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克敌血灌瞳仁,急忙高声呼喝道:“快快躲开,逃至两侧山丘之上,战车笨重,无法追之!”
“众将士听令,散!”
随着邓梁一声高喝,剩余数千士卒,立刻四散而开,朝着侧翼山丘之上逃去。
但,此事他等能够想到,身为名将的李牧,又如何亦会忘却?
片刻之后。
还未待他等冲至两侧,山丘之上,便亦再度出现密密麻麻的一众身影,于山顶列起战阵。
步军于前御阵,弓手至中偷袭,骑兵于两翼策应。
“赵军,杀!”
此等众人皆为李牧从代城所引之百战老兵,一声呼喊,士气高昂,杀气腾腾。
而与此同时,后方缺口之处,亦出现万余身影,将道路死死堵住。
为首一名赵将,手持长戟,眼神桀骜,高声喝道:“此路不通!”
四面八方皆有伏兵,秦军将士,已然陷入绝境。
远处。
桓翼观此一幕,脸色瞬时自铁青转为煞白,身形摇摇欲坠,眼神绝望,颓然说道:“我等秦军,尽难逃一死矣!”
一旁亲卫统领,面色连连变换,瞬息之后,咬牙上前,低声说道:“我等为将军开路,还请将军速速逃离此地!”
“唰!”
桓翼猛然回首,目光几欲食人,怒声说道:“放肆,某又岂是扈辄之辈,怎能弃麾下一众将军于不顾,独自逃离!”
“将军,时不我待,再晚稍许,便已来之不及矣!”
亲卫统领面色急切,低吼说道:“将军亦不知,留得有用之身,再讨今日之耻之言?!”
闻听此言,桓翼瞬时哑然。
他,心动了!
“这……”
桓翼一阵犹疑不定,随之望向身旁一众军职,出声问道:“尔等皆以有何想法?”
众将领面色平静,闻言皆为互视一眼,接着齐齐躬身,抱拳说道:“全凭将军做主!”
“呼……”
桓翼闭目默然,缓缓呼出一口长气,随即猛然睁开眼睛,咬牙说道:“既如此,我等便先观以敌军阵势,寻以破绽,借机突围!”
“喏!”
……
凹地之中。
赵军伏兵已然尽出,秦军败势几近注定!
明克敌部连战连退,逐渐被逼至与大军合兵一处。
十二列战车之阵,仍旧在秦军之中,肆意纵横,疯狂绞杀。
一众将士,数度试图集结反扑,但却未有合适的破敌良策,随屡屡功败垂成,阵势被一冲而散。
军阵中。
“轰隆隆!”
巨大的轰鸣声中,一辆战车径直撞了过来。
明克敌就地向策一滚,躲过马蹄与车轮。
随之还未待身体稳住,便猛然抬起手臂,将凤翅镏金镋向前挺刺而去。
“嘎嘣!”
一声脆响。
镗尖精准的自车轮缝隙之中一穿而入,卡在战车底部。
急速滚动的车轮瞬时停滞,战马嘶鸣一声,亦在强大的惯性之中,身体失衡,连带着整辆青铜战车,翻滚倒地。
明克敌用力一拔金镗,却未能拔出。
镗尖已然被扭曲至麻花形状,死死卡在车轮与战车中间。
见此,明克敌干脆将之弃于一边,抽出腰间长剑,冲着身旁一众将士高喝道:“秦军听令,砍之马腿,别于车轮,可制战车!”
“喏!”
秦军轰然应喝,随之结以伍阵,六人一列,皆尽试图使用此法,摧毁战车。
然则,明克敌却犯了一个巨大的错误。
战车之马,身上皆尽披于精甲,只有四蹄果露在外。
而车身构造简单,别于车轮,确实能使战车失衡。
但,却不是每个人,都能如同明克敌这般,整日以血气强身,力量敏捷与反应之能,皆远超常者。
一名名秦卒飞身上前,然结果却是,要么手中长剑,还未落至马蹄之上,便被踩踏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