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吻过后,陈昂退开了一点,撑着桌子看徐蘅。
徐蘅眼睛红红的,鼻子也红,嘴唇也红,及肩的头发乱糟糟的,又可怜又可爱。徐蘅响亮地吸了吸鼻子,有点不好意思地抿了抿嘴,说:“沙子进眼睛了。”
陈昂也不拆穿他,抬手抹了抹嘴角,拿起自己搭在旁边的外套,说:“你还感冒呢,鼻音好重,我先回去了。”
“啊……”徐蘅有些意外,“就走了啊。”
徐蘅简直觉得出乎意料,陈昂哪一次上门不是吃干抹净再走,这次突然绅士起来了。眼看着陈昂穿上外套要开门走了,徐蘅一想到待会儿屋子里只剩下他一个了,只能打开电视才能热闹起来,心中居然生出一点不舍得来。
陈昂停在门那里,说道:“我走了,你早点睡。”
徐蘅想留他,但又觉得说出口了就跟求欢没什么区别,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陈昂看在眼里,不动声色,告别之后就把门关上走了。他在昏暗的楼道里站了一会儿,慢悠悠地一阶一阶下楼,心里默默地数:五、四、三、二——
门开了,徐蘅在身后期期艾艾地叫道:“哎,那什么,等一下……”
陈昂手插兜里,站在楼梯上,回头看他,恰到好处的疑惑:“怎么了?”
徐蘅:“我感冒好了。”
陈昂:“没吧,我听你鼻音好重啊。”
徐蘅:“真的好了。”
陈昂:“没好就好好休息啊。”
徐蘅:“好了!”
陈昂“噗嗤”一声笑了,徐蘅从脚底臊到头顶,脑袋都快冒烟了,恼羞成怒就要关门,陈昂忙三两步跨上台阶,用手抵住门,强行从门缝挤进去,把在门背后顶门的徐蘅压在门板上,门“砰”声关上了。
徐蘅被陈昂挤着,胸膛贴着胸膛,眼睛眨了眨。
陈昂低下头去,又再一次亲住了徐蘅的嘴巴,黏人地亲了起来,手从衣服下摆探进去,上下抚摸徐蘅的腰,然后搂住箍紧。陈昂沿着徐蘅的嘴角、下颌、脖子一路亲下去,不轻不重的吻,透着说不出的亲昵。
徐蘅闭上眼睛,感觉到陈昂撩起他的衣服,一点一点啄吻他的肚脐眼,痒痒的。他已经喘上了,手搭在陈昂的头上,摸到陈昂又短又硬的头发,他说道:“去、去床上……”
陈昂搂住他往卧室去,边走还边咬耳朵,两个人四只脚差点打架,像跳一曲不成调的探戈。
徐蘅躺在床上的时候,小臂遮在眼睛上,任陈昂窸窸窣窣地脱掉两个人的衣物,天气已经变凉了不少,但皮肤相贴的热度令人感到安心和慰藉。他就这么平躺着,没有出奇刺激的体位,陈昂覆在他身上,凑在耳边,说:“有点凉。”
润滑剂送入后穴的时候的确有点凉,徐蘅张着腿,陈昂用手指给他扩张,从两根到三根,今天的动作格外温和,甚至有些磨人。徐蘅微张着嘴巴,不出声地剧烈喘息,陈昂一只手揽住他的腰,把屁股微微托起来,一只手垫在他的后脑勺下,揉了揉他细软的头发。
“我要进去了。”
徐蘅的身体被欲望拉扯着,他的阴茎似乎早已预知接下来的快感和欢愉,已经全硬了,夹在两人中间,但他却感到一阵鼻酸,早已被插科打诨盖过去的委屈感又席卷而来。陈昂粗大的阴茎一点点挤进后穴里,徐蘅感觉到自己被撑开、填满,是热的、烫的,他忍不住小声抽噎起来,捂住脸,后穴一紧一紧地夹着陈昂。
陈昂被他吓着了,停住不敢再进,拿开徐蘅的手,帮他揩去泪水。
“怎么了,痛了吗?”
徐蘅摇头,搂住陈昂的脖子,把脸埋到他肩窝里,腿抬起来夹住陈昂的腰,勃起的阴茎在陈昂腹肌的沟壑里磨蹭,小声说道:“不痛,你动一动。”
陈昂依言动了起来,他把徐蘅包在自己怀里,腰身挺动,先是慢慢地抽插,等徐蘅适应了以后,穴口又烫又软了,他再重重地操弄,频率不是很快,力道却大,一次次地从徐蘅的前列腺擦过。
徐蘅搂住陈昂的脖子不放,被操得“呜呜”叫,声音里还带着一点哭腔,被顶得狠了就轻轻咬陈昂一口,但手和脚却不松开,像只挂在陈昂身上的树袋熊。
秋初的夜晚,被窝从冰凉变得炽热,两人身上都蒙了一层薄汗。
做完之后,徐蘅又哭又叫的,比平常还要累,陈昂怕他再着凉感冒了,没让他洗澡,热毛巾给他擦了一下,盖上厚被子,两人肉贴肉地蜷在一起。徐蘅很快就睡过去了,脸上还有泪痕,陈昂却没睡。
他感觉,这一晚,徐蘅某种外在的硬壳裂开了,他得以窥见其中的一点柔软。刚才的性爱中,徐蘅的脆弱和依赖,让他心跳几乎漏了一拍,想要更猛烈地弄他,也想停下来,先亲一亲他。
“嗡——”
陈昂的手机震了一下,他一手圈着徐蘅,把他的脸往自己怀里带了带,一手去够手机,单手划开来看,是微信消息,有新的好友。
陈昂点开来看,是不认识的人,备注信息上写着:你好,我是陆依然,陈叔叔把你的微信给我啦。
后面还跟了一个俏皮的表情。
陈昂的手指在“接受”的绿键上犹豫了,他把手机锁屏,关机,扔到一边。
徐蘅在梦中发出一声梦呓,往陈昂的怀里钻了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