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我打算豁出一切的模样，乔静想阻止，“不然还是交给我，我再花点钱，打听打听——”
我打断了她，“小静，这是我一定要做的，你懂吗？”
默然了片刻，乔静终究没有再勉强。
“好吧……不过只要你需要，我随叫随到。”
一刻钟后，我出现在何氏大楼旁的咖啡屋里，守株待兔，紧紧盯着一层的出入口。
不多时，那道修长身影果然出现。
姜丰睿穿着卡其色风衣，黑色长裤，推开玻璃门大步走出。
下一秒，我已经幽灵般闪到他面前，堵住了路。
姜丰睿一讶，“你怎么……”
我强硬说，“姜检，我想跟你谈谈。”
我们来到了咖啡屋的楼顶，这里空旷无人，很适合谈话。
我开门见山，口气冰冷，“我要问你一句话，请你真实地回答我。”
姜丰睿皱着眉，压着不满，“隔了多久再见，你第一句就是命令我。谈梦，你是不是太理所当然了。”
我咬牙冷笑，“你可以替何婉卿为虎作伥，我为什么不能质问你？”
脸色骤变，姜丰睿垂下眼眸，居然没有否认。
半晌后，他吐出胸中一口浊气。
“看样子，天下还真没有不透风的墙。”
亲耳听到他承认了，我脑子一懵。
“她真的去过是吗？是何婉卿杀了姚姨，是不是！”
姜丰睿说，“不，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犹豫了一会儿，他掏出手机。
“这是那晚的监控视频，你自己看吧。”
屏幕中，监控画面正在倍速播放。
时间是我离开那天的午夜十一点。
视频中，姚文娟还被绑着束身衣，痴痴盯着天花板，嘴里似乎一直在说什么，听不清内容。
就在此时，紧闭的房门突然被打开。
何婉卿摇摇晃晃地走了进来，她手里还提着酒瓶，明显醉的不轻。
见到何婉卿，姚文娟吃了一惊，仿佛认出了对方是谁。
很快，何婉卿伸着手指，冲老妇人激烈的谩骂。
不知道她说了什么，姚文娟越听挣扎的动作越激烈，狠命想挣脱，却只能徒劳地吼叫着。
一场不愉快后，何婉卿发泄够了，才烂醉地扭开房门，扬长而去。
独留下姚文娟一人，哭喊着，崩溃着，疯狂摇着花白的散发，仿佛被击碎了最后的求生欲望……
看着最后一帧播放结束，姜丰睿收回手机，而我的瞳孔里已经彻底失去焦点。
我和林雯雯都被骗了……
不是什么急病，更不是意外。
姚文娟，真的死得好冤！
“把证据给我，”我试图去抢夺他的手机，“我要给姚姨报仇！”
姜丰睿挡住我，说，“谈梦，你冷静一点！这只不过是个拷贝的副本，根本不能称为证据，你拿去也没有用！”
说罢，他竟然当着我的面，亲手删了那段视频。
我瞬间被激怒，“姜丰睿，你就是个伪君子！”
“我以为你正直不阿，没想到你和何婉卿却是一丘之貉。你根本配不上检察官三个字！”
姜丰睿眼里闪过一丝受伤情绪。
但他努力平静解释，“我承认，婉卿听说死讯后，她很惊惶，才想到找我商量。但我也可以保证，这些根本不足以证明婉卿有杀人事实，她最多只是——”
我已经不听进去他的话，于是口不择言。
“你还要维护你的外甥女是吗？好，下一次等蔺凭川出面，我不信何婉卿还能逍遥法外！”
我的嘴巴已经不受脑袋控制，挑对方最柔软的地方用刀子往里扎。
“你不是觉得不服气，口口声声劝我别靠近蔺凭川吗？我告诉你，你根本不配和他相提并论，我每时每刻都厌恶着你的虚伪，巴不得早日嫁给他！”
提到蔺凭川，姜丰睿愣了半天，最后一丝冷静自持也破碎了。
他怒极反笑，“对，我忘了你已经要成为蔺太太了。恭喜你，你终于要一步登天了！”
姜丰睿的嘲讽，如同一盆冷水浇灭了我的怒火。
我眼神冰冷地看着他，投掷下一句宣言。
“姜丰睿，从现在开始，你和何婉卿一样，都是我的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