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柯不敢打扰慕谨言,但会议室里的董事们坐不住纷纷起了怨言,他只能硬着头皮提醒。
“慕总,那边的会议”
“你说晚晚真的会那样做吗?”慕谨言习惯性地去掏烟盒,末了只是拿了支在鼻尖嗅,阮非晚不爱闻烟味,他已经有好些时日不抽了。
“这说句冒犯的话,夫人的举动的确奇怪,再加上她现在容易被阮亦时误导,稳妥起见,不得不防。”
慕谨言的脸彻底冷下来,陈柯心里一咯噔,立马老实的闭上了嘴。
“终究是我无能,才会让事情变成这个样子。”他自嘲,两根手指夹起桌上的名片,瞄准了垃圾桶。
“慕总,宋绮安有可能会是一个好的合作对象!”陈柯焦急地组织。
弯曲的纸片悬在指尖,去还是留,或许象征着截然不同的命运。
慕谨言今儿回来的有些晚,进门时发现阮非晚竟还没睡,和温柒一同坐在沙发上看综艺节目,两人时不时莫名笑起来,显得有几分可爱。
“还不睡?”他的出现冷了气氛,温柒吐舌,心虚地不敢看他。要是让这个阴晴不定的大冰山知道是自己带着旁边这位祖宗熬夜,非得又骂她不可!
“孩子动的厉害,不想睡。”阮非晚眼神不离电视,说完又笑起来。
咦,这还一问一答起来了!温柒觉得有戏,很有眼力劲儿的拎包走人。
“小不点欺负你了?我来帮你收拾他。”慕谨言就像是什么都不知道一般,对她依旧温柔,见她打了个哈欠闭上眼似乎不想再动弹,犹豫片刻后试探地伸手去抱她。
以前偶尔他回来晚了,阮非晚也是这样在沙发上看着电视等他,然后由他把人抱回房间,然后说上好一会儿话才睡。
慕谨言把人抱起,她重了些,让人有一种踏实感。
阮非晚乖顺的把头靠在他胸前,像是睡着了一般,两颊透着微微的红,晶莹红润的嘴唇嘟这,还有紧贴着他衬衫的柔软
自她怀孕之后,虽然四肢不见丰满,这处倒是肉眼可近的变大了.
慕谨言觉得自己一定是不正常了,在这种时候他竟然有了不该有的反应!所以将阮非晚放在床上后,狼狈地想要逃开。
“谨言。”身后软绵绵的声音响起,像是幻觉。
他脚步一顿,艰难地应了声,喉头干得厉害。
“你不是说要教训小不点吗?他还在动,我不舒服。”阮非晚的眸子湿漉漉地看向他,像是蒙了层雾,叫人看的不真切。
他半蹲在床边,在浑圆的小腹上轻轻抚摸,这孩子一定是个皮性大的,居然追着他的手掌踢动,像是在和他做游戏一般。
“前两天我去做了产检,医生说孩子现在很健康,还问我要不要看一下男女,我想把惊喜留到最后就拒绝了,你说他到底会是个臭小子还是小丫头?”
“都好,我都喜欢。不过还是更希望是个女儿,像你。”
“我也是。”阮非晚突然拉住他的手,神态像个孩子般懵懂,语气却是认真,“慕谨言,你就从来不奇怪,我为什么要重新回到你身边?”
慕谨言任由她牵着,浅浅弯起嘴角顺着她的话往下说,“为什么?”
这一刻,阮非晚的心跳突然加快,那双丹凤眼里的淡然和镇定让她有种算盘被全然戳穿的心虚感,在慕谨言面前,她终究是个初出茅庐的小兵,根本不用敌人击退自己就乱了阵脚。
她说不出话来,先把手抽出来,却被反抓地更紧。
“晚晚你告诉我为什么,就像我曾经说过的,你说,我就信。”
“我想看看睨究竟什么时候能把你妈定罪。”她胡乱扯了个理由,不敢再看他的眼睛,背后出了一层冷汗。
不过这也算目的之一,她一遍又一遍地催眠自己这不是撒谎。
“很快了,我之前和你说过的那个监控室负责人,已经有了他的行踪了。”
阮非晚随意点头,在她看来慕谨言口中的证人不过是为了搪塞她的存在,更何况这人要是真的存在只能证明阮亦时的罪行,她心中的天平已经完全倾向了阮亦时,所以根本不会把这个所谓的关键人物往心里去。
“算了,来来回回就是这一句,我累了想休息了。”这心理战是打不下去了,她转过头寻思着怎样才能多获得一些招标项目的讯息。
这件事太大,阮亦时那边她还没松口。
“行,我会赶在招标之前把人找到,这样也好能安心处理公司的事情。”慕谨言状若无意地说了句话,下楼去给她拿牛奶。
阮非晚一下子攥紧了身下的被单,她没想到慕谨言会主动提起这个,是在试探她吗?明明她还没答应,难道就走漏了风声?
心乱之下,牛奶都没能喝完就囫囵睡下了。
一整晚都是胡乱的梦境,和外婆相处画面、阮亦时的受伤、与姜画的对峙,走马观花般的在她闹钟闪过,好不容易熬到天亮,浑身的虚汗像是从水里捞出来一般。
她体质弱,这快六月的炎热天气也不能太过降低空调的温度,只能洗了个澡后才下楼。
李阿姨一眼就看出不对劲,“哎呀,你这脸色怎么这么差,待会儿要不要去趟医院啊!”
“没睡好而已,我下午补一觉应该就没了。”阮非晚没什么胃口,慢吞吞喝粥。
不多会儿,姜画和顾白薇也下来了,在她每天的坚持下,姜画的身体居然还能好起来,想必是憋着劲儿要准备收拾她,眼神中都带着一股狠劲。
顾白薇这小半个月来同她没什么交集,甚至在躲着她,但每晚隔壁书房响起的敲门声和细雨,总在时刻提醒她顾白薇的存在。
“你一个下人操的是哪门子心啊,俗话说得好祸害遗千年,这种女人啊还指着肚子里的野种上位呢,不会让自己有事的。去,给我倒杯牛奶来。”姜画一好起来就迫不及待地和她宣战。
“李阿姨,我想喝酸奶,你再往里放些水果粒。”阮非晚眼皮子都不抬笃自搅着小勺,“慕夫人,你还是自己去倒牛奶吧,顺带帮我把酸奶带出来,谢谢。”
“你!”姜画刚欲发作就被顾白薇拉住,示意她向后看。
慕谨言整理着领带从楼上走下来。
这些日子顾白薇叮嘱了姜画许多,最重要的一条就是不能把慕谨言越推越远,这毕竟是自己的儿子,为了个外人伤了母子情分实在是不值得。所以她只能收敛了怒火,至少在儿子面前不和阮非晚起冲突。
姜画从厨房拿来酸奶,重重放下,桌子都跟着震了一下。
阮非晚像是被吓到,丢了手里的小勺,表情有些委屈,实际上眼底藏着讥笑。
果然,慕谨言皱着眉开口,“妈,晚晚怀着孕受不得刺激和惊吓,您既然已经答应了我好好对她,就不该再生事端。如果她在这个家里再出了什么事,我就真的放下公司不管了。”
姜画恨的牙痒痒,从牙缝里憋出一个“嗯”字,心里恨不得把阮非晚千刀万剐!
吃了饭,慕谨言和顾白薇一同去公司。
“这女人的出身啊真的是很重要,像白薇这样的姑娘才配得上我们谨言,不像有的女人,没教养、没文化还爱四处勾搭男人,放在以前就该沉鱼塘!”
“慕夫人你的小三出身好像也没高贵到哪里去吧?就算沉鱼塘也该是做小三的先沉不是吗?”阮非晚一口一个小三,直戳姜画的痛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