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砚丞听了,反而有点疑惑,道,“你说你放心?据我所知,我们见面并没有多少次,而且上次不是很愉快四七……你这么信任我,很让我受宠若惊,秦大小姐。”
“……”秦若水沉默了一会儿,道,“江先生,上次是我说话太冲了,希望你能原谅。我想,你也不希望看到亦铭流浪在外,遇到危险吧?”
“当然不会,他始终是个孩子,但是我觉得,你们需要反思一下你们的教育风格。是不是哪里做的不好。”
江砚丞板着脸说,“对孩子来说,父母的教育是很重要的。这次你们算是伤到他了,就算是无心之失……总之想想怎么办。现在在我这里,你说的没错,的确可以放心,我不会让他有事的。”
“……谢谢。”秦若水道。
离开了公寓,洪澄看向秦若水,担心地说,“大小姐,铭少爷在他家真的不会有问题吗?”
“不会有问题的。”秦若水深吸了一口气,“我了解他。”
洪澄沉默了,因为想到了那段时间的事情。
“大小姐……”洪澄顿了顿,“不知有句话……能不能说。”
“说。”秦若水淡淡说道,“我不会怪你。”
“虽说过去的事情毕竟过去了,而且铭少爷和江先生长得有点像,万一他起了疑心,去调查铭少爷的身世……”
是担心江砚丞发现江亦铭的身份吗?
秦若水也有这方面的担心,但是有的事情,必须做,这也是无可奈何的。
现在江亦铭不肯走,如果强行带他回去,他也是会再次逃跑的。
既然江砚丞能够说服他待在他家,这是好事,暂时让他照顾江亦铭,也好。
“不会的。”秦若水摇摇头,“现在我们既然不能带他回去,最好的办法就是保证他的安全。江砚丞是什么样的人,我心里清楚。”
见秦若水固执己见,洪澄只好放弃了劝服。
但是他心里隐隐有个预感,事情恐怕不会如他们所愿发展。
……
秦若水让洪澄多多关注江亦铭在江砚丞家的情况,事实证明,江砚丞对江亦铭很好,有点把他当成自己儿子来看的意思。
这让秦若水觉得有些奇怪……吃不准他到底在想什么了。
过了两天,秦若水和秦毅去了另一场晚会。
有钱人都喜欢在自己家里举办晚会,一方面是显示财大气粗,另一方面是广交朋友。
这场名流晚会的举办者是望京孙家,和孙燕萍道友那么一点关系。
孙家是想要向他们秦家示好,才举办了这场晚会,主动邀请了秦若水他们来参加。
宝马缓缓驶入了孙家的别墅,秦若水看着灯火通明的别墅,问身旁的秦毅道,“叔叔,这个孙家和孙燕萍是什么关系?”
“旁系,但是这两年做大了,所以到帝京来。虽说今晚不是主家邀请我们,但是孙家主家的人也来了。”秦毅道,“只是不知道那个孙燕萍回不回来。”
“应该不会。”秦若水说。
倘若厉君浩真的和孙燕萍有联系,他肯定会极力劝诫孙燕萍不要来。
说来,像是孙燕萍那种高调的人,正常情况下,肯定很喜欢出风头。
可是这五年,她在上流圈中渐渐淡去了,很少参加各种贵妇活动,这根本不符合她的性格。
唯一的解释就是,厉君浩说服了她。
秦若水和秦毅下了车,顺着红毯往前走。
因为这是私人晚会,没有邀请任何媒体,两个人很快就进了别墅。
到场的很多都是上流社会的名家和富豪,秦若水和秦毅刚刚一露面,就有人迎过来寒暄了。
“秦先生!早就听说今晚您会来参加,没想到居然是真的。”
“是啊,您从F国回来之后,大家都在试图邀请你呢,没想到你拒绝了很多邀请。怎么今晚……来参加孙家这场晚会了呢?”
“没想到孙家的面子这么大,居然能够请你来。”
一群人叽叽喳喳说着话,秦若水在一旁听得有点厌烦。
但是有人没看出她的不悦,还凑过来想要厚着脸皮和她套近乎。
“这位就是秦家大小姐,秦若水吧?秦大小姐,你好啊。”一个富二代凑了过来。
“嗯。”秦若水淡淡地应了一句,很冷漠。
“秦小姐,你对游艇感兴趣吗?我前天刚刚买了一架新的游艇,打算去加勒比海玩,我们好几个人呢,有帅哥也有美女,要不要一起去?”
秦若水皱了皱眉。
富二代没看出她的厌恶,还凑上来问道,“去嘛,秦小姐,我听说你一直都在忙公司的事情,也没什么时间放松,这次正好有机会放松……”
“你很吵。”
秦若水愣了愣,往自己的右手边看去。
厉然就站在她的身旁,端着一杯金汤力。
他板着个脸,看上去阴森森的,好像很不爽的样子。
富二代愣了愣,生气地说,“你是谁啊?!没想到我在和秦小姐说话吗?你来凑什么热闹?!”
厉然扯了扯唇,道,“哦?我是谁?你不知道?”
富二代冷哼道,“你是谁我为什么要知道?你知道我是谁吗?我把可是李钢!帝国的钢铁大王!”
“钢铁大王。”厉然勾唇一笑,道,“好,我记住了。”
富二代突然感觉到了一股寒意,不由得缩了缩脖子。
“厉然,你怎么在这里?”秦若水这时开口问道。
厉然随手拿过侍应手上的酒杯,递给了秦若水,道,“喝,我给你的没有加料。我怎么在这里?我不能在这里吗?”
“你在这里的话……那……”秦若水愣了愣,问道,“厉君庭是不是也在?”
“你这么关心他?”厉然眯了眯眸,“你不是说他是假的吗?假的你何必要见?”
一旁的富二代听出味儿来了,脸色惨白,问道,“厉……厉君庭?你叫厉然?你……你不会是厉家的人吧?”
厉然瞥了他一眼,眸光如刀,凌冽伤人。
富二代想到自己惹错了人,吓得手里的酒杯一抖,连滚带爬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