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这样的追逐持续了多长时间,前面那个人突然停了下来————他实在是跑不动了。
而随后追来的陈玄却是面不改色心不跳,连喘息也是平复如常。
“你,是警察吗?干嘛追我?我又没犯事!”那个壮汉头顶不停地往外渗出细密的汗珠,喘的就像一个被老鼠咬坏的破风箱一般。
“我为什么追你?你自己心里应该明白!”陈玄的眼中差点冒出火来!他好不容易才找到了这么个避风港湾,还遇到欧翠华这样的清丽佳人,正想在这里好好躲上一阵子,没想到却被这个幺蛾子给坏了事。
“我,我只想跟她们亲嘴,没想到,她,她们骂我是流氓,还说要告我,我不想坐牢!”那个样子滑稽又粗壮的汉子说起话来磕磕巴巴,明显智力上有障碍。
陈玄听了差点笑出声来,但是就在他稍稍放松的片刻,突然只觉得一阵冷风卷至!他本能的向后一个撤步,同时用双前臂挡住了那个壮汉突如其来的连续双拳重击。
陈玄前臂挡住壮汉几拳之后直觉的手臂微微的有些发麻,若不是他长期的修炼武艺,估计此时双臂的骨头早已被那壮汉的蛮力打折!
此时陈玄显示出他久经沙场的格斗技巧,他已经明白眼前这个家伙体格强悍的惊人,一般的攻击根本对他没有作用,他边利用优势的步伐和格斗技巧闪避着壮汉的重拳,一边冷眼观察着此人的弱点。
这是一个完完全全没有受过什么战斗训练的莽夫,但是不是一般的莽夫。他卓越的身体条件大大的弥补了自己格斗技巧上的不足,在场面上显得还异常的彪悍,就跟处处占有主动似地。
但是明眼人一眼就可以看出来,表面上是壮汉在进攻,陈玄一个劲的防守;但是实际上那个壮汉除了一开始的突然袭击比较有威胁外,其余的看似虎虎生风的重击一拳都没有命中,反而消耗了自己更多的体力。
终于那个壮汉停下了步子,双手不由得支在膝盖上,舌头都累得伸了出来,厚厚的嘴唇边翻起了一层白色的泡沫,
“兄弟,下辈子做人小心点。”
这是那个壮汉在这个世界上听到的最后一句话。
他恍惚间只觉得眼前黑影一闪!突然一声巨响!
“啊!————”
壮汉的双耳被陈玄的手掌左右开弓猛的一拍!耳膜随即被震裂了,眼珠子被震得凸出来,七孔流血却双眼凸出圆睁着,就是不肯倒地。
陈玄用手指轻轻地点了他脑门一下,那个家伙失去了最后一点支撑力,像一堵墙一般倒了下去。
“哼!可惜了一副好身板!”陈玄长期钻研武学,他知道此人就是那种百年难得一遇的良材,这是可惜此人心智地下且行径卑劣,压根没有把自身的能力发挥出十分之一。
“老大!”此时佟东来这才气喘如牛的跟了上来,他看到地上躺着的壮汉,无奈的看了看陈玄:“老大,又放倒一个?这可是咱这个月犯得第二宗人命案了。”
“这货不是什么好鸟!估计村里那桩案子就是他犯下的,奶奶的,把我们给连累了,现在想回都回不去了!”陈玄一边愤愤的说着,一边真想狠狠再跺那个家伙几脚。
佟东来环顾四周,只见四处都是荒山密林,他们不知不觉的被这个家伙带到了村外边的深山中。
“靠!”佟东来好像突然想起了似地,连连的用手拍着自己的额头:“该死!该死!咱们只顾慌着出来,车子还在院子里停着那!咱们的东西和家伙都在车的后备箱里!”
“没办法的事,”陈玄也微微的叹了一口气:“事情发生的太突然了!根本没有时间再去管那些东西,你信不信,若是我们再回去拿东西开车,不出村口就会迎面撞得上大队的警察,昨天死的那个发廊女,今天在玉米地喊救命的这个女的咱们都没见着,也不知道死了没有,连着死了两个人,警察肯定会把村子封锁起来,一旦有人在这敏感时刻离开,一定会立刻被盯上!”
“那我们的车子被人看见不也要被问起吗?”佟东来忧心忡忡的说道:“虽然咱们自己改喷了漆,但是这的型号在警察那里一定是有记录了!一旦被他们发现,那我的家人……”
陈玄的脸色也陡然严峻起来,他轻轻拍拍的佟东来的脸颊安慰道:“别担心!这次警察主要是追查奸杀案,一旦这个案子破了他们就不会有什么理由再待在这里!毕竟他们的办案经费是有限的!”
他停了一下,随即看了看倒在血泊中的那个壮汉,缓缓的说道:“也许……我们该做点什么,让他们尽快离开!”
佟东来迷惑的看了陈玄一眼,又转头看看那具尸体,会意的点了点头。
于是那些兴致勃勃赶来的警察们在第二天就在村子边的小山旁发现了一具壮汉的尸体,当然,一起发现的还有那个在玉米地被他杀死一名放假回家的高三女学生。
负责勘验现场的警官一边将受害人的尸体包裹好们一边骂道:“真是没人性的家伙!竟然因为人家小姑娘反抗,用石头把人家的头砸碎了!畜生!死的活该!”
“小雨,怎么了?”随同的还有一位女警官,只见这位警官不到三十岁的年纪,一身可体警服勾勒的身材显得更修长了。
她就是城南派出所的副队长沈玫,小村作为他们的管辖范围,初期工作当然先由他们介入。在仔细勘验了现场之后,她准备将三具尸体通通待会警局处理。她拍拍那个激动地几乎要爆炸的年轻警官:“冷静一点,越是这样,我们越要将时刻保持冷静!”
在临行前,警方已经将小村前前后后的路口彻底戒严,像陈玄预料的一样,他们开始挨家挨户的清查。
经过简单的验尸,法医小陈疑惑的说道:“真是奇怪!女被害人的死因倒是十分明确,但这名男子的尸体上有多处伤痕,并且手上还沾着女被害人的鲜血,指甲里也存有被害人的衣物纤维……”
“也就是说,这名那死者很有可能就是凶手?”沈玫连忙抬起头来对着不停摇头捶胸的村长问道:“您过来看看,这个是你们这里的人嘛?”
村长密封着眼睛端详了一会儿,迟疑着说道:“警官,我们村里有很多孩子一小出去打工上学了,很多模样都变了,我真的不敢肯定他是不是我们这的人,但是,我敢打保票,我们这里的孩子都很规矩,不会做出这种禽兽不如的事情的!”
村长嘴上这虽然这么说,其实心里却一个劲的犯嘀咕:是不是王大憨家那个二愣子?不像,没他高。那是村西赵家的那个女婿?样子虽然像,但是人家可是大老板自己开公司,手底下的女人一大把一大把的,哪里会为了这几个乡下妹子开杀戒犯人命官司?
带队的副队长沈玫凭着自己女人的直觉,判断出这个案件的情况并不简单。
“小陈,那个男死者的死因查明了吗?”沈玫很想知道,那个像水牛一般强壮的人是被什么人杀死的。
但是法医小陈却皱褶眉头说道:“沈队,凭我们车上的简易设备,真的无法当场做出结论,这个男子的死因很奇怪,就像是……就像是被一股巨力震碎了耳膜,不知道怎么搞的又震坏了脑部神经。”
沈玫脸色异常的清冷严峻:“也就是说,初步可以推断出,杀死他的可能是身手极高的职业杀手?”
“我不敢立即下结论,因为他身上的伤太多了,也有可能是从前面那个小山坡上失足摔了下来,因为他的身体多处软组织受伤,还有骨折的迹象,一个人从高处往下摔有时候也会出现这样的情况。”小陈擦擦汗说道:“我建议还是将其送到市局去,那里的设备比较先进,可以准确的判断!”
沈玫正在迟疑中,此时另一个警员过来说道:“沈队,所里来电话了,说是城郊十河村有人聚众斗殴,情况十分紧急,市局个各所里的同志都过去帮忙了,刘所长让我们处理完这里的事情也尽快过去!”
“真是……事情都赶一块了!”沈玫只好率众人离开,但是她心里还是留存着一个大大的问号,始终没有消除疑虑。
看到一辆辆警车呼啸离去,藏匿在山坡上的佟东来高兴的嚷道:“老大!你这招真高!这些家伙果然走了!”
“别高兴的太早!”陈玄的脸色依然很严峻:“万一有个明白人,估计这漏洞百出的把戏要被拆穿!你们家最好是不要呆了,换个别的地方!”
两个人正欲回去收拾东西,怎料刚进村陈玄就猛地一拍脑袋:“坏了!坏了!大意了!”随即拉起佟东来就撞进了路旁一户人家。
“怎么了?老大?!”佟东来被陈玄惊人的举动吓得目瞪口呆:“您又犯病了?”
“那些警察没全走!”陈玄咬牙切齿的指指屋外,只见十几个身穿警服的警员三五个为一组,正在挨家挨户走访村民。
佟东来立刻吓得有点面瘫:“怎么办?老大?!入口一定都被他们封锁住了!”
娘的!陈玄突然间恶向胆边生,决定拼个鱼死网破。他用凶狠的眼神看看佟东来,佟东来立刻明白过来,半晌才艰难的点了点头。
他们都知道伤警察可不是轻易就可以开始脱的罪名,一旦做出那样的事估计这辈子永远都要活在惶惶不安中了。
就在两个人束手无策,准备放手一搏的时候,突然小院里屋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哥,快进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