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ingsley餐厅。

预定的位置恰好在窗边,苏若水坐下后就托着腮看窗外的风景,刻意不理对面的厉君庭。

他倒也不恼,吩咐人上菜。

苏若水越想越觉得不对,她赌气地说,“我弟弟要是饿着了怎么办?”

厉少二话不说叫来厉朗,吩咐他把叫厨师把今晚的菜式都打包一份,送到她家去。

斗不过!

男人优雅地切着牛排,而苏若水每一下都像是在凌迟盘子里的牛排,嘴角下撇,一个劲地戳着。

厉君庭干脆停下来看她对牛排“动刑”。

把牛排戳得不成样子,她才觉得心里的怨气出了几分。没想到侍者立刻上来,帮她把伤痕累累的牛排换走,又送了一份新的上来。

厉君庭比了一个“请”的动作,似乎是“你戳,戳多少份都可以,反正牛排多得是”。

“……”

苏若水老老实实开始吃,她一边咀嚼着口中的神户牛排,一边把视线集中在窗外的风景上。

反正这顿饭吃了就可以回去了吧?

侍者端着红酒走到她身旁,将空杯子满上。而对面,厉君庭的杯子已经举起来了。

苏若水看看红酒,又看看他。

她不情不愿地拿起酒杯,与他碰杯。一声清脆的“铛”,换来他嘴角弧度的扬起。

蓦地,苏若水的视线凝在了窗外湖畔的客人身上。

“厉少。”她愉快地笑了,如同一只狡黠的猫儿,“要是被你的妻子抓到和陌生的女人吃饭,她会不会不高兴?”

厉君庭眉梢微挑。

苏若水一口饮尽剩下的红酒,“不过你们夫妻也算是貌合神离了,她看上去和那个男人关系不错。”

巧得很。

窗外湖边,某一桌,坐着岳相依和一个帅气的外国男人。他们有说有笑,岳相依脸上洋溢着愉悦的笑容。

厉君庭垂眸,语气淡淡,“我和她没关系。”

“是吗?”苏若水托着腮,歪着头看他,“两位的婚礼很隆重。”

他们结婚的那天,岳小姐恨不得告诉全帝国,因而在电视上广播。而那时,苏若水因为严重烧伤,躺在病床上动弹不得。

所幸,她还是醒了过来。醒过来的第一时间,惦记的就是他们的婚礼。

她看了回放,可真是隆重……隆重得很,那么多的豪车,还有直升机飞机助阵,漫天鲜花,灿烂到几乎要照亮整个望京的烟花……

她也不记得那时候自己是什么心情了。

他指尖一顿,用力地划过酒杯,“你看过?”

“是啊,三年前的事情嘛,我那时候和弟弟一起看电视,刚好看到了国际频道,不得不说岳小姐真是……啧,重视呢。”

厉君庭突然扯唇,黑眸如炬,带着审视,“帝国五十个电视台都在播,偏偏只有所有国际频道没有放。你是从哪儿看到的?”

糟了,自作聪明。

她不过慌张了一秒,立刻挽回局面,“那可能是我记错了吧?毕竟是三年前的事情了。不过你连这些事情都记得这么清楚,看来真的很在乎呢。”

“在乎”两个字几乎要被她吞没了,说的时候喉咙发紧。

沉默。

苏若水不喜欢这种气氛,是她说错了什么?并不压抑,只是难受。

“江若,岳相依不是我的妻。我的妻只有一个,她死了。这个位子,会永远空下来。”

苏若水呆了呆。

好认真的语气。

苏若水扯唇,她需要知道这些干嘛?是想告诉她,连她都没有办法代替么?太可笑了,取代自己这种事情谁想做啊。

她摇晃着酒杯,从红酒看外面的风光,蓦地挪开了酒杯,指着远处说,“那好吧,厉先生,你‘名义上的妻子’是不是朝我们走来了?”

岳相依远远地就看到了苏若水。

长得漂亮的女人,同是女人也忍不住会看上一眼。可这一眼,她还看到了另一个人。

不禁神色一变。

脸上的笑立刻就消失了,岳相依摘下餐巾扔在桌上,站起来,“舒伯特,我离开一下。”

她走到了他们面前。

厉君庭摇晃着杯子里的红酒,压根没理会距离不过一米的岳相依,把她当成了空气。

反倒是苏若水先打招呼,“你好,是厉夫人吗?”

“呵。”岳相依轻蔑地睨她一眼,“你还没资格和我说话。厉君庭,你把我们的约法三章当成什么了?”

原来他们之间还有约法三章啊?

对于岳相依,厉君庭只当她是空气,全然不想开口。

但他娓娓道,“一,人前演戏。二,互不干涉。三,事成解约。”

似乎是在解释给苏若水听。

苏若水觉得好笑,她要知道这些干嘛?可心却止不住的乱了起来。

她知道他和岳相依之间是一场交易,可那又怎么样?他和她之间的事,与岳相依有什么相干?

总不过是他和她的纠缠。

厉君庭将酒杯放在桌上,哐当一声像撞在岳相依苍白的脸上,他的声音没有任何波澜起伏,“你犯了第二条。”

岳相依咬牙切齿道,“不,说好的人前演戏,你为什么非要来这种地方?就是为了甩我的面子吗?你知道明天八卦杂志会怎么写吗?厉君庭,你不给我岳家留面子,我也不会给你留面子!”

厉君庭蓦地盯住了她。

毒蛇的目光,岳相依明明也是在商场上身经百战的人,却忍不住退却了。

这三年,她一直想要让他彻底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可惜,失败,失败,哪怕她裸着躺在床上,这个男人也能眼睛眨都不眨地把她扔出去。

有谁能羞辱岳家大小姐一次两次三次?只有他厉君庭。

而他这么做的原因也非常可笑,就是为了那个已经死了的宠物。她岳相依,有才有貌,家世无双,竟然比不上一个死了的乡下土包子?

在别人面前,她还是高高在上的岳家大小姐,优雅,尊贵,成熟。

而厉君庭,就是她屡屡碰的壁。可惜她心高气傲,不肯就此放弃,到现在还在努力攻略这个“恶魔”。

“面子。”厉君庭嗤之以鼻,他回眸看那个正在打电话的外国男人,“上个星期五,帝国酒店,你们玩得开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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