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葱瞬时恍然,赶忙再次问道:“将军可是已有破敌之策?!”
李牧默然片刻,随即似是自言自语般的说道:“某听闻之,数月之前,武城之外,秦将桓翼,便是以围城攻援之计,大破扈辄十万之军!”
“而其此番攻肥,亦是复而为之!”
说罢,李牧猛然回首,转头望向赵葱,脸色瞬时漠然,一字一句说道:“尔言,其既善使此谋,然若本将反之而用,其可有妙法破之?!”
闻听此言,赵葱瞬时双目大亮,即刻躬身行礼,抱拳说道:“请将军示下!”
李牧深深呼出一口长气,一手按住腰间剑柄,另一手高举而起,指向前方一处凹地,沉声喝道:“传本将令,命各部军士,于此处列阵!新卒居中,布以盾兵、步军、弓手为序,十万代城老兵,则潜身伏于两侧山丘之后!”
“待敌至此,以中军为首,与其正面交锋,两翼伏兵趁势钳攻,突袭而至,围拢绞杀!”
说罢,李牧眼中闪烁微微寒芒,冷然说道:“本将要在此处,毕其功于一役,将三十万秦军之众,尽数屠之,为我赵国已亡军民,一报此血海深仇!”
“喏!”
……
另一边。
十万秦军已将肥城团团围住,剩余二十万者,亦已于两侧山林,布好埋伏。
一应皆为准备妥当,然则却久久不见赵兵来攻。
正当桓翼为此深深皱眉,不解其惑之时。
“踏踏踏!”
远处忽然传来一阵散乱的马蹄之声。
数骑飞马,至官道而来,一路疾驰,朝着秦军前阵之处,快速接近。
然观其身上衣着,却非是赵国之兵,而为秦军之士。
见此一幕,桓翼眉头,瞬时皱至更深。
他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但却亦不知此预感到底为何。
其身旁一名亲卫百将,稍稍犹豫片刻后,便直接向前数步,挡至数人前路,拔剑喝道:“来者止步!”
“吁!!”
数人勒停战马,随即立刻从马背跃下,冲着桓翼所在之位,单膝跪下。
为首者,乃是一名秦军斥候百将,俯首一礼后,便急忙抱拳喝道:“报!大营急报!”
“轰!”
寥寥五字,却宛如一道勒停,在其脑中轰然炸响。
桓翼面色瞬时大变,未待百将再说,便急忙出声喝道:“可是赵军袭营?!”
百将微微一愣,但随即亦赶忙拱手说道:“回将军,正是赵军来袭!我等营内兵力空虚,亦未有所防备,已然死伤惨重!”
“还请将军速速率军回援,若晚之怕是已来之不及矣!”
桓翼怔怔立于原地,面色忽然从黑至白,后亦从白转红,仰天怒喝一声:“混账!欺人太甚!”
说罢,竟突然毫无征兆的拔出腰间长剑,朝着身侧一匹战马砍去。
“噗嗤!”
皮肉撕裂之声响起。
“唏律律!”
战马嘶鸣,轰然倒地,气绝而亡。
而桓翼亦额漏青筋,面色涨红,胸口剧烈起伏,死死咬牙,怒声吼道:“贼厮李牧,某定与你不死不休!不死不休!”
身旁一众军职,看着其失态所为,尽皆眉头微皱,但却无一人敢开口出声。
“呼,呼,呼~~~!”
桓翼猛喘几口粗气,通红的双眼,环视一圈众人,咬牙喝道:“尔等亦还楞至此地作甚?!还不速去传令各部,率大军与某回援营地!”
“喏!”
一众将领齐齐拱手应喝,随即直接策马而走,各自回部。
未几。
大军开拔,自肥城之下,迅速撤离,朝着西南所向,秦军营地,加速急行。
“疾!”
路上,桓翼心中焦急,一再催促大军加快行进。
然骑兵尚可,而步卒又怎能赶至战马之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