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托赶到医院后,心疼又心酸的坐在病床前,握住薛琬的手说道:“琬儿,你这是怎么了,发病越来越频繁了。”
薛琬眸色淡然,平静的开口,“不用难过,维托,这个发病规律是正常的,说明我的生命曲线正在朝之前国外那个医生说的在运行着。”
看到她看得这么通透,维托只有更难过。
“所以,我得加快速度,好好工作,拿回薛氏啊。”看到他表情这么沉重,薛琬轻松的笑了笑,安慰似的说道。
知道她到时会离去,维托早就预料到离别的场景会是多么难过,但现在他已隐隐有了这种心痛得无以复加的情绪在里面。
看着薛琬牵强的笑容,他许久没有说出话来。
最近很是忙碌的宫颜墨,在薛琬住进医院后,立刻丢下了工作,亲自在家里煲了一个下午的汤,到了快傍晚时才匆匆的又亲自送往了医院。
在开车往医院方向飞驰的时候,他脑海里全是薛琬坚决和明了的模样。
她是,知道自己的终点在哪,从而对未来的事情有了坚持执着和了然吧。
到了医院后,宫颜墨匆匆停了车,提着食盒来到薛琬的病房里。
还没进去直走到门口时,他已经扬起了笑脸,高声说道:“薛琬,我煲了一个下午的汤,来给你尝尝,你……”
话没说完,一只脚已经踏了进去,他便看到维托正坐在病床前。
“咦,是你这个小伙子。”维托仰起脸看着她,脸上露出了微微讶异的神情。
“维托,他就是送我来医院的宫颜墨呀,是我的朋友。”薛琬微笑着说道。
“你好,维托,我们上次见过了。”宫颜墨走到病床边,放下食盒,打开盖子拿出了里面的汤,然后把汤倒进了碗里。
维托看看他,又看看薛琬,心里有些感慨,这个小伙子,对琬儿还真是不离不弃的,但是他这个丫头却没这个心思,真是可惜了。
“薛琬,这个鱼汤要趁热喝,我熬了一下午,看在我这么辛苦的份上,赏脸喝一点?”宫颜墨已经乘好了汤,端着也在病床前坐下了。
薛琬凝眸看他,想起他昨天说过的话,知道他没有放弃,也说服不了他,但也还是很感激他对自己的照应。
“怎么,不是说要把我当大哥一样的,现在又不听我的话了?这个汤很补的。”他清俊的笑了笑,扬起了唇角。
“喝,我喝,谢谢你。”薛琬微笑着。
宫颜墨立刻把床的倾斜度替她调了,把鱼汤放在了桌板上。
维托在一旁看得唏嘘,这个小伙子,该不会是求爱不成,想通过哥哥的身份继续接近关心琬儿吧?
也是难为他,真是用心良苦了。
这样的话,这个小伙子还是很靠谱的,没有像那些求爱不成就心生恼怒的臭男人一样恶劣,反而更心疼她照顾她了。
只是一天的时间,薛琬就被告知可以出院了。
一大一小两个男人便护在她身边回了家。
有宫颜墨和维托这两个保护神在,薛琬什么都不用做,觉得心里很安稳,很安全。
由于担心她的身体,维托建议她多休养几日。
薛琬思来想去,觉得这两次发病来得太凶猛,便也答应了。
宫颜墨每天都来看她,给她带自己家里厨子做的各种补品。
李阿姨知道后,不满的嘀咕起来:“这个宫先生,来就算了,还总是带那么多汤和各种营养餐,根本就是瞧不起我的厨艺嘛。”
薛琬和维托听了,都哈哈大笑起来。
这日,天气晴朗,风和日丽。
薛琬正在院子里晒太阳,躺在躺椅上,小腹至腿上盖了一层厚厚的毛毯,觉得舒适极了。
正半闭着眼假寐,这时却有人从敞开的别墅大门走了进来,脚步声轻缓,慢慢踱到了她面前。
暖洋洋的光线被一大片阴影挡住,正半醒半睡的她立刻喃喃道:“走开,挡住我光了。”
“薛琬,身体还好么?”
一个低沉又带着磁性的男声响起,立刻把昏昏欲睡的人儿激得清醒了过来。
薛琬猛地睁开眼睛,果然看到了陆笙正俯视着她的那张轮廓英挺的脸。
心里动了动,眉头皱起,她并没有起身,淡淡开口:“你来干什么?”
“我来看你,听说你回国了。”陆笙表情看不出情绪,只是说看望她的时候感情才流露了出来。
薛琬心里抽动了一下,但想起在接风宴上他维护云烟的事,说的话,心里就感到一阵一阵的堵。
她不需要他的探望,他还不如不来,这样自己的心就不会那么痛了。
“不需要,谢了,”她的眸子前一刻还光芒四射,映衬着暖阳,下一刻却忽然黯淡下来,脸色也黑沉沉的,“我想你家里还有未婚妻需要你的关怀,而不是来看我这个前妻,不是吗?”
陆笙墨色的眼眸立刻晦暗下来,唇线抿紧了,“薛琬,我好心来看你,能不能不要这么不知好歹,好好的提什么未婚妻?”
“难道不是吗?你不是口口声声说的,会维护那个女人,那么请问你现在上门来是做什么?”薛琬嗓音也拔高了,尖锐的说道。
她才不需要他的同情,如果不是全心全意的爱,她一点儿也不想要这样的关心!
正吵闹间,宫颜墨也从别墅大门那边过来了,两人正吵得激烈,一时竟没注意到他的到来。
“薛琬,你有没有一点点理智,难道我就不能来看你?”陆笙恼火不已,看着嘴唇有些苍白躺在躺椅上的女人,他却生不起太大的气来。
“咳……”
宫颜墨站在两人身后,适时地咳了一下提醒他们。
两道目光瞬间投了过来。
陆笙墨色的瞳孔骤缩,眯着眼开口:“宫颜墨?”说着视线扫了扫,发现他手里还提着水果和食盒之类的东西,脸色又阴沉了几分。
宫颜墨这个混蛋,知道薛琬生病了也不告诉他,还是他从别的地方打听来的。
想到这,他身侧两只拳头不由得暗暗捏紧了,指节发出了咯咯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