼就见到了眼神耷拉提不起精神的蒋琬。
“怎么样怎么样?她问你什么了,你又和她说什么了?”秦俏俏也是个喜欢凑热闹的人,更何况这个人是顾清欢,这种好戏她一定不会错过的。
蒋琬重重地关上门,靠在门板上,心情看起来有些不悦。
“也没说什么,她问了我的身世,我告诉了她真相而已。”蒋琬懒懒地踢着拖鞋,有精无彩地回了沙发上。
秦俏俏也不离不弃地跟在她的身后,执着地开口:“那身世到底是什么?你就不能和我说一说吗?”
“顾清欢……”蒋琬看着她的眼睛,沉默了许久之才回答道:“他父亲已经死了,她很失望,我也很难受。”
干涩的嗓音中堪堪挤出这几个字,秦俏俏的脸上很明显有些失望。
这不是她想要的答案,她想要关于顾清欢身上不为人知又很让人惊奇的东西,可是蒋琬说的不是这样的。
“不过秦继业以前的司机可能会知道她父亲是谁,其他的我也不知道了。”蒋琬无奈摊手,拿了一杯白水瘫坐在了沙发上。
秦俏俏又陆续和她搭话了几句,可蒋琬的兴致很低,一副不想说话的样子她也就识趣地不再开口了。
另一边,顾清欢回到家之后天色逐渐有些昏暗。
“我回来了。”顾清欢拔出钥匙,按回了大门,有些吃力地轻轻开口。
声音很微弱,原本以为不会得到回答。
可当她换好鞋子,一声温柔又好听到了极点的男声传出,“嗯,我在等你。”
“谢谢……”顾清欢看到了逐渐走近自己的宽大身影,放松了许多。她一把扑上了他,埋在他坚挺的胸膛中许久。
“对不起,我今天真的很难受,让我缓解一下吧。”顾清欢的声音闷闷地,隔着衣衫传进他的耳朵里显得兴致更低了。
厉泽宴的肩背僵直了一下,手臂自然而然地抚上了她的后背。力道不大,尽他最大的可能努力安抚着她。
“很不开心?很难受很受伤?”他微微弯腰,薄唇轻轻地擦过了顾清欢的耳边,只留下淡淡的温热气息残余。
顾清欢颤了一下,不由自主地将他抱得更紧了一些。
“嗯,我父亲是个一夜情的酒鬼,不过现在应该已经死了。”原本是很伤心的一件事,有了厉泽宴的怀抱好像把他冲淡了许多。顾清欢又往里埋了一点,属于厉泽宴一人的淡淡名香传出,是她熟悉的味道。
也是她熟悉的安全感。
“很失望,我知道。”厉泽宴点点头,轻声说:“我父亲是个一心想要夺走我的资产的男人,为此还和我弟弟一起联手来对付我。”
“嗯……”顾清欢有些不解。
“我们都没有一个好父亲,所以算是同病相怜了,很相配。”上扬的桃花眼盯着顾清欢,狭长的睫毛比女人还要好看许多,顾清欢立马就心软了。
“噗……那怎么算,我们两个……”顾清欢想到了厉泽宴那些狼子野心的亲属,有些惋惜。如果真的从这个程度算,他们两个确实是同病相怜。
但是,她还是头一次见到厉泽宴放低姿态贬低自己,还是不太适应。
“抱歉,没有保护好你。没有父亲你也可以一样生活,相信我,一切有我。”
一句又一句的安慰心疼落在耳边,顾清欢重重地点了点头。
“曾经我还期盼着父亲是个很厉害的企业家,因为不得已的原因才抛弃了我。”顾清欢逐渐松开了厉泽宴的怀抱,却还是紧紧地勾着他的手。
“嗯。”正逢她倾诉的时候,厉泽宴并不打扰。
“即使有这种可能,他应该也会儿女成群,我也会被误会成想要争家产的私生女吧。”顾清欢轻笑了一声。
以前她只顾着幻想些好的,现在想想,好的背后不知道涌动着多少的暗流与争斗,她不想再经历了。
“是,这样很好。”厉泽宴拉着她坐下,两人一起陷入柔软的沙发中。
客厅很暗,只有两颗吊顶灯打在脸上,半明半昧之中厉泽宴的侧脸显得更加高挺,他缓缓说道:“父亲父爱是个很重要的东西,很抱歉不能给予你。”
顾清欢刚想要摇头,听到他下面的话后瞬间怔住了。
“但以后我们会有孩子,会有一个幸福的小家。请你相信我,我会十倍百倍地补偿我们的小宝贝。”他紧紧的扣住了顾清欢的手,常年冰冷的手掌从掌心泛着热度,一点点地温暖着顾清欢。
“哼,要是你不好好待他,我得找你算账!”顾清欢擦了擦眼角的泪珠,抬头对着他,笑容已经咧到了耳根。
经过厉泽宴的安慰,她已经好了很多。原本的那些不满和失望虽然还剩下些,但也就仅此而已。
接着他们一起吃了晚饭,又讨论了一下最近比较重要的几个案子。
厉泽宴不会松懈自己,说着便要回书房办公。顾清欢也很自觉不准备打扰她,找了部经典老片熏陶一下自己。
一切都逐渐陷入平静的涡流之中,顾清欢却始终觉得不是很舒服。心中闷闷压压的,像是有什么是将发未发的预兆。
就在这时,大门响起了一阵阵地门铃,顾清欢被吓了一大跳,立马起身去开门。
因为起身慢了耽误了些时间,下地有点晚了。
门外那人像是非常着急,见无人开门又拍了几下门。
“怎么了?”顾清欢开门,只见宋轶满头大汗地喘气。
宋轶对她摆了摆手,咽了咽口水问道:“总裁在吗?”
“在。”
他立马朝着里面大喊到:“总裁不好了,出大事了!”
听见宋轶这么说,厉泽宴不由得愣了一下,很快就反应过来了,着急地询问道:“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