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包厢门进来了一个高大的身影,低沉冰冷的开口喝道:“住手,你们都在干什么?!”
薛琬听到这声音,手上的力道不禁一松。
趁着她愣神的功夫,云烟想从她的禁锢中挣脱出来,只是动了一下,她又回过神来,继续掐住了她。
“阿笙,快、快救我,这个女人疯了,她要杀我。”云烟尖声叫道。
陆笙高大的身影几乎是同时到了两人身旁,伸出长臂拽上薛琬的纤臂,把她从云烟的脖颈上使劲扯了下来。
薛琬敌不过男人强大的力量,手瞬间被强行掰了来开,让他握在了掌心里。
“你到底想干什么?”陆笙隐隐带着怒气,又有点担心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让她这么朝云烟出气。
不过想归想,他没把对她的担心表现出来。
见她不做声,陆笙冷冷地又说道:“薛琬,别闹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难不成你要做个杀人犯?”
“你管不着,这个女人该死!”薛琬用力甩开他握着自己手腕的手掌,带着满脸怒色重新坐了下来,环着手臂看着眼前冒着热气的菜肴。
闹过好大一阵动静,胸口又开始发闷,她隐隐的感觉,好像病又要犯了。如果不是顾忌着她是来谈生意的,及时陆笙来了,她也决不会停手。
几个合作方的负责人看到陆笙来了,闹剧也随着停止,都纷纷乐呵的笑起来,试图盖过包厢里沉重的氛围。
“陆总,等你很久了,现在才来。薛总,这就是和你们同时竞争的对手了。”一个中年男人同时向他们介绍道,“陆总,这是蒋氏集团的薛总。”
几个合作方都多少清楚一些薛琬和陆笙的过往,但还是硬着头皮走了介绍流程。
菜早已上齐,合作方几个都倒了酒,纷纷向对面的薛琬陆笙举起了酒杯,“来,预先祝贺今天你们参投成功。”
两人都站了起来,薛琬勾起唇角一笑,将杯里的酒一饮而尽,简直是一滴不剩。
“薛总,好酒量啊。”一个大腹便便的男人竖起拇指朝她夸赞道。
“过奖了,陈总。”薛琬豪爽的说道,只是她隐隐觉得喝完这杯,胸口好像又闷了一些。
她不禁扯了扯缠绕在脖颈上装饰用的淡紫色丝巾,眸中闪过一抹难受的颜色。
陆笙担忧地朝她瞥了一眼,不动声色的执着筷子夹菜。
为了能赢下这次合作,薛琬对合作方的敬酒一律来者不拒,每一杯都喝到滴酒不剩,引得男人们连连鼓掌叫好。
“薛总,没想到你是个女强人外,还这么海量啊,我们真是佩服不已。”中年男人笑意满满的说道。
“来,我再敬薛总一杯,敬薛总的海量!”大腹便便的男人打了个嗝,又将他和薛琬的酒杯倒满了。
薛琬心情实在差极了,又有合作在身,借着这些人的不断敬酒,发泄着心中的怒气和伤心,满满一杯又下了肚。
“好!不愧是女中豪杰!”对面三个合作方的男人拍起了手。
薛琬细腻如瓷的脸上早已染上红晕,随着男人们哈哈的笑了一阵,就拱手道自己要上卫生间,便逃也似的出了包厢。
其实是她知道自己病快发了,不得不借着上卫生间的由头逃了出来,想等发作完了再回去。
果然,刚进到卫生间来到水池边,她发出喉咙“唔”的一声,随即一小口鲜血涌了出来,一丝醒目的红色滴在了洁白的水池边上。
薛琬连忙从口袋里拿出了纸巾,正擦着自己的嘴角,镜子里忽然从她背后走出来一个人。
“啊!”她吓得一个激灵,连忙转身靠在了大理石台子上,惊恐地看着镜子里的来人。
原来是陆笙。
“你干什么,装神弄鬼的,是不是变态!”她不停地拍着自己的胸口,面色涨红成了猪肝色,“这里是女厕!”
陆笙面色沉静得可怕,深邃的眸子里涌动着汹涌的暗光,他没理她,目光直接越过她的肩膀,投在了洗手池白色瓷砖上那一丝红色的污渍上。
“那是什么,你病了?”
薛琬张牙舞爪的神情松动了些,随着他的目光看向后面,才发现她还没来得及把血渍冲下去。
“只是擦掉的口红而已,”她回头重新面对着他,扯起嘴角讽刺他道,“你到底进来干吗,不怕你的未婚妻发现了生气吗?”
陆笙脸部表情扭曲了一瞬间,又平静了下来,“薛琬,你真是不知好歹,我在关心你知不知道?!”
“呵呵呵,那还真是对不住了,陆大总裁,我一个落魄又被强行离婚的女人,还真不配得到您的关心。”薛琬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般,发出了刺耳的笑声。
“不知所谓!”陆笙双手插在裤兜里,眸子幽暗无比。
“就算是你死了,我都不会死,你放一百个心好了,因为,我势必要拿回薛氏!”薛琬抹了抹嘴角,表情凶狠的看着他。
卫生间里沉寂了几秒,只有汩汩的流水声在四周流淌着。
“薛氏就那么重要,让你可以没脸没皮的要用陪酒来换回,你现在和一个陪酒女有什么区别?!”他低沉着嗓音问道,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陆笙,你是有病吗,不然我把你的瑞南国际抢过来试试?”薛琬大笑了起来,表情放肆的跟一个魔鬼一般,“我薛琬一向如此,如果你把薛氏还回来给我,我也可以这样讨好你,要么?”
看着面前嘻嘻笑起来的女人,陆笙插在裤兜的手不禁握成了拳,过了几秒又放了下来。愤然的睨了她一眼,他懒得再和她浪费唇舌,转身走了出去。
离开后,他眼里不断闪过白色瓷砖上的红色污渍,那个样子,分明就是血迹。
想到刚才在包厢里时,薛琬难受的扯着脖颈上的丝巾,他墨色的眸子又暗了暗。
“真是该死。”他冷声又模糊的喃了一句,推门进了包厢。
没多久,薛琬也从洗手间回来了。
“去得真够久啊,薛总。”几个合作方的男人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