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之间沉默了一会,厉泽宴却摆摆手,看的很开,语气也是平淡:“嗯我知道了,也不是那么重要的事。”
“那你准备怎么处理?”厉衡追问。
“过两天我会让宋轶帮我处理一下的,”他顿了顿,强调道:“这段时间我在农村过得也挺好的,吃吃喝喝很舒服。暂时不是很想要管公司的事情,所以以后公司的管理权就全权交给你们两个了。”
声音很平缓,可是说出口的话却让另外两人愣了好一会。
“厉泽宴,你没有在看玩笑?”厉衡指着自己,指尖都有些止不住地颤抖。
厉衡同样也比他好不了多少,高兴的表情已经溢于言表了。
“嗯,你们两个看我什么时候骗人了?”厉泽宴没有直接回答,只是反问了一句。
但是按照他雷厉风行出口毕做的性格,两人心中已经有数了。
这次十有八九,厉泽宴说的是真的。
这就代表他不但不追究离开时候发生的种种,甚至还要把公司给两人。
“好了好了,今天也不早了,公司里还有点合同还没签呢!咱们就先走了,有事把我电话啊。”厉衡故作殷勤的做出一个打电话的手势,可脚下却溜得飞快。
厉泽宴和顾清欢刚想要抬头打招呼的时候,两人就只余下了背影斜照在面前。
顾清欢放下了水中的茶杯,像是早就料到了厉衡他们是这种人。也不例外,加快了两步去门口关门。
只剩下最后一段距离的时候,优雅的女声从门缝里传出。
“请问,这里有人吗?我们是看报道上来的。”
“如果可以的话请让我们进来,有重要的事情。”
这一对和和厉隽厉衡对比无疑是更有礼貌了许多。
当然更重要的是,这声音实在是太熟悉了,与顾清欢相依为伴了二十多年,她怎么可能听不出来?
顾清欢很明显犹豫了一下,探寻着转头看向了厉泽宴。厉泽宴和她听得同样,再看到她眼底的纠结,瞬间就心软了。
“没事,你开门吧。”厉泽宴微微颔首,给看她不少的鼓励。
得到了许可之后,她立马就放下了手柄,单手推着门向外看去。
只有一对男女互相搀扶着,那女人脸色苍白地可怕,多亏了男人的身体才勉强支撑住自己。
可是所有压抑已久的情绪,在看到顾清欢的那一瞬间都立马就崩塌了。
“清欢?真的是你吗?你可别骗吗我啊……”翟雅的眼睛像小鹿一样亮亮的,但是眼底已经有隐隐约约的泪珠涌出。
没有人知道这段时间她有多么地担心,现在终于让她给等到了,顾清欢居然又一次地出现在了眼前的。
“好啦好啦,冷静一下。”顾清欢走近了她,一把拦腰将她给揽住,用力地拍了拍后背。
翟雅大呼大吸了好几下,总算是平复了自己的心情,重重地点了点头:“我只是看到你太激动了而已,你没事就好,我放心了。”
“傻瓜,我能有什么事……”顾清欢说着,鼻头也有些泛酸,努力地想要扯起嘴角掩饰情绪。
秦昱城叹了一口气,“清欢,以后有什么事情一定要和我们一起商量着来,千万不要再贸然行事了,我们会担心的。”
“我知道了!”顾清欢也知道秦昱城对她好,又无奈又好笑地答应了下来。
与翟雅相拥了好久,顾清欢这才恋恋不舍地松开了她。
她捏着翟雅的肩膀,视线挪到肚子上的时候愣了一下。
翟雅的身姿瘦削高挑,可独独肚子这一处已经遮挡不住,即使是松垮的连衣裙也能够看出凸起的孕肚。
“阿雅,你不应该来的。”顾清欢小心翼翼地揉了揉她的肚子,轻声责怪。
翟雅顺手也摸上了自己的肚子嘴角勾起了淡淡的笑容:“孩子还很稳定……”
“可这边偏僻难走,万一伤着孩子了怎么办?”虽然顾清欢知道她是担心自己,但还是忍不住地心疼,哪有孕妇这样不疼惜自己的?
“我只是想要来看看你而已,不碍事的。”翟雅反捏上了她的手腕,一字一句说的很是郑重。
看着翟雅的眼睛,顾清欢突然觉得所有想说的话都说不出口了。
“好了,我知道了……”顾清欢轻轻牵起了她的手臂,小心翼翼地搀扶着:“我们去房间里说吧,这么久不见了,我有好多话想要和你说呢。”
翟雅反应过来,眼底带笑,和顾清欢走进了她的房间,说几句闺蜜之间体己的私房话。
秦昱城站在原地,无意之间与厉泽宴的目光对视了一下。电光火石之间,他连忙松开了眼神,有些心虚地垂下了眼。
只那一下,厉泽宴就已经猜出了不少。
“我有点东西忘在车上了,先去……”说着他便想要转身离开,厉泽宴却一把拦住他。
轮椅挡在了大门口,他微微侧身:“别走,我有话要和你说。”
“说什么……”秦昱城有些不情愿。
“是关于翟雅的。”他掷地有声的话音落下,对面的人有些不自然地僵硬。
最终还是选择了妥协,他径直坐在了厉泽宴的对面,淡淡道:“问吧。”
厉泽宴扫了一眼房门,情绪复杂地开口:“你到底是想要找一个女人形式婚姻,还是想要和翟雅好好地过日子?”
想了想,他最终还是用最直接地问题问出口了。
把有些事情搞清楚一点,对谁都好,不光光是翟雅,他也不希望顾清欢因为这件事伤心难过。
秦昱城怔住了,抬眼看了他一眼,复又迅速收回目光。
“从来不知道,厉总居然这么八卦啊。”秦昱城明显是有些逃避这个问题,隐藏在身后的手已经隐隐约约泛出了冷汗。
“前者或后者,主要一个答案就够了。”厉泽宴没有和他纠缠的意思,话说的很坚定,甚至还隐隐约约透出了威胁的意思。
现在秦昱城已经被他逼到了悬崖上,不得不回答这个问题。
他咬紧了下颌骨,好半天才从牙缝中挤出了这句话。
“我想,我怎么着都和您厉泽宴厉总毫无关系吧?用的着您来管吗?”秦昱城有些气愤,一巴掌砸在桌上:“还是说,您对我们的私人生活就这么关心?不想干也要来管上一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