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说你梦到了小丑？”许愿的声音不自觉大了些。这样的声音在等候区中算是十分响亮的了。她意识到自己失态了，又连忙压低了声音，“什么样子的小丑？”
“就是游乐园的那种小丑啊。”
“抱歉打断你了，你继续。”
俞澄珏就又讲了下去，讲完了梦，又讲了那个女生的事。
这一次，许愿耐心听完他的经历后才问：“你梦里的那个小丑，穿什么颜色的衣服？”
俞澄珏没想到她在意的竟然是这一点，他想了想，却不能肯定，“小丑应该穿什么颜色的衣服就是什么颜色吧，一般的话，不都是多个颜色拼接在一起么？为什么问这个？”他在想，许愿竟然没觉得这个初衷很奇怪？
这也不怪他，因为许愿也不记得小时候梦见的小丑穿的衣服是什么颜色了。
“因为我也梦见过小丑。小时候就梦见过，最近更是比较常梦见他。但是他穿的衣服颜色会变，有时候是绿色的，有时候是黄色的，有时候又是红色的。第一次出现的时候，他手里拿着一堆五颜六色的气球，让我选择颜色。”
简直是一模一样的场景。
“那你选择了什么颜色？”
“蓝色。不过我倒是没注意气球里面会不会有什么东西，我只是单纯喜欢这个颜色而已。”
那边沉默了一会问，“你在做这个梦之前有没有看过小丑一类的东西？”
许愿仔细思考了一下，“如果是小时候的话，可能吧。那时候我可能对游乐场里面的小丑有很深刻的印象，不过最近我倒是没怎么见了。与小丑有关的元素，也都是早几年接触的。你呢？”
“我做这个梦的时候刚看完《小丑回魂》。不过这么解释起来很牵强，毕竟那个电影是恐怖片，而我梦里的小丑给我讲的却是个改编了的童话。”
“那你是不是也在那个时候看了爱丽丝这个童话？”
“我想想啊......我是看过那个《爱丽丝梦游仙境》的电影，不过距离我做梦的时候已经过去很久了。可能有......两年？”
两个人就这样在电话里你一言我一语地分析起有关梦的内容的产生的各种可能性。
“对了，我想问一下，你设计的这个游戏里，柴郡猫是哪个阵营的？”
“嗯......这个涉及剧透，你能保证绝对保密吗？”
“我保证。我又不是你的竞争对手，没有理由泄密的。”
“好，那我就放心地告诉你了。柴郡猫是暗黑爱丽丝那边的。”
“为什么？”
“因为柴郡猫在那面镜子里看到了未来，暗黑爱丽丝亲手杀死了爱丽丝，所以它要去阻止暗黑爱丽丝。”
所以，是柴郡猫说谎了吗？不，现在还不能下定论。许愿继续问道：“暗黑爱丽丝是不是有一样武器叫做百生花？”
“对。她创造了三十个神器，百生花是第二十九个。它有四瓣花瓣，分别是红色、黑色、绿色和黄色，它是四位骑士的化身。而皇后们原本也是暗黑爱丽丝的骑士，她们是第二个神器，武装。”
这些信息是对上的。许愿又想了想收集到的各种信息，“红桃皇后用魔法抹去的大家的记忆？”
“是的。不过这个魔法对仅存的另一位皇后并不管用。”
吻合度极高。“最后一个问题，你是否还设计了一个叫安布罗斯的角色？”
“安布罗斯？目前还没有。难道在你的经历中有这么一个角色的存在吗？”
还是有偏差的，目前来看只能说明，这个游戏世界是在《爱丽丝的世界》这款游戏的基础上进行改编的，又或者是刚刚好吻合度比较高。后者太巧合了，许愿不相信。她无意改编俞澄珏对这个游戏的塑造，只是模糊地“嗯”了一声。
没想到俞澄珏对她的经历十分感兴趣，追文道：“能告诉我发生了什么吗？我想让这个世界变得更加真实，让剧情变得更加丰富。”
“可是，只是个无关紧要的配角而已。”
“配角从来都不是无关紧要的。如果一个故事中没有了配角，那么这个故事将变得索然无味。我也希望我要找的那个人，能看到更加完善的故事。”
既然他都这么说了，那么许愿也只好将自己昨天经历的事讲了一遍。
她的手已经从伏羽飞的脸上拿开了。他已经没有想要偷听的欲望了。伏羽飞坐在旁边看她跟电话另一端的人聊得火热，仿佛一个被冷落了的小孩子一般噘着嘴生着闷气。
通过许愿说的话，伏羽飞基本上能判定对面就是那个游戏的文案，而且刚好是她的老熟人。可是他想了好久，都不记得许愿跟自己提起过这件事。这不是情侣间的吃醋，而是亲密的朋友之间因为对方有了自己的小秘密的吃醋。毕竟他们从初中开始，彼此间就没有秘密了。
讲完了安布罗斯的故事后，两个人就没什么好说的了。他们那么多年没见，共同话题就只剩下过去的回忆以及奇怪的经历了。
其实只有许愿这么觉得，俞澄珏满心只有他的游戏的剧情和世界观，在得到新的启发后，他嘱咐了句“以后有新的经历请务必告诉我”后就挂断了电话。
是个正常人应该都不会相信她说的话吧？由此一定可以推断，俞澄珏不是正常人。许愿在心里默默给这位老朋友贴上了个标签。
呃，好像无意间也给伏羽飞贴上了这个标签。
“终于打完了？聊得都火热的啊。”伏羽飞的语气酸酸的。
许愿看了眼通话记录，聊了20多分钟，的确时间有点长了。她自动忽略了他的表情和语气，“你知道吗？那个游戏的文案，竟然是我小时候的邻居。”
“邻居？”他被这奇妙的缘分转移了视线，“你住在白城时的邻居？”
“嗯，就住在我对门。没想到这么多年，我还能再遇到他。”语气里面充满了感慨。
伏羽飞的飞醋又吃回来了，“怎么？真命天子？”
“屁个真命天子，那个时候都是小孩子，纯洁的友谊，我敢肯定，比咱们两个之间的友谊要纯洁多了。”
他惊恐抱胸，“难道你对我有非分之想？”
许愿鄙夷地将他从头打量到尾，最后目光停留在他交叉的手臂处，“没有36D，倒插门我也不稀罕。”
伏羽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