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丁庄主修炼出关的时候,他已经拥有了筑基中期的修为。
灵田下面的这一处秘密空间里,除了丁庄主,只剩下赵大王一个活口。
“恭喜家主神功大成,顺利出关!”
赵大王连忙向丁家庄主拱手道喜。
“嗯!”
“这一切都是你的功劳,在叛军之中分发功法与血魄丹,都是你一手操办,老夫永远不会忘记你的功劳。”
丁庄主拍了拍赵大王的肩膀,言辞恳切。
“我从小父母死的早,全靠家主一手把我养大。”
“此生能为家主效力,是我的荣幸。”
赵大王说到这里,神情激动,眼眶红润。
想起自己悲惨的身世,不幸的童年,丁庄主对他,如同再生父母。
“唉!只是苦了你了!”
丁庄主叹了一口气,似乎很心疼。
“所有知道丁家庄秘密的,还剩下几个人?”
“除了我之外,还有一个。”
“谁?”
丁庄主憨厚的面容上,突然浮起一股杀气。
“就是城西镇的那个铁舵主,前段时间被蛇口山的张秀才打败,然后就不知所踪了。”
“倒是一只老狐狸,你放心,我迟早会把他揪出来,蹦跶不了几天。”
丁庄主点点头,然后双目凝视着赵大王,一言不发。
赵大王犹豫了一会,双膝跪倒在丁庄主身前,郑重地磕了三个头。
“多谢庄主养育之恩!”
“属下只剩一件心事,希望家主能善待吾家中妻儿。”
丁庄主点了点头。
“你放心,我一定会像对待自己妻儿一样,善待你的妻儿。”
“你可还有其他愿望?”
“没了,死而无憾!”
赵大王摇了摇头。
“只愿来生,能再为家主效命!”
说完这一句之后,从赵大王的眼耳口鼻之中冒出汩汩鲜血,然后身体软倒下去……
半天过后,丁家庄主独自从地洞中钻出来。
此时的他,看起来跟往日并无区别,就连一身修为,看起来也只有练气后期的样子。
他仍然是一副很憨厚朴实的庄稼汉模样,脸上带着一点憨厚的笑容。
成功迈入筑基期,拥有200年寿元,很多事情都可以慢慢来,让他更显得不骄不躁。
从地洞口爬出来之后,他搬了一些土石,将地洞口全部堵死。
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都用不着这个地方了。
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扛了一把破锄头,独自下山,走进村庄。
沿途遇到的村民,都很热情地跟他打招呼,向他行礼,投去崇敬的目光。
丁家庄主一如既往地跟大家打招呼回礼,显得和蔼可亲。
进村之后,他直接走进了一座青砖房子。
“庄主爷爷!”
“庄主爷爷!”
两个只有几岁的小孩,看到丁庄主,连忙喊着爷爷跑过来,拉着他的衣服,显得极为亲热。
这两个小孩大概五六岁,六七岁的样子,猪腰子脸,跟赵大王有七八分相似。
“哎!”
“你们俩真乖。”
丁庄主伸出两只手掌,温和慈爱地抚摸着两个小孩的头。
“爷爷身上正好有一块麦芽糖,你们俩拿去分吧。”
丁庄主说着,从怀里摸出一个纸包,里面是一块三指大的麦芽糖。
“谢谢庄主爷爷!”
两个小孩拿到麦芽糖,飞快地躲到角落里分糖果去了。
这时候,一个三十来岁的妇人听到声音,从屋里走了出来。
“庄主,你老就是太惯着他们了,快要把他们俩宠上天了。”
妇女见到憨厚和蔼的丁庄主,没有显得拘谨,显然平时也很熟。
“老赵家的,我这次来找你,是有一件事情要和你说。”
丁家庄主说着,瞄了一眼蹲在墙角下吃东西的一对孩童。
“嗯,庄主咱们进屋说吧。”
妇人会意,领着丁庄主走进一间房子,然后呯地一下把门关上了。
“是这样子的,你家老赵前几天在外面跑商路,路遇一群山贼……”
丁庄主还没说完,赵大王的媳妇已经趴在床上低声抽泣。
“老赵啊……你就这么走了,留下我和孩子可怎么过活啊……”
“你放心,我一定会照料你们母子……”
看到老赵家媳妇趴在床上痛哭流涕,丁庄主的手慢慢抚上她的背……
半个时辰后,丁庄主从房间里走出来,整理了一下衣衫。
两个孩子仍然蹲在墙角,美美地舔着包麦芽糖的油纸。
看到丁庄主要离开,两人连忙起身送到门边。
“庄主爷爷,你要常来玩呀……”
三天后,赵大王的媳妇突然暴死于家中。
丁庄主又掏钱又请人,为她办了一场葬礼。
全村人都在夸丁庄主仁义,对庄里佃户好,有任何困难只要找到庄主都能解决。
天底下恐怕很难找出第二个这么好的东家了。
老赵家媳妇死后,留下两个未成年的孩子无人照料。
还是丁庄主心善,把两个孩子接了过去。
“庄主爷爷,你要带我们去哪里?”
老赵家幼童拉着丁庄主的衣袖,好奇地问道。
“这里有很多跟你们差不多大的孩子,他们也都没有父母,都是可怜的人。”
丁庄主说到这里,脸上流露出一股悲天悯人的神色。
“我把你们接过来,大家年龄都差不多,一起生活也好有个伴。”
“另外爷爷还传你们一套修炼功法,你们好好修炼,以后有大本事了,做一个顶天立地的人。”
丁庄主说着拿出一本小册子,封面上写着《血煞诀》三个血红色的大字。
“多谢庄主爷爷。”
年龄大一点的孩子终究懂事一些,连忙拉着弟弟跪下给丁庄主磕头。
“庄主爷爷的大恩大德,我们兄弟俩永生难忘!”
丁庄主连忙将两人扶起,一手一个,牵着两人的小手。
一大两小三道人影,走进一座被高墙围起来的院落。
这里有很多差不多大的儿童,大部分是之前灾荒时期收养的。
“庄主爷爷!”
“庄主爷爷……”
院中小孩看到丁庄主进来,全都欢欣鼓舞地大声呼喊。
丁庄主看着这群可爱的孩子,脸上流露出老农民般憨厚的笑容……
两天后,丁庄主将整个丁家庄的精壮都召集到一起。
“现在天下动乱,到处都有叛军土匪为祸,搞得民不聊生。”
“我们庄稼人本来应该好好种地,不应该掺和这些事情,但老汉我实在不忍心看到那么多人妻离子散。”
“今天召集全庄的精壮汉子,我想和大家一起,去扫平那些叛乱,让大家都可以回到村里,安安心心的种地。”
丁庄主的话音未落,人群中传出一阵阵喝彩声。
“还是庄主仁义!”
“我们愿往……”
………………
……
却说二狗子这边,他带着人在四处寻找了很久,始终没能找到邪教那些人。
那些叛军,也都是远远地就投降了,叛军头目一个也找不着。
现在只剩下围困在县城之外的十路反王大军。
这些人依然围在县城之外,没有退散,二狗子也一直没有去触碰这支最大的队伍。
他倒不是害怕打不过,而是不想给县太爷那个老小子解围。
最好是叛军再猛一些,冲进县城,把那几个老家伙乱刀分尸才好。
不过司马义有不同的意见,他一直劝说二狗子,希望他能解县城之围。
“叛军围城并不能伤到县令分毫,他家的存粮再吃10年也没问题。”
“真正遭殃的是城中普通百姓。”
“安昌县城之中,可是有将近万余人口。”
司马义的意思很明确,解救县城之围,不为朝廷,也不为县令,仅仅只为救那城中普通百姓。
“县城那些愚民善恶不分,害死了你的家人,你还要救他们?”
面对司马义的劝说,二狗子就很不解了。
以他的血海深仇,就算把整个县城都屠了,都不觉得奇怪。
“他们都只是普通人,不明真相,被县令蛊惑,才犯下此错。
这些人顶多只能算是被县令利用的刀,甚至连刀都算不上。
冤有头,债有主,真正的幕后凶手是县令和典史。”
司马义说到这里的时候,脸上神情,并不像他的语气一般这么平静。
他脸上肌肉在微微抽搐,那一只血红的眸子,散发出妖艳疯狂的光芒。
然而,他另一只漆黑的瞳孔却又平静如水,蕴含着一股悲天悯人的神情。
“好吧,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们就向县城出发。”
其实除了司马义,还有黄老财,这段时间也在小心翼翼地,想要劝二狗子去打县城。
不过,他可没有司马义那么多善念,纯粹是他小儿子黄满仓在正武堂学武,被困在城里出不来。
二狗子上次进县城的时候,本来还想去看一眼黄老财的儿子。
只是来去都太过仓促,后来又受了伤,被全城追捕,才没有去。
二狗子率领队伍往县城出发。
路上倒是碰巧遇到另一支队伍。
正是丁家庄主,率领庄内的精壮前来解县城之围。
丁家庄主仍然是那一副憨厚热情的农民形象。
两支队伍这一路结伴而行,二狗子和丁家庄主惺惺相惜,路上聊得很投机。
期间,丁家庄主又热情邀请二狗子,有空一定要经常去他们丁家庄做客。
两支队伍浩浩荡荡,还没靠近,叛军大老远就看到了天上的大白鹅,纷纷逃窜。
丁家庄主站在地上,看着二狗子骑鹅在天上威风八面,脸上笑容仍然憨厚。
但他心中那个气啊!
恨不得把这些大鹅全都炖了。
他辛辛苦苦培育了那么大一片庄稼,还没完全成熟呢。
就被这几只大鹅所逼,不得已,只能提前收割。
要是再培养一年半载,他都有把握,能冲一下金丹境界。
现在只能提前草草收场。
县城之中,县太爷看到城外有援军,叛军溃败。
刚开始还以为是叛军诱他们出城的计谋。
但发现叛军确实是大片大片溃散,他连忙带了一部分人杀出城外。
三股力量联手之下,之前凶威赫赫的十路反王联军,顷刻间灰飞烟灭。
二狗子在叛军之中找了一下,发现那些反王头目早就溜走了。
新接手的这些反贼头目,都只是普通的庄稼汉,连武者都不算。
安昌县的叛乱,就这样不明不白的结束了。
不过这也仅仅只是安昌县,其他各地的叛乱仍在继续,并且愈演愈烈,并没有结束的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