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对徐倩来说,或许是值得的?
因为苏若水答应了她,会抚养这个孩子,从今以后,至少他不用为自己的将来担心。
苏若水也说不准,这世间,有很多事情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说清的。
比如一个母亲对孩子的爱。
“那接下来,江敬安会怎么做呢?”李承睿沉思道。
“他?不枉我刚才说的那些话……就算他知道了我的身份,也不会怎么样。毕竟,他也获得了不得了的信息。”
苏若水笑了笑,目光阴沉,“只是不知道,对他来说是福是祸。”
……
车开回了江家,江敬安立刻找医生为他包扎。
保安队长也去包扎了,这回去了好几个人,只有他一个人回来,这让他心有戚戚然。
弄完了伤口,保安队长找到江敬安那里去。
“老爷……我……我有些话想跟您说……”保安队长忐忑地说。
“你是不是想走?”江敬安不用问就知道他想说什么,不由得讥讽道,“走吧!你们这些家伙真是没用!一个女人而已,把事情搞成这样,我要你们有什么用?快滚吧!”
保安队长听了,气不打一处来。
要不是他,江敬安估计都死在那里了!他怎么能这么说话?
“还不滚?是不是要钱?”
江敬安瞥了他一眼,脸色不虞。
保安队长却讥笑道,“你有钱吗?你的钱早就被江小姐拿走了!你哪来的钱?”
见江敬安的表情很难看,他才痛快地走了。
保安队长一走,江敬安立刻就摔起了东西,把旁边的医生吓了一跳。
“江先生,您的伤口刚刚包扎好,不能大幅度动作,会再次撕裂的!”
“滚出去!”江敬安咆哮道。
医生讪讪离开,房间里只剩下江敬安一个人。
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
江敬安也想不通,苏若水哪来的那么大本事,她不过就是一个女人!
她背后肯定有人在帮她……对,肯定是厉君庭!
厉君庭应该早就知道她是苏若水了,和她联合起来一起搞他!
这件事江砚丞知道吗?他的蠢儿子,肯定一直被蒙在鼓里!他什么都做不成,简直就是一个废物!
现在……现在他必须想办法……他要找人帮忙……一个和厉君庭势均力敌,甚至比他还厉害的人……
一个人跃进了江敬安的脑子里。
陆天梵!苏若水说陆天梵是他和苏心的儿子,是他的亲生儿子,他肯定会帮他这个老子的!
……
“先生,江先生想要见您。”
陆天梵的专属别墅里,张承站在书房的门口,朗声道。
正在书桌前看书的人,闻言抬起了头。
“哦?老不死的要见我?”他扯了扯唇,“不会是想来求饶吧?还是想来威逼利诱?嗯……让他进来。”
江敬安一进来,便直勾勾的盯着陆天梵。
陆天梵收起了手里的书,让江敬安坐下,“江先生,看来你是想通了,打算了股份让出来了?但是现在,我只会给你三倍,谁让你拖了这么久呢?”
江敬安却不答,他一直看着陆天梵。
“真像……我以前怎么没看出来?还是太久没有见过自己年轻的样子了?和她也很像,眉眼之间……但是气质完全不一样……大概是因为这样,我才没有认出来吧……”
陆天梵听见江敬安的自言自语,不由得皱眉。
“江先生,你是疯了?”
“陆天梵!”江敬安突然高声说道,“我已经知道了,你是我的儿子!你是我和苏心的亲生儿子!”
站在一旁的张承闻言,惊讶地看向了江敬安。
陆天梵的反应却出乎意料的平淡。
“你知道了?”他扯了扯唇,“哦……苏若水告诉你的?那么看来,她和你摊牌了,这是不打算继续玩下去了么……”
他的注意力还在苏若水身上,说的话似乎和江砚丞没什么关系。
江敬安没有察觉到他话里微妙的意思,还很激动的说,“我是你老子,江氏集团是我的也是你的!你现在只要帮我把麻烦都解决了,我们父子俩联手,一定能够搞垮厉君庭……”
“谁和你说我打算那么做了?”
江敬安的话被陆天梵打断。
“什么?”江敬安疑惑地问,“你不打算怎么做?”
“谁告诉你,我要帮你把江氏集团的麻烦解决了的?”陆天梵缓缓地说。
江敬安的神情变得很古怪,“不然呢?不然……你要江氏集团干嘛?”
陆天梵勾唇一笑。
“毁掉它啊。”
一室静谧。
“什么……”江敬安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我要毁掉你亲手建立起来的一切,怎么,听上去很可怕,很意外吗?”
他淡淡的语气,说明根本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也说明他根本没有在说谎。
“你……你……”江敬安震惊地话都说不利索了,“那可是你老子我用心建立起来的一切!是将来要给你的啊!你怎么可以毁掉它?!”
“给我?”
陆天梵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讥笑道,“给我?我要那样的垃圾干嘛?连废物再利用都不行——我要它干嘛?啧,你的江氏集团,在我眼里连垃圾都算不上,看着,都觉得脏了眼睛。”
“你……”
“至于什么给我。”陆天梵冷冷地说道,“我要是真的帮你把江氏集团的麻烦解决了,你就会迫不及待地踢开我吧?毕竟,权力还是要攥在自己的手里才算痛快,不属于自己的,什么时候都睡不安稳。”
看着江敬安惊慌的样子,他笑道,“不是么?父亲?”
江敬安万万没想到陆天梵会是打着这个主意。
他更想不到的是,他会这么对待他!他可是他的亲生父亲啊!
据说陆天梵在孤儿院里待了十几年,他不应该渴望父爱,不应该渴望母爱吗?
就像苏若水那样,渴望自己父亲的认可和亲近,他不应该吗?
简直不可思议!
“怎么露出那样的表情。”陆天梵淡淡地说,“我还以为,你这种人,会很欣赏自己的同类——哦不,我应该比你更可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