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对于明克敌出兵的劝谏,桓翼更是满脸的不屑一顾,冷然回道:“尔为将矣?吾为将矣?!本将征战沙场数十载,此番攻入赵国,连夺十数城邑,更是未逢一败!亦岂用尔一刚入军伍,不过岁半之小小校尉多言?!”
“便是他王翦,廉颇之辈在此,亦不敢说能比肩本将之功绩,与本将指指点点,说三道四!”
“尔亦凭何?!”
“速速与本将退下,若亦再有下次,本将必以不敬之罪,将尔军法论处!”
而自那一日后,明克敌与其麾下将士,便亦复被调至大军后方,再度负责辎重粮草押运事宜。
与上回顶撞于桓翼,被其贬之,期以磨练不同。
此次乃为实实在在的打压。
只让他等做于后勤要务,便连探查敌情之事,亦未曾交接于他。
自此,有了明克敌这般前车之鉴,其他一众军职,亦心有戚戚,未敢再与桓翼面前,过多言之。
而这数十万大军之中,亦彻底成了桓翼一言之地。
此刻。
主帐之中。
桓翼看着下方一众军职,尽皆站立垂首,满脸“恭敬”之色,心中甚为满意。
摆了摆手,让一旁亲卫替自己斟上酒水后,桓翼瞥了一眼下方斥候百将,随口问道:“可知赵国此番,领军者何人?!”
“回将军!”
百将躬身行礼,抱拳说道:“从其军中所扬旗帜来看,统军者,应为赵将李牧!”
“而其行至肥城之后,亦未曾扎营休整,此刻正率数万军士,朝我营处火速而来,还望将军,早做应对!”
“嘶~~!”
话音刚落,帐内顿时一片寂静。
一众军职,听到李牧之名,皆尽瞬间变了脸色,甚至还有数人,忍不住下意识的倒抽一口凉气。
就连桓翼此刻,脸上亦微微露出一抹凝重之色。
但只亦转瞬之间,便被其压了下去。
再次恢复那种,风轻云淡,不屑一顾的表情,一挥衣袖道:“本将亦知尔等,是为何事所忧!然尔等亦无需担心,敌将再强,手中却无可战之兵,便是廉颇再世,亦能有何作为?!”
“我军尚有三十万百战之士,亦还能怕他二十余万新卒不成?!”
说罢,桓翼直接起身,将长剑悬于腰间,傲然说道:“众军职,随本将一同出营,前去会他一会!看他李牧,到底有何等本事,亦敢称之名将!”
“喏!”
众军职齐齐拱手应喝,随于桓翼身后,行至帐外。
未几。
除却宜安城内值守之人,营中一众士卒,尽皆出营百步,列起战阵,以待李牧大军前来。
许久之后。
“轰隆隆!”
马蹄轰鸣,地面震动。
道道人影自远处天际出现,荡起漫天烟尘,行至数百步外,与秦军相互对峙。
随即赵军阵前,以李牧为首的一众军职,再次策马而行,于两阵中间靠拢。
桓翼亦不甘示弱,率以一众将领,前行百步,与对方遥遥互望。
此时两者之间,已然不足十步之距。
除却两军统帅之外,其余人等,尽皆屏气凝神,攥起手中武器,以防敌军突然发难。
李牧在对面一众秦国军职身上环视一周,随即率先开口。
微微拱手,轻声说道:“可是桓翼将军当面?”
“正是本将!”
桓翼稳坐于马背之上,眼睛微微眯起,冷声说道:“尔亦便是,赵国名将李牧?!”
李牧微微摇头,淡然说道:“名将之号,牧亦愧不敢当!”
“好了,莫再过多废话!”
桓翼摆了摆手,有些不耐烦的说道:“尔亦可直言,此番前来,意欲何为,可是挑衅我等大秦之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