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若水愣住了。
他说什么……?
能逼得向来自持冷静的厉君庭飚粗口,她真是第一个。
砰——!!
巨大的声响引得苏若水侧目,一辆跑车撞上了另一辆的车屁股,此时被撞的跑车里钻出一个人,扯着嗓子哇哇叫。
“谁他娘的撞我啊!”盛子函跑到车后头一看。
好家伙,车屁股都烂了!他心疼地看着这辆限量的兰博基尼,发出一声哀嚎,直接跑上去给撞他的孙子来了两脚!
“卢子安你丫眼睛有病啊!看不见老子车啊!”
“这不是我的错啊盛少爷!你怎么能把这停在这儿呢?”被打的是那个嘻哈男。
这根本就不是停车的地方!他一路狂飙上来,盛子函的车突然就停了,他刹车来不及就一屁股撞上去了!
“怪我吗?还不是厉君庭这混蛋——”
盛子函回过头,瞅着厉君庭,一副想撒气又不敢撒气的样子。
他朝厉君庭走了过去,一眼就看到了苏若水那双血淋淋的脚底板,“苏小姐的脚都伤成这样了,你还不带她去上药啊?!”
之前疼得死去活来,现在说铐就铐,说伤就伤,他以前怎么没发现厉君庭这么狠?
厉君庭低头一看,变了脸色。
他抱着苏若水坐进车里,“去上药。”
苏若水拉住了他的袖子,小鹿般的眼睛水涟涟的,看着他。
“你刚才说什么?”
那眼神带着一点期待,亮晶晶的。
他有点口干舌燥。
眼角余光瞥见了她受伤的脚丫子,想说的话又咽了回去。
“先上药。”
说完,他正要坐进车里,手机却响起来了。
来电似乎是很重要的人,他眉头微蹙,转头对盛子函说,“过来,送她下山去上药。”
哈?
盛少爷不可置信地指着自己的鼻尖,“我?”
卢子安在一边幸灾乐祸,这儿就他们俩,除了他还能是谁?不过,他们也是倒霉,本是担心才上来看情况的。
“那你……”盛子函皱眉,蓦地想到最近那一堆麻烦事,“我开着你的车下去,你等叶俊?”
“嗯。”
盛子函揉了揉自己的头发,显得有点暴躁。
“卢子安,把老子的车拖去修!”
他钻进了跑车里,看了一眼苏若水的脚丫子,“你的脚都被石头划破了,不觉得疼吗?”
那个时候,哪管得了那么多。
苏若水痴痴地看着厉君庭的背影,他握着手机,神色渐渐变得凝重起来。
如果她没有产生幻听的话,他刚才……是承认了他爱她,是吗?
她好像现在就向他确认,或许他们之间有什么误会。既然有误会,就应该解开,不要让没有必要的事情误会彼此的感情……
厉君庭挂了手机,他走到苏若水身旁,低头吻了吻她的唇,“临时有急事。”
盛子函又是一头雾水了。
这俩飙个车怎么气氛都变了?刚才在山脚下还一副杀父仇人的样子呢,难道开车能增进感情?
那……不能现在解释了。
苏若水垂下眼帘,显得有几分失落。
厉君庭留在山顶,盛子函开车送苏若水下山。下山可不比上山,盛少爷的车技太蹩脚,这一路小心翼翼,跟乌龟差不多。
他扭头看苏若水。
她不知道在想什么,双目失神,手指按在樱色的唇瓣上,轻轻摩挲着。
这个吻,是不是代表了他们可以回到从前?不再像现在这样,他和她之间,可以回到别馆的日子……
“苏小姐,你的事情我略有耳闻。”盛子函开口说,“看你的样子,不像是会干出通风报信这种事的人。”
盛子函也知道吗?
“我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盛少爷可以告诉我吗?到底……一个月前发生了什么事?”
她不知道?那倒是稀奇了。
“怎么,江敬安没有告诉你?”他眼里染上了审视,“我对你不是很了解,苏小姐。但是我比厉君庭那家伙看得开多了,就算真的是你,也不会怎样。”
他自顾自地说了起来。
“我还是第一次看到他那么生气,以前也不是没发生过这种事。眼线,间谍,细作,有的时候是情人,有的时候是下属,有的时候是佣人。要说他被暗杀的次数十只手都数不过来,说不定就因为他的‘遇刺体质’,厉氏家族医院的医术才那么高明。”
“你说你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那可真是奇怪。”盛子函睨了她一眼,“简单来说,就是君庭去巽江,来回都遇刺了,连环刺杀,就是要他的命。这么狠,肯定要查。结果一查,查到了一个叫苏若水的女人。”
她的脸色苍白如纸。
“直接就能查到名字,很奇怪吧?不过后续的情况很快就查出来了。苏若水,江敬安的私生女,送给厉少的礼物——其实就是眼线了。但是她受江敬安的钳制,所以干脆越过江敬安,把消息给了巽江军部。”
“不是匿名电话,见到人的。她联系了巽江在帝京的眼线,据说是看江敬安联络过。然后她和巽江军部谈了条件,只要他们这次成功杀了厉君庭,就给她要员的位置。至于原因,她说,她想取代江敬安,吞掉江家,不再受他的牵制。”
“连监控视频都有,虽然戴着口罩,但是明显就是你的样子。声音有点沙哑,但不排除刻意变声的可能性。加上君庭在巽江亲耳听到江敬安说,你和他的儿子两情相悦,只要你能够为他所用,事后厉家垮了,你就能和江砚丞在一起。”
“当然,还要加上一调查就来一沓的照片。对了,你不知道吧?那些照片是柳如丝让私家侦探拍的。你刚刚去的时候,她很不信任你,觉得自己的儿子会被你勾引走。不得不说,江太太的直觉很准。”
盛子函停下车,他看向苏若水,笑了笑,“其实我对你的印象还不错,这件事要是真的不是你做的就好了。那么多证据都指向你,我反而觉得不对劲。但是那个时候他真的很气,我从没见他发过那么大的火。”
不过是一个女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