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器自损,乃为不祥之兆!
婉玉心中一惊,面色瞬时煞白,赶忙高呼道:“三娘,你快来!”
话音刚落,突然又是一阵剧痛,自高高隆起的腹中传来。
“唔!”
婉玉秀眉紧蹙,闷哼一声,身体失衡,脚下无力,侧身向一旁摔倒而去。
下一刻。
大片羊水,混带着丝丝鲜红血迹,自婉玉脚下,蔓延而出。
“夫人!”
闻声走进屋内的三娘,见此眼前一幕,瞬时大惊。
赶忙冲上前去,将婉玉扶起,惊慌说道:“夫人,夫人您的羊水破了,可是,可是为何会有血迹流出?!”
“三娘……”
婉玉靠在三娘怀中,面色煞白,疼的浑身剧颤,却死死咬着嘴唇,不让自己痛呼出声,抬手指着桌案的方向,焦急说道:“石盏,石盏碎了!”
“都到了此时,孩子即将临盆,就莫再理会什么石盏不石盏的事情了!”
闻听此言,三娘满面焦急,亦顾不得主仆身份,直接出言呵斥一声,随即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强行冷静下来,将婉玉放平于地面,嘱咐说道:“夫人莫要乱动,且忍耐片刻,奴家这就去将村中老妇,尽数找来!”
说罢,三娘赶忙起身,先去屋内,取来一条毛皮被褥,覆于婉玉身上,接着脚步匆匆的向外走去。
厅内。
婉玉望着桌案上碎裂的石盏,抚着小腹,虽面上忍不住露出痛苦之色,但双目之中,却尽为担忧之情。
“大郎,婉玉听你之言,尚在家中守候,你可万万莫要出事啊!”
……
赵地,宜安。
数十万秦军一路急行,未几便已赶至营前凹地。
前方,李牧已率麾下一众将士,于此等候多时。
里许之隔,两军相望,互为对峙,一片肃杀。
赵军处。
临时搭建的高台之上,李牧踱步走至边缘,冲着桓翼躬身,微微一礼,抱拳说道:“恭迎桓翼将军,牧亦在此久候多时。”
“数日未见,不知将军可还安好?!”
“自是安好!”
桓翼策马上前数步,手中长剑,直指台上李牧,仰首喝道:“再至半刻,待某将你项上人头砍下,制为酒盏痛饮之后,某则亦会更好!”
李牧缓缓摇头,接着淡然说道:“将军如此匆忙而至,可是为了此些营中之物?!”
话音落下,前方一众赵军士卒,瞬时自两旁分开。
数十辆双驾马车,被人赶至阵前,其上所载,皆为粮草军需。
见此一幕,桓翼眉头微皱,望着高台之上的李牧,沉声喝道:“尔为何意?!”
“自是欲以将军之物,完璧归于将军!”
李牧说完,手掌抬起,随之猛然落下。
而一旁副将赵葱会意,即刻步至高台边缘,冲着下方大喝道:“点火,放车!”
“喏!”
一众赵卒应喝,直接将手中火把,扔至马车之上。
“轰!”
其内早已被火油所浸泡的军需之物,瞬时被之点燃,升起冲天大火。
“唏律律!”
战马大声嘶鸣,被身后灼热之感所惊,随即直接扬起四蹄,拉着熊熊燃烧的车架,朝着秦军战阵的方向,直冲而去,转眼便至。
见此一幕,桓翼瞬时瞳孔骤缩,心中大震。
战马全速冲撞之力,何其恐怖!
何况其身后亦尽为火源,若强行拦截,即便不被撞死,亦会被烧至重伤。
“该死!”
桓翼死死咬牙,怒骂一声。
一如昨日这般,两军交锋,还未战始,便亦又输一筹。
此时若让大军躲闪,则必令阵势散乱,失去先机,甚至遭至对方趁机掩杀。
但其虽心有不甘,然却亦无可奈何。
正当他已高举手臂,亦要出声下令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