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修文自以为自己做的天衣无缝,那地上躺着的尸体和塞西尔简直一摸一样,而穿上兵服的塞西尔也已经被他用自己的血迹涂抹了大半个脸颊。
武将没有理由看得出来才是啊。
项修文自小喜欢研究各种奇门秘法,偶然看到一种秘法,可以用休息武魂的血将另一个人化成自己想化成的样子。
其实人的面貌是没有变得,只是一个障眼法,一般人是看不出来的。
这武将武力值虽强,但决没有到达可以看出他这个障眼法的程度。
“大人,您是不是有什么误会,这就是个普通的黑域兵,你再仔细看看?”
武将哈哈大笑,加重了手上的力道,“我看得清清楚楚,你想用这种方法来迷惑我,那你可是想得太天真了。”
项修文心下一沉,“大人,你——”
只听咔嚓一声,塞西尔的脖子就被拧断了。
那张年轻还带着些稚嫩的脸上,眉头紧蹙,双目紧磕,即使在最后一刻,依然如此美丽。
黝黑的脸颊上,两行眼泪还未干,纤瘦的身子就这样从武将的手上滑下,倒在了地上。
项修文站起来愤怒地看着武将,“大人,你为何说话不算数!”
武将脸上的笑意,在听到项修文的话之后一僵,逐渐变得凝固,回头看着项修文,发出狠厉的目光。
“人都死了,还想着胡弄我?莫非是在为里面的尤金和好朋友们留后路?”
项修文心彻底凉了,但面上任然保持着冷静。
“密室里除了我和白羽,还有那个士兵,并没有第四个人。”
武将抽出腰间的利剑搁在项修文的脖子上,“本帅再给你一次机会,里面到底还有没有人?你可要想仔细了再回答,反正我是随时都可以进去的,如果你现在说了实话,我还可以放你一跳生路,要是我进去发现里面还有其他人,你知道的,我绝不会手下留情!”
项修文看着武将,眼神全是平静,“里面没有人。”
武将面色彻底败下来,“我还以为你和白羽一样是个聪明人呢,没想到却是个蠢货!”
白羽?
“你说什么?白羽和你说什么了?”
武将一脚踢在项修文身上,右脚踩在他的胸口,“你让他自己和你说!”
武将的力气极大,项修文做人皮面具时已经耗损了些灵力,身体本就没以前好,现在被来一脚再踩一脚,体内的伤就更加严重了。
不过这时他觉得自己身体上的痛倒不算什么了,心里的郁闷才是让他这么难受的原因。
先前一直没说话的白羽走到项修文身边,脸上已经变了副颜色。
之前天真无邪的笑容消失不见,阴冷的面色让人觉得陌生。
白羽蹲下,眸子里没有一丝情绪。
“你为什么现在会变成了这样?”
白羽扬了扬眉,伸手擦去了他嘴角的鲜血,“我变成了怎样?我不是一直都这样么?”
御行川把头偏向另一边,不愿白羽再碰他,“你从什么时候开始归顺萧衍的?”
听到这句话,白羽脸上终于有了些表情,只是这表情看起来相当狰狞,眼里投射出来的目光变得恶狠狠。
“我就是萧衍,你的朋友白羽早就死了。”
项修文挣扎着想起来,但是身上的脚加重了力道。
他怒火攻心,一拳垂在地上,“你这样做倒地是为了什么?”
萧衍轻笑,“为了什么?为了让父王攻打黑域,为了报复姜芷岫,还为了登上王位!这三个理由够不够?”
怪不得他觉得第二次来到黑域的时候,白羽跟以前不一样了。
白羽虽然任性,全身上下全是孩子气,但是在大事上绝对不是会胡闹的人,可是这些日子以来,白羽的种种表现和之前虽然相差无几,但是在一些关键时候却没有之前股权大局了。
比如说刚才。
要是以前的白羽早就和他一样,和这武将周旋起来,绝不会袖手旁观。
他吐了两口血沫子,看着萧衍道:“你现在对于除尘的皇帝来说,就是个死人。他要是知道你还活着,那这次派兵攻打黑域在外人看来就是以大欺小,这皇位怎么都轮不着你来做。”
萧衍擦了擦手指上的血迹,“你放心好了,我那父王天性好战,就算这次误伤了黑域,对他而言也不过就是多了块领土的事。别人怎么想,他可不会怎么在意,毕竟他是一国之主。可是我要是活着回去,他不知道得多高兴呢。”
项修文讥讽道:“你这话就说得好笑了,如果你真是萧衍,我想你也便不会之前的样子了,因为你的尸体已经衰败不能用了,我说得对吧?”
萧衍的脸色一变,掐住项修文的脸颊,“说到这个我就来气,不过我脑子的记忆不会骗人,只要我把小时候的事情告诉父王,他总是会相信的。”
项修文笑:“不,他不会!”
“你……我不许你这么说!”
项修文哈哈大笑,“上次司徒剑把你的灵力全部吸干了,不仅如此,他为了浪费一点,灵力没了还在吸,导致你现在对二十岁以前的事情都忘了,除了记得自己是萧衍,是除尘的七皇子之外,脑子里应该什么都不剩了吧?”
萧衍惊讶地看着他,眼里全是愤怒,一把掐住了他的脖子。
“你怎么知道?”
项修文剧烈咳嗽了两声,“我就是知道,除了除尘皇室会用这种方法保护自己,还会有谁?”
萧衍勾起嘴角笑,眼里却全是狠厉。
“没想到你还挺聪明的,要不跟着我混,包你这一身混得风生水起,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