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衍凝视眼前醉的不知东西南北的人,心里压着的那块大石头豁然被人移开,他呆呆道:“假的?”
“当然是假的!”慕知狸义正言辞,“都是骗他们的!嘘,保密!”
她盯着他的薄唇,俯身亲了一口,“盖个章,保密。”
【……】看着恶意值一下子落到了89,统帅震惊了,这也可以,这误打误撞的好啊。
他眸子里是藏不住的喜色,小心翼翼问:“所以……你娶我,当真只是因为喜欢我了?”
慕知狸重重点头,肯定道:“娶你当然只是因为喜欢你啊。”
这一下换云衍傻笑了,春暖花开万物复苏,他沉寂的心也跟着生根发芽瞬间长成了参天大树。
她看着他笑,头埋着他劲间,喃喃道:“楚亦寒,我娶你当然只是因为喜欢你啊。”
【真好,楚……卧槽!宿主你给我闭嘴!】说什么楚亦寒,完了完了,要翻车了,他就不该让她喝酒,完了,全都完了!
“你才闭嘴。”慕知狸坐直了身子,摇头,想要把脑海里的声音给甩出来,“说实话还不让说吗?”
统帅焦急的不行,却不敢随意出声了。
开始那句话是贴在他耳边说的,他怎么可能听不到,云衍身子僵住,没敢动弹,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
慕知狸头抬起来眯着眼,对着他的脸细瞧,伸手揪着他的脸颊就往两边扯,“楚亦寒,娶你是因为喜欢你啊!”
他嗓音干涩,“你说……我是谁?”
“楚亦寒!”说完傻傻一笑,“猜对了吧!”
他瞬间如同掉进了冰窖,从脚底渗出的寒意,要把他全身的血液给冰住,他露出一个比哭还要难看的笑,“你说我是谁?”
楚亦寒,那云衍是谁?
在她心里,云衍是谁?
慕知狸捏着他的下巴,左右端详,“楚亦寒,怎么变好看了……”
她眼角有些湿润,头埋在他颈肩,不依不饶道:“亦寒。”
“我好想你,每天都在想你,你能不能再叫我一声宝宝?你说的,我永远是你的宝贝……可是你不在了,亦寒……你不在了……”
【卧槽,上个世界到底发生了什么!】这用情够深啊,不对,这不是重点,这个世界别崩了啊!
“那云衍又是谁?”他声音飘渺,似是一吹就散,“云衍在你心里是谁?”
“云衍?云衍是谁?不提他不提他……”脑袋痛。
“呵呵……”他笑着,眼底的泪就这么滚落下来,泪流进嘴角,又苦又涩。
他把她视为所有,是他的命……
他一直以为自己在她心里分量不轻。
现在却告诉他,他什么都不是,还真是可笑啊。
他现在真的孑然一身,了无牵挂了。
【作孽呦。】这凄楚、悲凉的笑声听得他怪难受的。
他手伸放在她的脖子处,她脖颈修长白皙,和个闺中男儿并无差别,似是轻轻一拧就能折断。
……
慕知狸撑着作痛的额头,从床上爬起来,身子跪坐在床上,屁股朝上,头埋在枕头上,双手抱头嘟囔道:“头好痛。”
【你还记得昨天发生了什么吗?】统帅倏然出声。
昨天?
慕知狸在床上来回拱着,嘴里念念有词,“昨天……我提了酒来找云衍,说是要灌醉他,套出他们都对云衍说了些什么,然后……”
“艹,我先喝醉了!”慕知狸一拍床,“失策啊!没想到他酒量这么好!”
她看了一眼房间的摆设,问:“谁送我回来的?”
【云衍叫了两位小厮把你抬回来的。】
“我都喝醉了,还不留我住一夜,还把我送回来,真是小气。”
【呵。】统帅小奶音嘲讽一笑。
【你昨天话是都问出来了,苏沐他们调查出,你娶云衍是因为他是你所说的贵人,然后就给他说了这些。】
慕知狸噫了一声,“就因为这啊,那好办,解释一下就行了。”
【真要这么简单就好了,后面的你一点印象都没有吗?】
慕知狸头埋在枕头上,屁股朝天,嗡声道:“没有,哎呦,头好痛,你既然知道就给我说说吧,不想动脑子。”
【……】统帅对于她的缺心眼简直是服气了,【我看你要脑子也没用,都生锈了,还说我笨,你才笨,你昨天拉着云衍哭得稀里哗啦的。】
“啊?”
【然后……非要让他喊你……】
“妻主?”她不确定道,她喝醉还调戏人啊?
【放屁!】统帅忍不住爆粗。
【你哭得跟个狗一样,抱着他的手不松开,非要让他喊你宝宝!你还叫他楚亦寒!楚亦寒啊!你知不知道,他当时恨不得掐死你样子!】
【这下凉凉了,没个十年八年的,是别想消除那不到一百点的恶意值了。】
“你怎么不提醒我!”慕知狸抓了一把头发,套上靴子就往外跑。
【我提醒你,你差一点还把我捅出来,要是被这世界的人知晓系统的存在,你就等着扣除功德值吧。】
“我怎么就说楚亦寒了呢。”端着水盆的侍仆与她撞了个满怀,水盆哐当一声掉在地上,水溅在她衣摆上连靴子都湿透了,她不管不顾赶紧跑过去。
一路上都是在想着怎么道歉,怎么哄人,他要是在生气,是任打任骂还是怎么着?
真到了他院子里,慕知狸又胆怯了,在门口来回踱步,“我还没见过云衍发火,他发火是不是特别可怕?能不能等他消消气,过两天我再过来解释。”
【过两天……呵,过两天黄花菜都凉了,还要你做什么。】
慕知狸犹豫再三,还是进了院子,里面静悄悄的,没有一个人。
她脸色大变,“不会自杀了吧?”
【不会,要真是自杀,直接就判定你任务失败了。】
慕知狸怀着一颗惴惴不安的心,来到他房门前,叩了叩门。
他清冷道:“进。”
慕知狸长舒一口气,推开门进去。
他正坐在窗边绣着什么东西,这一幕还挺有意思的,一个男人穿针引线的动作行云流水,看着比她还熟练。
他没有抬头,手里的动作不停,慕知狸也没敢打扰他,坐位凳子上抱着一杯茶自顾自抿着,偶尔小心瞅他一眼,“你说这是不是暴风雨前的宁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