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人恼羞成怒,直接一声令下:“来人!把这个女人给本官押下去。”

坐观审案的周家老爷子紧锁的眉头这才缓缓松开,这么晚他还守在衙门就是担心李大人办事拖拉,眼下看来案件已成定局,他那不争气的儿子算是彻底“洗清”了罪名,他也可以安心回去睡觉了。

“我倒是要看看今日谁敢动她!”

夜煜一拂衣袖,厉风袭卷而过,强大的内力修为不禁令众人为之一颤,他不紧不慢,仪态优雅,当着众人的面上前一步牵紧了西门蝶依的手。

这架势!谁敢上前?

衙府的那些差人多是早就见识到了男人的厉害,谁也不敢轻易靠近,丢了小命可不值!

李大人自个儿内心也胆怯了,微微颤颤指着那些同样胆小的手下:“你们……胆敢抗命!”

“大人,属下上有老下有小,实在是不能有个闪失……”

李大人更是气得吹胡子瞪眼,却也无济于事。

见事情的进展突然又停顿下来,周老爷子也显然得有些不耐烦了:“李大人,做事切莫畏首畏脚,这件事情若是办好了,我定会捎信给在皇宫里当差的堂弟,及时阻止了疫情的传播并抓到幕后真凶,这么大的功劳加官进爵自然是少不了你的。”

周老爷子的话里明显带着威胁,李大人听了他的话,整个人人看起来也显得更加的焦躁不安了些。

与此同时,西门蝶依也开口说话了:“李大人,你身为朝廷命官,拿着朝廷的奉饷却不为老百姓办事儿,周家公子在水源里下毒,草菅人命,证据确凿,你不但把人给放了,还与周家合谋诬陷无辜。只可惜……本姑娘也不是吃素的,你看看这是什么?”

说着话,西门蝶依心高气傲的从腰带间取出一块玉佩,此玉晶莹剔透,是块罕见的云雾翡翠,上面精雕细刻的龙凤呈祥图案更是令人一惊,当今世上除了皇室一族……

李大人的舌头顿时变得不利索起来:“这……你……”#@$&

西门蝶依冷哼一声:“本姑娘只是想让李大人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别以为周大人家在宫里有个什么亲戚,便能在咱们锦云镇一手遮天,别忘了……本姑娘可是侍候过公主的人,这块玉佩就是公主赐给本姑娘的,如果我遇到任何麻烦,公主定然第一个不会饶了你们。”

她这招杀手锏确实厉害,不禁吓懵了周老爷子和李大人,就连夜煜也微微一怔,但他紧接着想到的却更多……

西门蝶依这玉佩一出,眼前的麻烦确实是迎刃而解了,可是男人考虑的却是接下来要面对的是什么。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据他所知皇宫那边为了寻找西门蝶依母女亦是费尽了心力,如今公主的随身玉佩现身,怕是皇城那边很快就会得到消息而来。

想到这儿,夜煜的心情再度变得沉重,如同千斤磐石落在心口,该面对的总是要面对的,只是这一次,他绝不会再松开她的手。%&(&

明显感觉到紧握着自己柔荑的手掌收紧了力道,西门蝶依不禁侧眸瞥男人一眼,也正好对视上男人深邃而执着的眼神,不由心速加快,却佯装镇定的避开了他的目光。

“李大人,眼下你只有一条路可选,那就是禀公办理此案,给锦云镇的老百姓一个合理的交待。如若不然,不仅你晚节不保,头上的乌纱帽和老命也保不住,你自己好好考虑清楚。夜煜,我们走——”

西门蝶依一气呵成,霸气十足,当年公主的气势又回来了。

夜煜嘴角噙笑,她还是她,那个性情耿直、倔强又坚强的她,他喜欢!

公堂之上数几十号人,竟无一人敢上前有阻拦,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西门蝶依一介女流堂而皇之的从衙门里走了出去。

周老爷子刚刚舒展的眉头再度紧蹙成团,心里明明少了几分底气,却偏偏还是装出一副理直气壮的气势冲着李大人道——

“我看那丫头也只是虚张声势,李大人,咱们之前可是说好的,只要你帮我儿把这口黑锅扔出去,老夫一定言而有信,捎信给我在皇宫里当差的堂弟……”

“周老爷子,你刚才也看见了,不是下官不肯帮你,而是……这件事情现在被你这一搅和,反倒是越来越棘手了呀!”

李大人刚才见了那块龙凤成祥的云雾翡翠后,整个人都不好了,两腿发软,四肢无力,这满腔的愁绪无处可去,心绪乱成一团麻。

“李大人——”

“送周老爷子回去,顺便……把周公子的人给本官带回衙门。”

李大人的心绪虽然乱,但脑子还是清醒的,他担心周老爷子这一回去便早做打算,万一这只老狐狸把儿子连夜送走了怎么办?那他这边岂不是两头难!

闻言,周老爷子面色骤变,显然这李大人心里的天秤已经倾斜向了白大夫那边,那个臭丫头还真是伶牙俐齿,都说她在公主身边当差好些年头,可谁知道那块玉佩是不是她偷来的,看来他得赶紧查查那丫头的底细,否则李大人一旦被她牵着鼻子走,他儿子周会洋怕是就危险了!

回去的一路上,夜煜始终紧握着西门蝶依的手,他的大手很温暖,西门蝶依竟慢慢依恋上了这样的感觉。

“你有心事?”

西门蝶依终究还是问出了口,虽然男人一句话也没说,可是她依然能够感觉到他的异常,从衙门出来一路上,他一句话也没说,深邃如星辰的眸底复杂情愫交替变化,不难看出他有心事。

“蝶依,想你父皇母后他们吗?这些年……就没有想过要回去看他们吗?”

夜煜将她的手握到自己胸口,缓缓停下了步伐。

西门蝶依对视上男人幽黑的瞳仁,水眸闪过一丝复杂,嫣红唇畔漾起丝丝涩意:“若说不想那是假的,只是……我对不起他们,也没脸再见他们。”

夜煜紧了紧她的手,似是要透过掌心将力量传递给她,再问:“如果他们出现在你面前,你会怎么做?”

西门蝶依彻底的怔愣了,摇摇头:“不可能。锦云镇这样的小地方,他们是不可能会找到这里的。”

“也许吧!”

夜煜冲她一笑,安抚的摸了摸她的头,如果可以,他也愿意陪着她和小心水,一辈子安安静静的呆在锦云镇这样的小地方,享受属于他们的小幸福。

回家的路很短,夜煜似有千言万语想说,却发现已在不知不觉间走到了院门口,他清咳一声显得有些不太自然:“蝶依,谢谢你给我机会……与你和小心水共享天伦之乐,和你们母女一起生活的日子,是我这一生中最幸福的时光。”

“为什么突然说这些?”

西门蝶依凝向他,回来的这一路上她都感觉着男人心事重重,难不成是因为今晚她亮出了那块玉佩?锦云镇不过是个小地方,而她现在的身份是侍候过公主的白凝霜,应该不会有人怀疑才是。

更何况,刚才在衙门里她也是一时情急,不希望双方交手,毕竟衙门里的那里差人也都是受命于人,伤了他们她也于心不忍。

“只是突然想告诉你,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我才知道,有些话不必藏在心里,因为指不定哪天你就没有机会再说。”

夜煜低沉沙哑的嗓音,在暗夜里更显语重心长,他的话句句发自肺腑,当年他就有一肚子的话还来不及说,一夜之间西门蝶依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男人沙哑的嗓音渗入暗夜,愈发显得忧郁动情,西门蝶依也不禁为之动容,只不过她已经不再是当年那个任性的公主,经历了这么多事情,她也成熟了,宠辱不惊,淡然处之。

“该进屋了,心水醒来若是见不着我,她会害怕的。”

西门蝶依风轻云淡的话峰一转,不想让煽情的气氛愈来愈烈,他们之间虽然捅破了身份这层纸,却还是应该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翌日清晨,周家公子投毒一案将公开审讯的消息便传便了大街小巷,老百姓无一不拍手换好,要说到这周家公子,平日就是个纨绔子弟,鱼肉百姓调戏良家妇女的事情都没少干,就连西门蝶依也曾被他骚扰过。

因为这事儿,耿直的阿牛提着菜刀追过他两条街,自打那次以后,周会洋倒是不敢再打西门蝶依的主意,但是却一直耿耿于怀。

夜煜唇角勾扬,意味深长的笑道:“看来那个昏官的脑子清醒了点,想必是被你骂醒的。”

西门蝶依笑而不语,两人中间的小丫头倒是插上了嘴:“我讨厌那个姓周的叔叔,他欺负我娘,还闯门要进我们家……”

闻言,夜煜唇角的笑意瞬间僵滞,那个不学无术的浪荡子竟然曾经欺负到他的女人头上,这事儿若不是小心水随口提起,他完全不知情,因为西门蝶依半个字也未曾透露。

“这事儿你为什么没告诉我,我现在就去宰了那小子,用不着等到公审的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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