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九总管没拦截,皇后娘娘应是知道了。”亲随道。

“这冢齐!”

“真是可恨!”江山川揉眉心。

“大人,可要备车?”

“你能变出粮,还是我能变出粮?”江山川挥挥手,示意亲随出去,让自己静静。

从推翻燕国,就没彻底休养生息过,国力虽强盛,但物资是真的不够。

尤其领土还在不断扩大。

那点子东西还得往外分。

江山川光想想打起来要耗费的钱粮,头就疼了。

实在不行,他告老吧。

这铜板,他是真掰不开了!

“大人,吏部侍郎、大理寺少卿来了。”亲随敲了敲门,朝里道。

“说我死了!”

江山川没好气的吼。

一有点情况就烦他,谢太师最近不是没病!

忠国公更是能抗鼎!

他们还嫌他头上的白发不够多呢!

茶楼包间,官员们唉声叹气,都是愁容。

皇上待萧国还不宽厚?这清河郡主抽什么疯呢!

早不发兵,晚不发兵,偏偏等大军入齐国了,她点火烧人眉毛!

白眼狼啊!

“这攻齐,怕是要缓缓了。”吏部郎中开口道。

“话都放了出去,此时收兵,皇上还有何威严?”礼部员外郎面容严肃。

“攻齐已是勉强,秦国的财政、粮仓,实在应付不了萧国啊。”礼部郎中愁道。

“我们在这着急没用,消息肯定传到了皇上那,且看他是收兵,还是打到底。”吏部郎中沉声吐字。

“问题是没粮啊。”礼部郎中一张脸皱成了苦瓜。

“加赋税?”礼部员外郎眸光闪动。

吏部郎中当即反对,“百姓能拿的都拿出来了,如今处在冬季,无法耕种,强收赋税,跟逼他们上吊有何区别?”

“也不符合皇上皇后娘娘制定的国策。”

“民心动荡,得不偿失啊。”

“帝王宫有消息传出?”礼部郎中问道。

吏部郎中摇头,“要有消息,侍郎们不会频频去江尚书的府邸。”

“喝茶吧。”

连着晴了几日的会宁,笼罩了一层黑云。

百官没有一个心里不沉重的。

这风波就止不了啊。

一群人,是全针对秦国。

生怕他们喘上气。

但凡给两年时间,就是五国合伙攻秦,他们也不带怕的!

……

荣国,死侍快步进屋,躬下身子,对坐着的人禀道:“卫肆领着一半的卫兵回返,看样子,是要回防疆北。”

冢齐睁开眼,脸上没有意外,赤远军不是酒囊饭袋,杨束要轻视,绝对要栽狠跟斗。

若让萧漪夺了疆北,秦国就得成大笑话。

杨束再不甘心,也必须往疆北增兵。

秦国建国短,耗粮又大,杨束再怎么会屯、会抢,也不可能多。

同时跟两国开战,他吃不消。

端起茶水,冢齐浅浅抿了口。

“往会宁、齐国传信,如此时机,让他们给火上浇浇油。”

“是。”

望着窗口,冢齐眼里有愉悦之色,杨束啊杨束,你不是能耐?

这一次,你要如何应对?

天上可不会掉粮进秦国。

信誓旦旦攻齐,却无功而返,士气受损,气势再想如虹,不亚于登天。

高楼到此为止。

……

合贤郡,文贵年脸色涨红,难掩激动,“主公,清河郡主挥兵疆北,卫肆已领兵回去了。”

“秦帝虽没退,但步子缓了不少。”

“他也知道无法跟两国打。”

“如今,就是放不下面子。”

“我们反击的机会,来了!”文贵年语速颇快。

蒋琒眸子抬起,阴郁的脸如照到了太阳光,往外舒展。

“好!”

他从牙缝里蹦出字。

“囚我大儿,伤我次子,这厮狂到极致,今日,我要他收不了场!”

“来人!”

蒋琒朝外喊。

“快马赶去武勋侯府,杨束不是要灭齐?”

“就让他瞧瞧齐国的实力。”

“免得他以为我们跟业国一样好欺。”

“集结人马,阻断秦军的退路!”蒋琒冷声下着命令,眼底是暴虐嗜血之色。

出齐国可以,把皮撕下来!

……

“侯爷,萧国出兵,杨束嚣张不起来了。”亲信笑着道。

武勋侯抚着胡子,收敛神情,“还是不能掉以轻心啊。”

“此子,邪的很。”

“数次危机,都让他度了过去。”

“务必谨慎再谨慎,不给他任何翻身的机会。”

武勋侯眯起眼,里头杀意翻滚,杨束给他的威胁,太大了,可以说寝食难安。

杨束没身首异处前,武勋侯放松不下来。

若可以,就是以五万兵马,武勋侯也想换了杨束。

“传信到合贤郡,这一次,蒋家必须与我们同心协力,把外敌驱逐了。”

“他们再乱动心眼子,到时,只会便宜了杨束。”

“属下这便去办。”亲信快步退下。

武勋侯身体往前倾,凝望地图,手指落在了桐郡上。

“杨束,你可别太早退兵啊。”武勋侯幽幽出声。

撕扯齐国的肉,吞下去,也得给他吐出来。

秦帝的威名,再提起,只会是笑话。

武勋侯嘴角不自禁往上勾。

……

夜色浓郁,山道上,脚踩在土石上的声音,却没有一刻停歇。

方壮跑了几步,从外围去到杨束跟前。

“皇上,各国都知道清河郡主调兵,要动疆北。”

杨束往前走,面上毫无波动,“这群人,一定在等着瞧朕的笑话。”

“卫肆回撤,他们觉得,朕已经起了收兵之心。”

“如今只是强撑。”

“背地里,或许在同萧漪商量,许以条件,让她把赤远军撤离。”

“最高兴的,应数蒋琒。”

“大儿子、二儿子都伤在朕手上,脸呢,更是被朕踩在脚底碾压,他可能做梦都想着报复朕。”

“如今看到希望,老家伙得跳起来放鞭炮庆祝。”

笑了笑,杨束打开水袋,倒了口酒放嘴里。

含了两秒,才咽下去。

方壮巴巴看着他。

“出息。”杨束笑骂,把水袋给方壮。

“朕放出去的话,就没有往回收的。”

“退兵?”

“三日攻两城,将是他们收到的最新的消息。”

杨束停下脚步,远眺前方的城池。

太阳出来的那一刻,它会属于秦国。

风吹动树梢,寒意刺骨,但队伍里没有一个缩头的,他们眼神坚定火热,即便前方是火坑,也会毫不犹豫的往下跳。

在月亮又一次藏进云层里,众人停下了脚步。

杨束松了松领口,不急不缓的下达命令。

五十人穿上黑衣,融进夜色,脱离队伍,直奔城门。

城楼上,守兵打了个哈欠,“秦帝都退兵了,哪还用这么小心,困死了。”

“再坚持坚持,还有一个时辰就换班了。”另一个守兵说道。

“一个时辰啊。”守兵有气无力,“我眼睛都睁不开了,反正也不会有情况,咱们找个地方睡会?”

“被孙将军知道,可就完了。”

守兵撇嘴,“这还不如投了秦国呢。”

“嘘!”

“你不想活了!”

“孙将军的弟弟死在秦军手里,他对秦国恨之入骨,要知道你有投敌之心,肯定砍了你。”

“我不就说说嘛。”守兵不以为意。

“真撑不住了,你待着吧,我找个地方眯会,有事喊我一声。”

说完,守兵看了看周围,溜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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