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爸，厉泽宴确实还是活着的。”虽然厉隽很不愿意，厉泽宴的回归无疑预兆着自己称呼又要改变了。
厉衡脸色铁青，一把抢过了他手上的加急日报。
“厉氏前总裁再次回归，飞机坠毁下幸存！！”
“死里逃生的厉泽宴，到底该何去何从？”
抓人眼球的硕大标题之下配着厉泽宴和顾清欢互相搀扶的照片，笑盈盈的样子完全不像是受过什么伤。
原以为失踪死亡的两人突然出现，厉衡一时间居然不知道该如何应对。眼底从疑惑转为震惊，厉衡微长的胡茬气的微微颤抖，双手紧紧地攥紧了纸张的边角。
好半晌，他松开手，皱褶已经布满了边缘。
“现在该怎么办？”厉隽虽然已经接受了这个消息，但是对于接下来的进度还是一头雾水。
厉衡比他好不了多少，他只觉得眼前有瞬间的失焦。
厉泽宴回来了，那他之前做过的种种会曝光吗？按照厉泽宴雷厉风行的手段，真不知道自己还能在这个位置上坐多久……
想到这里，他忍不住打了个颤抖，背后泛起淡淡的冷汗。
“走吧，去看看。”他披起了西装外套，扯着厉隽往外走。
“去哪？”厉隽更是有些迷茫。
“当然去他们家看看，到底是真是假一目了然。”厉衡还是在心中抱着隐约的侥幸。
照片可以p，采访可以伪造，但是人是活的，只有真真实实地看到了他才能相信。
厉隽不好多说什么，紧紧地跟在身后。
司机在山路上环绕了这几圈，这才勉强找到了隐蔽的木屋。从外面看起来虽然有些简陋，但渺渺炊烟透出了生活的痕迹。
厉衡不着痕迹地皱了皱眉，转头对司机道：“你开远一点，帮我们守着，这段时间不要让任何人靠近。”
“好。”司机迅速倒车离开，只留下了厉衡和厉隽两人。互相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走近了木屋。
并没有锁门，只要轻轻一推，木门就嘎吱嘎吱地打开了。
厉衡从后往前推了厉隽一把，后者被面前的木块伴了一下，跌跌撞撞地走近。
“有人吗？”厉隽扶着墙壁，有些不满地开口。
就在这时候，熟悉的声响缓缓传出。
“有人。”伴随着清冽的声响移出的还有那纯黑色的轮椅，一下子几攥住了两人不怀好意的目光。
厉衡怔了一眼，眼珠子瞪得极为突出，上下打量了眼前这人好几遍。
“厉……儿子你居然还活着？”嘴瓢了那么一下，厉衡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
厉泽宴看着他眼底变幻莫测的神情，挑起了眉毛微微颔首：“是我，好久不见啊。”
明明只是一场很平常的问答，厉衡的手心已经在微微出汗了。
怎么可能呢？
明明飞机已经失事了，上面的乘客无一幸免地身亡了。厉泽宴怎么又回来了，难不成他真的有通天之术……那厉氏的那些事也迟早会被他翻出来的。
厉衡想到了厉泽宴曾经使出的手段，按照他的心形，对于他这种父亲恐怕更加不会心慈手软了。
右脚颤抖了一下，堪堪扶着墙壁支撑住身体的力量，头却止不住地混混晕晕地往下垂。
厉隽见状连忙扶住了他，关切地问道：“爸，你怎么样了？还好吗？”
顾清欢见了，连忙挪动了两步，“我先帮你们倒点水，爸你去坐着吧，可不要嫌弃农村简陋啊。”
“没事……”厉衡见着顾清欢离去的背影，勉强靠着厉隽站起身来，跌跌撞撞地坐到了厉泽宴的身边，“要不是你在，我恐怕真的要昏倒了。”
厉泽宴能够听出这倒是实话。虽然厉衡的表面能够装出一副平淡的样子，可是身体状态是不会骗人的。枯黄的面色可以看出他的状态简直糟糕地难以言喻，这一切都是他强撑着说的。
但是为了不让自己的表现显得太过夸张，厉衡假装若无其事地开了个玩笑。
可是很明显已经是于事无补，厉泽宴连嘴角都懒得勾起，只是缓缓补刀：“那父亲您该去看看医生了，要是身体出什么问题就不好了。”
很平淡的语气，厉衡却从其中听出了浅浅的嘲讽。
无奈地尬笑了两句，他连忙引开了话题，“这段时间，诶……不说了，你先还好吗？身体应该没有什么伤口吧，还有你的腿现在怎么样了？”
厉衡虽然只是假装关切，但是如炮枪般发射的问题却透露了他内心的真实情绪。
厉泽宴瞧着他迫不及待的样子，心中了然。
“不满您说，现在的情况很不好。”厉泽宴的眼眸微垂，眼底流露出淡淡地痛惜：“医生说最好的情况也很难恢复了，搞不好还会继续蔓延……”
厉泽宴的语气很真诚，完全不像是在开玩笑的。
厉衡愣了一下，心中宽慰了许多，庆幸着幸好厉泽宴现在乃至以后还是个残废。
“诶，没事没事以后会好点的。”厉衡叹了口气，故作亲近地拍了拍厉泽宴的肩膀。厉隽见状，态度立马转变，也说了几句安慰的话语。
眼见着气氛缓和，厉衡整理了一下话匣子。
“在你失联这段时间里，公司发生了不少的事情，爸想了想，还是要和你汇报一下的。”厉衡套出了随身准备的几份文件，摆在了红木桌椅上。
“这是什么？”厉泽宴眯了眯眼睛，心中已经猜到了七七八八，但还是顺势问了出来。
厉衡连忙捡着台阶下，抱歉地开口：“当初飞机失事那段时间，所有乘客都死了，你们也不见踪迹，所以我觉得恐怕你们也找不回来了。”
厉泽宴没有反驳，反倒是很理解地点了点头，“设身想想，我估计也会这么觉得。”
“但是公司的股份还一直是在你的身上的，总不好空置着，所以我就把股份都转到了你弟弟的名下。”厉衡看向了厉隽，后者连忙点头。
“可以理解。”
“可是现在你没有死，又回来了，那么那些转让的股份都不具备法律效应，该是你的就还是你的了。”厉衡总结性开口，有些忐忑厉泽宴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