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儿坐在窗前,手指摸着胸前的玉石,脑海中渐渐有种念头升起,刚萌芽又被她压了下去。
“应该不会这样……”
“不会怎样?”莫如风随手关上房门,走到她身后,扶住她的肩膀,替她轻轻按压着。
“没什么,我担心爹娘。”巧儿回身抱住他的腰,感觉很踏实。
“他们老两口被你留在老王爷家里,肯定安全。还没来得及问你,那宅子是你自己放火烧的?”
“嗯,我在后门墙上发现有个标记,想到是有人盯上我了。起初我以为是你,但又觉得不像你风格,我便起了疑。后来证实你是从郑航那傻小子口里得的消息,便猜想是别的人。我当晚设了局,把监视我的那些人都困在房里,弄火药把房子炸了。我事先就想好此计用来脱身,所以早做了准备。如今那些人应该已经知道我还没死,会不会被气死呢?”
“你觉得是谁?”
“月秋尘!那个女人一直想杀我。”
巧儿松开手臂,想到罪魁祸首是他,便气不打一处来。“都是你!你为什么还留着她,难道你忘了自己差点死在她手上吗?”
“留着她还有用,不过快到时候了。”莫如风勾起她的下巴,很满意她的小脸因为生气而变得红彤彤。“你相公我有女人缘,你颇为不满?”
“那么多女人,怎么没把你累死?”
“娘子你冤枉为夫了,自从决意要娶你,我便没有动过她们一根手指头。”莫如风蹲在她面前,指天发誓。
“不要脸,你是谁的夫啊?”巧儿打掉他的手,忍着笑斜看四十五度角。
“你的,从今往后,只是你的。”莫如风掰过她的脸,轻轻亲吻着她的唇,“巧儿……巧儿……”喃喃的念着她的名字,一遍又一遍,“好巧儿……别再折磨我了……”
巧儿明白他想要什么,羞红了脸,捂住他的嘴,“不行……要等……”
“我等不了了……求你了……”横抱起她,他急切的将她放到床上,“原本前些日子就可以了,却让那帮子老东西破坏了好事儿,你就当可怜我,还不行?”衣服被他丢在床下,露出强健的上身,轻轻地压在她身上。“磨人精,你怎么那么沉得住气?”
“我又不是你,只会用下半身思考问题。”
“你非要在口舌上与我争高下不可吗?”
“我是弱质女流,只剩下一张嘴还算厉害的,到头来你还嫌我说话难听。”
莫如风是行动派,很快就褪掉她的衣衫,上臂的疤痕展现在眼前,他却不觉得难看,轻轻的在疤痕上落下一个个吻,他认为这是上天替他们牵线的证据,是最美好的回忆。拉过她的手腕,那里还有她自己留下的牙印,他无比疼惜的吻着,“你怎么这么傻?”那么美的手腕,偏偏落下疤,夏天的衣袖宽松,很容易露出来给人看到。
“我是笨么……”她以为他快要死了,又不想眼睁睁看着他一个人等死,束手无策的等待悲剧的结局,她很讨厌。“你不可以死在我前面!”
他笑笑,“我比你老,当然会……”
她捂住他的嘴巴,“这是对你的惩罚,我一定要死在你前面,你还要亲手埋葬我,如果你不爱我,这当然不算什么。”
“好狠的心啊……”
“啊……你轻点儿……”白瓷的牙齿紧紧咬住下唇,皓腕勾住他的脖子,头向后仰。莫如风停下动作,她就像早晨太阳底下的露珠,暴露在外会干涸,触碰一下会消失,他开始畏首畏尾,不知所措。
“怎么办?”
她‘噗嗤’一笑,“你问我?”
忍不住在娇嫩的脸蛋儿啄了一口,莫如风阴险地勾起一边唇角,“那我不客气了?”
“流氓!”
“何解?”
“就是说你在床上很威武。”
“那你很快就会知道我到底有多流氓……”
“哈哈哈……知道你很流氓……”
巧儿睁开眼睛的时候,天刚蒙蒙亮,她好久没有醒这么早了,因为她被身上的人压得喘不过气来,一只胳膊已经没有知觉了。
莫如风紧紧抱着她,还没有醒。推他他不动,抽身抽不开,巧儿最后气极了,在他脸上狠狠地拍了一巴掌。
“给我起来!”
莫如风睁开惺忪的睡眼,又向她靠了靠,“时辰还早,再睡会儿吧。”闭上眼睛继续睡。
“莫如风,你给我滚开!”他的胳膊和腿都压在她身上,小小的她根本就是受虐的小媳妇一样缩在他身下。
“大清早的,就这么有精神头儿,看来为夫昨晚不够卖力啊。”
“臭流氓,你想压死姑奶奶啊。”
莫如风坏笑着,抱着她翻了个身,让她趴在自己身上,“那让你压回来,扯平。”
“这可是你说的!”巧儿起身跨坐在他腰间,两只手捏着他的脸,“我让你睡!”昨晚把她折腾那么惨,她都求饶了还不放过她,巧儿觉得他就是个禽-兽,一点都不懂得怜香惜玉。
又在他胸膛上使劲拧了几把,莫如风非但不嫌疼,还笑的更加猥琐,只把她这种挠痒痒行为看成是另类情调。“原来娘子喜欢这种姿势?”
巧儿回过神儿,低头看向自己,她现在身上只套了一件长衫,还没有系带,从莫如风的角度看向她,一览无余。而且她的姿势暧昧,好像她有多么的饥渴,想一口吞了他一样。
“龌龊!”巧儿捶了他一拳,莫如风扶着她的腰,引着她往那里坐。
“你还来?啊……”巧儿抖着身子,拼命抵抗。
房门外传来脚步声,莫华又再次恰到好处的出现。“爷,出事了!”一向沉重冷静的莫华声音有些急促,听得出来他是跑着来的。
“该死的奴才!”莫如风低声咒着,巧儿心中窃喜,“去看看吧,大管家好像很着急。”
“再急也不如老爷我着急!”
最终巧儿还是没有摆脱再被欺负一次的命运,莫如风神清气爽的简单清理一下,换上衣服就去铺子里。
巧儿累到虚脱,睡到午后才醒。
腰酸背痛的巧儿连走路都受罪,走出房门就看到有两个小丫头在园子门口悄声说话。巧儿有些不高兴,咳嗽了两声。“我园子里的人,想带头领罚吗?”
“新夫人……奴婢不敢,只是……”两个小丫头是园子里的粗使丫鬟,巧儿说话不好听。
“别找理由,找春兰去领板子。”巧儿扭头就走,两个小丫头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开始哭哭啼啼。
“新夫人,不是这样的,花姑的哥哥在老爷的铺子里当差,昨儿个被火烧死了,她想求夫人准她回家看看,可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被火烧死?怎么回事儿?”巧儿不是不通情理的人,她当然知道恩威并施的道理。
“昨儿个铺子走水了……死了好多人……”
“什么?”巧儿只觉一阵天旋地转,差点儿站不稳,“哪间铺子?”
“总铺,菖隆号。”
巧儿还是没有站稳,身子向前歪,两个小丫头赶紧扶住她,“夫人……”
“还有谁也跟着遭难了?”
“昨晚在铺子里值夜的都没躲开……”
耳朵开始嗡嗡直响,巧儿觉得自己就像踩在棉花上,根本走不动。可她想去铺子里,菖隆号是她曾经待过的铺子,那里的伙计很多都曾经跟她一起卖过力。
更何况,还有那位老人家……
巧儿推开两个小丫头,想要亲自去铺子看一看,她没有亲眼看到,心里会抱有那么一丝侥幸,也许……也许会有奇迹?
可刚要迈开腿,眼前一阵发黑,她便失去了意识。两个小丫头惊呼“夫人”,赶紧接住她瘫软的身子。
再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巧儿睁着眼愣了会儿,掀开被子要下床。
“再歇会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