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踩在桌案上,悄悄探出脑袋,满脸期待的向外望去。
……
明宅门外。
一众亲卫,已将这些府役与恒利统统围了起来。
随着明克敌抬手示意,邓梁立刻高喝道:“取弩箭,上膛,预备!”
“喏!”
“嗡嗡嗡!”
弩弦震动,箭矢上膛。
数百亲卫齐齐抬起弩弓,对准了门外众人。
只需一声令下,便能瞬间将他们射成蜂窝。
看着那一根根闪烁着寒芒的利矢,府役们瞬间便被吓得满脸骇然,站亦未能站住,瘫倒在地,瑟瑟发抖。
在这郡府内作威作福,他们尚还可以。
但从未入过行伍的他们,何曾见过如此要命的阵仗?
平时所谓的胆气,只一瞬间便被吓的全无。
而恒利虽未倒地,但也依然两股颤颤。
目光惊恐的看着眼前的一众军士,色厉内荏的大喝道:“混账!你等何人?可知我之身份?竟敢将此种凶器对准于我,便不怕被军法论处吗!”
“明家,明克敌!”
明克敌面无表情的看着他,声音亦毫无波澜:“你之身份,我亦清楚,或应言,我明克敌此生此世,亦不敢忘之半分!”
“什,什么?!”
恒利瞪大眼睛,宛如见鬼了般看着明克敌,难以置信道:“你是明克敌?不可能!你不是已死在赵国了吗?为何还会回来?!”
“不,不对,你不是他!”
恒利看着明克敌头上的白发,连连摇头,否认道:“明克敌尚不过十余岁,怎会如此苍老!”
“放肆!”
邓梁向前一步,长剑直指,厉声呵斥道:“尔等面前,正是秦王亲封,九等爵五大夫,五千营主,校尉明克敌!”
“须知泱泱大秦,百万披甲之士,亦未有一人之胆,敢冒充我家将军!”
“你,你真的是明克敌?!”
恒利一阵恍惚,他真的很难将眼前这身穿精甲,手持长剑,威严无比的将军,和那个稚嫩憨厚的少年联想在一起。
但很快,他便调整好了情绪,深吸一口气,接着双手抱拳,一揖到地。
面色平静的说道:“将军尚在,亦得了爵位,实乃可喜可贺!”
“此番恒利多有得罪,在此与将军赔礼了。”
“然将军既已归来,此间之事,就此作罢,我等便先行离去了。”
“慢!”
明克敌眼神漠然的看着他,冷声说道:“本将何时说过,你等可以离开?”
恒利微微皱眉,不悦道:“将军何意?!”
人之惯性,十分可怕!
恒利在此之前,还对眼前之人惧怕三分。
但在知晓明克敌的身份后,心中便不由升起了一种高人一等之感。
惯性使然,他亦将此时之明克敌,当做了前时之明克敌,那个任他揉捏的明家小郎。
“我何意,不用多言,你亦该心知肚明!”
明克敌跳下马背,手按腰间长剑,缓缓向他走去。
“你可知,我在军中之时,日日想的便是,待归家后上门寻你!”
“但我未曾料到,我还未去,你便主动送上门来,反倒省了我一番功夫。”
恒利看着缓缓走来的明克敌,眉头深深的皱了起来,心中亦感觉到一阵不妙。
“你可曾记得?!”
“因你之故,我父被骗尽家资,在郡丞府前,遭奴仆殴打,污以罪名,生生吐血而亡!”
明克敌眼神已渐渐冰冷,脚步不停,手掌亦紧紧地握住了剑柄。
“因你之故,我不得不卖掉仅余的田产,加入行伍,只为以生死搏出功业,只为还我明家一个公道!”
“亦是因你之故,婉玉只能孤身一人,苦等家中。然你却仍未肯放过她,以逃婚之罪污她清名,逼她另嫁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