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改良土地,实则让当地百姓失去生计根本,畜牧产业一落千丈,无数牧民陷入饥寒交迫,这就是所谓的怜悯,所谓的共襄盛举?
量此千里小国也非尔等所求,如今还妄图鲸吞大梁,简直人神共愤。
还不速速退下,免得叫人贻笑大方。”
“你……”
“徐将军言过了吧?”内阁长使钱文渊轻摇笏板,缓缓起身,面上挂着看似温和的笑意,眼中却透着精明冷厉。“只知表象,却忽略了深层缘由。
国与国之间,互通有无、彼此扶持方能长久。
我元武与他国联姻,正是开启商贸、文化诸多交流之门,于双方皆有利可图,像那贫瘠之地,旦经我朝扶持,百姓生活渐有起色,怎就成你口中的控制与压迫?
闻言,徐平侧身,面带不屑。“这位大人,好一番巧言令色。
且看那所谓扶持之举,元武低价掠取他国资源,倾销本土过剩之物,美其名曰贸易往来,实则破坏他国本土产业根基,使之经济命脉被攥于掌心。
此番下来,那些边陲小国之民看似生活有了起色,实则沦为廉价劳力,为尔等奢靡繁华买单。
以南丘为例,原本其茶畅销列国,百姓富足,可元武相交,尔等以高价税收、苛刻贸易条款限制其出口,又大量输入自家粗制滥造之物,抢占市场。
如今的南丘茶园荒废大半,茶农衣衫褴褛,满脸愁容,这便是大人口中的彼此扶持?
夺就夺了,掠就掠了,还在这美其名曰善举?
老贼卑鄙!你还不滚出大殿,安敢在此饶舌?便是九泉之下,南丘百姓恨不得食汝肉,寝汝皮!!!”
“竖子!你安敢……”话未说完,其人紧捂胸口,眉头紧紧皱起,身形颤抖不已。
“大人?”
“钱大人……”
徐平此话一出,不远处的南丘国外使面面相觑。“有那么严重吗?”
“额……没,没有吧?”
……
朝堂之上,众臣神色各异,有的怒发冲冠,有的蹙眉沉思,气氛紧绷如弦,一触即发。
徐平之言,恰似利刃,层层剥开元景帝联姻背后的遮羞布,将内里藏着的利益算计暴露无遗。
太常卿冷哼一声,打破短暂沉默,“莫要在此妖言惑众!
陛下圣明,决策皆为江山社稷、万邦福祉着想。你一介武夫,懂什么治国理政、外交纵横,不过是来此搅局,蓄意抹黑我朝荣光。”
“抹黑?贵国还用抹吗?”徐平神色镇定自若,负手而立。“你又是何人?”
“哼!!本官太常卿孙齐是也,你待如何?”
“孙齐,孙大人是吧?”徐平笑着朝他微微作揖。“治国理政,当以民为本,外交纵横,贵在平等尊重。
贵国如今这般作为,对内大兴土木、奢靡成风,百姓赋税沉重。
对外更是穷兵黩武、巧立名目,干涉他国内政。
所谓荣光?不过是建立在无数苍生苦难之上的虚妄。
既然尔等这般仁善,何不将商都七城还于南丘?何不将布恪草原还于安茂?又为何不将云河两岸还于月石?
口口声声万邦福祉,实则心如石墨,欲如涛海。
皓首匹夫,蝇蛇鼠辈!于列国外使之前,你有何狗脸在此嘤嘤狂吠?”
“黄口小儿,你安敢羞辱老夫?你……”
“老贼速退,徐某羞与你多言。汝当以尿自鉴,观己何状,实令人恶欲作呕也。”
“你你,你……..”此话一出,孙齐两眼一黑,当场栽倒在地。
“孙大人……”
“哎!”轻叹一声,吴斯缓步而出。“徐将军,你口口声声为百姓、为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