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娘有所不知,大郎去岁归来之时,身体便壮实了许多,家中以前衣物,已尽数难着于身。”

“而此次大郎一去,便又需在军伍半载,只怕身形亦会再变,所以还需要多做一些,已备大郎来时,之前所做,皆不合身,到时无衣可穿。”

说到此处,婉玉忽然俯首,向下望去,手掌贴于已高高鼓起的小腹之上,满脸幸福的说道:“何况,我此时亦无法再做他事,便只能缝缝衣物,以做消遣。”

三娘亦随之目光看去,出声问道:“夫人可曾算好时日?”

婉玉想了想,摇头说道:“未曾,不过奴家记得,待到明日,大郎便已离开正足六月。”

三娘忍不住看了她一眼,轻声嗔怪道:“女人诞子,便如行走阴司,夫人怎可如此马虎。”

“待到明日,还是让村公于城内将医师请来,为夫人诊断一番为好。”

婉玉点了点头,柔柔说道:“我听三娘的。”

说罢,复又望向天空,轻抚小腹,喃喃自语道:“只是不知大郎何时才能归来,陪在我与孩子身边。”

……

时间一晃而逝。

两日后。

咸阳,秦王宫,议事厅内。

秦王政细细看着手中,传令兵自武城送来的捷报竹简,忍不住嘴角微微勾起,轻声赞道:“善!桓将军亦无辜负,寡人之所重矣!”

说罢,秦王政将手中竹简,递与下首李斯,朗声说道:“都各自看一看吧。”

竹简于众人手中传阅,待到厅内大臣,皆尽阅览之后,便互视一眼,齐齐于案后起身,躬身行礼,大声喝道:“臣等,为大王贺!”

“免礼!”

秦王政挥手,示意众人起身,随即看向下方,传令兵手中所捧木箱,出声问道:“此乃何物?!”

传令兵连忙单膝跪地,将木箱高举头顶,扬声喝道:“回大王,此乃敌将首级,桓翼将军特意命小人送来,以做大王贺礼!”

“好!”

秦王政忍不住一拍桌案,畅然笑道:“此礼深得寡人之心!”

“来人,将盒中首级取出,与寡人和众卿家一观!”

“喏!”

身旁一名宦官闻言,赶忙躬身应声,随即快步走至传令兵前,接过木盒,打开盖子,呈于众人之前。

盒中所装,乃是扈辄之首,送来之前,已被清洗干净,并用石灰腌制,所以虽放置数天,却亦无臭味传出。

但尽管如此,一众文官,还是忍不住微微侧目,甚至胆小之人,更是直接撇过脑袋,不敢直视。

而反观之秦王政,却是微微眯起眼睛,看向扈辄首级,面上毫无异色,甚至饶有兴趣的问道:“众位请家,可有人知,此为何人之首?!”

“回大王!”

王翦自武将行列,首位走出,抱拳说道:“此乃赵王重臣,郭开亲信,大将扈辄!”

“原来是他!”

秦王政恍然,随再次扭头看向传令兵,有些好奇道:“寡人问你,此敌将首级,乃是何人所取?!”

“为何这捷报之上,未曾说明?!”

“回大王!”

传令兵拱手说道:“乃是明克敌,明校尉所取!”

“哦?”

闻言,秦王政瞬时来了兴趣,一挥衣袖,出声说道:“如何取之?与寡人细细道来!”

“喏!”

传令兵应声,组织言语,缓缓说道:“明校尉乃是趁敌我两军交战绞杀之际,率五千人部众绕道而行,直取敌军后方,击溃其众,乱其战阵,敌虽有万军,然却无一人胆敢上前,赵国主将扈辄,更为闻风而逃,弃大军于不顾,后被明校尉一路掩杀而去,追至漳水河畔,将其与麾下一众人等,尽皆枭首而亡!”

“好!好一个明克敌!好一个敌虽有万军,却无一人胆敢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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