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便能分的出来,是官,是卒。

明克敌脸色铁青,看亦未曾看他一眼,直接转身走了回去,冲着一众亲卫低喝道:“全军听令,上马!”

“喏!”

五百亲卫齐齐跳上战马,目光看着明克敌,等待下一步的命令。

“邓梁!”

邓梁拱手应声:“末将在!”

“前去传本将令!”

明克敌指着前方的村民,呵斥道:“三息时间,若不让开,踩死勿论!”

“喏!”

邓梁策马上前,举起长剑,高喝道:“我等乃秦军校尉明克敌部,不想死的速速让开!”

“哗!”

一众村民只楞了片刻,便纷纷快速向两边躲开,让出了一条道路。

“锵!”

明克敌抽出腰间长剑,看着百步外,盘踞在家门前的人影。

嘶声吼道:“众将士,随我杀人!”

“风!”

“大风!”

亲卫高声呼喝,紧紧跟随在明克敌身后,笔直冲锋。

路过那名村民身边时,邓梁猛然勒住了战马。

随即挥起长剑,剑鞘用力拍在他的口鼻之处。

“噗!”

村民一口鲜血喷出,牙齿纷纷脱落,倒在地上,连连打滚哀嚎。

邓梁脸色冰冷,阴森森的说道:“下次再敢胡言,掉的便不是你的牙,而是整颗脑袋了!”

“小人知错,小人知错!”

村民满脸惊恐,赶忙爬起身,跪在地上连连磕头:“不敢有下次,万不敢再有下次!”

“哼!”

邓梁冷哼一声,一夹马腹,追了上去。

……

明家宅邸。

数名府役手持长棍,将整座宅子死死围住,不给婉玉翻墙逃跑的机会。

羊都郡丞的妻弟,恒利,一脚踹在大门上,气急败坏的吼道:“明婉玉,你若再不开门,便别怪我不客气了!”

“你可知依秦律,逃妻的罪名有多大否?”

“罚千钱,或杖一百!钱你肯定拿不出来,若还要反抗,到时必定杖刑加身!”

“且不论你一小娘子,便是我大秦军中壮士,吃了这一百杖,亦是奄奄一息,数月难以下床。”

“若是换你来受,不出二十杖,便能让你一命呜呼!”

“我言于你听,你可曾清楚?!”

恒利好说歹说,但宅内依然没有一丝动静传来。

气的他又在门上踹了一脚,大喝道:“明婉玉,你可是要求死乎?!”

“若是让我离开明家,背弃大郎,我宁愿一死!”

门内,明婉玉将水缸从屋内移出,顶在门上。

她已做好准备,如若外面的人敢强冲进来,她便立刻自我了断。

宁死,不受此辱,亦不离明家半步!

“大郎,婉玉失言于你,婉玉可能等不到你回来了。”

婉玉虽心中不舍,但神情决绝。

目她的手里,死死攥着那块锋利的铁片。

光死死的盯着大门处,而手中的铁片,亦缓缓向脖颈上移动。

然而却在此时。

地龙翻身,轰隆作响。

随即,恒利惊恐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你等何人?!”

下一刻,那个让她魂牵梦绕的声音,陡然响起。

“明家!明克敌!”

“当啷!”

铁片掉落水缸上,发出一声脆响。

婉玉手掌轻颤,随即瘦弱的娇躯亦跟着剧烈的抖动了起来。

双眼呆滞的盯着大门,好似要穿透过去,看向院外。

口中喃喃自语着。

“这,这是……大郎!”

“是大郎!这是大郎的声音!”

“我记得很清楚,我每晚都能梦到,真的是大郎的声音!”

她的目光渐渐变的清澈,随即更是爆发出了异样的神采。

纤弱的双手猛然抓住缸沿,想要将水缸挪走,然后打开门冲出去。

但是下一刻,她又突然停下了动作。

虽然身体亦是控制不住的颤抖着,但是此刻的她,已稍微冷静了一些。

咬着嘴唇看了看四周,随即飞快的跑回屋内,将唯一一张桌案拖了出来,放在院墙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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