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

主簿轻声一笑,醉眼朦胧道:“如若何事都以概率为准,那我秦国,亦早就灭亡不知多少载了!”

“主簿言之有理!”

羊都公城皱眉道:“此乃某之身家性命,不能以概率博,亦博不起!”

卒史摇了摇头,黯然下拜道:“下官无能,未有奇策,得助大人。”

“不用如此。”

羊都公城摆了摆手,唉声叹气道:“若是易于之事,我亦不用如此苦闷了。”

“呵呵。”

主簿再次一声轻笑,慢悠悠的说道:“下官到有一法,可解郡丞大人之忧。”

“只是不知大人,可敢用之?”

羊都公城微微皱眉,问道:“何法,讲来!”

主簿脸上笑意连连,眼中却闪过浓重的杀意。

轻声说道:“既危及大人,那将其除之,其危自解矣。”

“哼。”

卒史冷哼一声,没好气的说道:“如此莽夫之言,你亦有面目言之出口!”

“且不说谋害一军中将领,是何等大罪,便言他这校尉之职,乃战阵中搏杀得封,我等何人会是其对手,你耶?”

“确有不妥。”

羊都公城亦微微摇头,皱眉道:“此子身旁常护数百军士,莫说杀之,怕是连近他身前,亦无可能。”

“一人之力不可,那一千之众如何?”

主簿笑呵呵的说道:“若一千之众亦不足够,那三千,五千,一万又如何?”

羊都公城眉头皱的更深,不解道:“我等何来如此多的兵力?”

主簿撑起身子,抬手指向北方,缓缓吐出两个字:“朐衍!”

羊都公城瞳孔骤缩,压着嗓子,低声道:“你是言……蛮夷?”

“善!”

主簿脸上一副智珠在握的表情,悠哉说道:“大人无兵,但那朐衍却兵力充足。”

“我等与他们常年私下互易,亦算尚有交情,只需许上些许利好,再稍加谋划一番,便不怕朐衍不肯就范。”

卒史下意识问道:“如何谋划?”

“易也,只需……”

“慢!”

羊都公城抬手打断他的话,随即猛然起身,走到厅外,左右观望,发现四周无人后,这才将大门关上,退了回去。

声音低沉的说道:“近身,与我细细道来!”

“喏!”

门外。

一条瘦小的人影从柱后探出脑袋,吐了吐舌头后,蹑手蹑脚的向内院走去。

……

战国时的婚仪,礼仪颇多。

仅是六礼最后一个步骤亲迎,便要准备许多物件。

如果再加上婚前的纳彩,问名,纳吉,纳征,请期这几项。

莫说十天,便是再加一个十天,亦远不够用。

所以明克敌在与婉玉商量一番后,均决定能简则简,能略则略。

即便如此,明克敌与一众将士,亦忙了足足六天。

而婉玉与一众老妇赶制的婚衣,则是在第九天才做了出来。

亦是这一天,数十骑军马飞驰而来,停在明克敌宅院门口。

为首者,正是明克敌的老上司邓校尉。

明克敌赶忙迎了出去,有些诧异道:“邓校尉,您为何来了此处?”

“自是为了寻你。”

校尉跳下马背,拍了拍身上尘土,面色疲倦道:“先些简便的吃食与我等填肚,为了赶路,已一天多未吃过东西了。”

“喏。”

明克敌赶忙吩咐下去,让几名老妇帮忙烹煮吃食。

随后邀请道:“大人请屋内叙话,宅邸简陋,莫要嫌弃。”

“明校尉太过客气。”

邓校尉摇了摇头,迈步向屋内走去。

但刚踏入院门,他便又停了下来,指着院中胡乱摆放的一堆桌案,和肉蔬等物。

满脸愕然道:“这是做何?”

“回大人,此乃婚仪之用。”

人逢喜事精神爽,此时明克敌脸上的笑容如何也掩藏不住。

“某之婚期,便在明日,大人正好观礼,亦能帮我做个见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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