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有些格外眼熟,顾清欢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心中的疑惑却是更加地加深了,总觉得在哪里好像是看到过这辆车,但是一时间又完全想不起来。
纠结了一会儿之后,她选择放弃径直回到了家里。
就在推开厚重木门的一瞬间,她的脑海中灵光一现,曾经的一幕出现在了眼前。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刚刚见到的那辆兰博基尼好像是荣泽?
清楚的意识到了这一点之后,顾清欢不仅没有松气,反而觉得更加奇怪了起来。
她好像不是第一次在秦昱城那边看到了与荣泽有关的东西了……
如果只是一次的话,还可以用碰巧来解释。可是这样反复多次的出现,难免让人怀疑。
她正思索着,转身顺手关上了门,只见客厅中已经端坐了一抹高挑的身影。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我怎么不知道?”顾清欢将手中的钥匙放在台面上,疑惑地走近。
“就在刚刚,宋轶把我送回来的。”厉泽宴放下了手中的文件,抽回目光,抬起头来,第一眼就瞥见了她紧拧的眉目,“怎么?有什么烦心事吗?”
顾清欢有些疲惫地伸了伸拦腰,然后将刚才的发现一五一十全都告诉了厉泽宴。
厉泽宴愣了一下,将文件放上桌子,一手抵在下巴上思考了一会。
就在顾清欢以为他要说些什么的时候,他却只是淡淡开口:“别多想了,可能只是秦昱城和荣泽有什么合作而已吧。”
厉泽宴虽然这么说着,但是顾清欢还是有些迟疑地,就算是合作,她哥和荣泽也不应该这样频繁的见面,她心中有一个猜测,但有点不敢相信。
一开始她心里荣泽神出鬼没神龙见首不见尾,甚至夸张点说就是过于神秘了。
但是自从他们认识之后,这种想法就有了改变,荣泽也不过同他们一样。
或许是厉泽宴看着她眼底的思索,又添补了一句:“在你心里荣泽他到底是什么人?”
“商人啊。”顾清欢想都没多想,瞬间就脱口而出了。
“对,就是商人。”厉泽宴颔首赞许,颇有些孺子可教的意思,“如果硬要说的话,荣泽只是和那些贪婪浮于表面的商人不同而已,但是归根究底也只是一位商人。”
商人看起来复杂,其实并不难理解,因为他们做的一切都只是为了金钱利益而已。
在某种程度上,厉泽宴,顾清欢不例外,而荣泽也是这众生中的一员。
想到这里,顾清欢立马就明白了厉泽宴的意思,心下镇定了也不准备多问。
“恩好,我懂了。”顾清欢反倒是在这时候松了一口气。有时候不去多想,对于自己来说也是一个解脱,也许是她想多了。
“光顾着说我了,你那边的事情现在怎么样了,应该不会出什么意外吧?”顾清欢有些担心着开口。
毕竟这阵子她身上已经发生了好多的意外,明天她和厉泽宴就要去国外了。这个决定对她来说下得并不容易,甚至说是有些心痛,但也正是因为这样她才不希望有什么别的意外出现。
“没问题,事情进展得都非常顺利,出现意外的可能性几乎为零。”厉泽宴即使如此地笃定,也只会用几乎这样的词汇,毕竟在他的面前不可能有绝对的事情。
顾清欢咂咂嘴,感叹了一句厉泽宴到底还是厉泽宴呢,这样的他也让自己更加放心了许多。
瞧着她脸色变换的样子,厉泽宴忍不住用难以察觉的弧度勾了勾嘴角,可是眼底就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瞬间又有些黯淡。
“顾清欢。”厉泽宴很少这么严肃地叫她全名。
顾清欢呆了呆,瞬间在脑海中回想了一遍自己是不是犯什么错事了。
但是答案是否定的,她讪讪地回道:“我在。”
“有个问题我一直没说,希望你能够认真地回答我。”厉泽宴顿了顿,也没有刻意等待顾清欢的回复,自顾自说了下去:“就这么让你抛弃了国内的一切,不顾后果地飞去国外,难道你就没有不舍得吗?”
在这段时间的观察之中,厉泽宴始终没有察觉她的半分犹豫,好像什么事都在按照着原本的计划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而这,也是他最最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
没有不舍得吗?顾清欢忍不住在心中重复看一遍,像是在沉思到底怎么回答。
这个问题也不是没有在心中纠结过,但是既然已经选择了这条道路,在后悔就显得太小家子气了。
“要我说实话吗?”顾清欢轻笑了一声,努力想要把面前的气氛搞得轻松一些。
因为她很清楚,如果说实话的话,后面那一句有很大的可能会触怒到他。
厉泽宴却依旧是颔首点头。
顾清欢按着自己的心意如实回答,“当然舍不得啊。”她在国内好歹也是混出了一些小名堂,一小子舍弃当然还是心痛的。
“但是相比起来,厉大少爷真的就那么甘心放出手中的权利吗?”
很犀利的问题,顾清欢说完之后连忙垂眸不去看他。
可即使是有心想要逃避,也不可能完全地忽略掉这个答案。
厉泽宴顿了顿,就这么瞧着眼前的上下起伏的胸口,却没来由地领悟了。
“好了,我收回我的问题。”他侧过身子去调节轮椅的速度,就在擦肩而过顾清欢的时候倏忽又停下了。
“恩?”顾清欢刚巧不解地抬头,就瞧见了厉泽宴笔挺的侧脸在面前放大。
“因为问题的答案,我已经知道了。”或许是因为太明白这种心理,所以他觉得顾清欢说的已经足够明确了,不需要再去惴惴多言了。
这下子反倒是轮到顾清欢更加地措手不及了,她的手紧紧地握住了沙发的手柄,指骨之间因为有些用力而已经变得发白。
感受到了顾清欢的变化,厉泽宴叹了一口气,开口道:“阿姨做的饭快要好了吧,准备准备去吃饭吧。”
话音落下,厉泽宴又移动了一点,只留下了顾清欢一个人放松了下来。
至少厉泽宴并没有误解她的意思,也没有责怪她的样子,这样她就不用疑心什么其他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