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又有什么资格说他陌生?一个月对她来说好像一辈子那么长,她也变了。
他捏住了她的下巴。
“那是什么意思?嗯?”
厉君庭低下头吻——准确来说是咬,他咬了一下她的嘴唇。这一下很重,直接就把她的嘴唇咬破了。
这一下,他还尝到了烟味。
苏若水喘不过气来,血腥味和烟味交织,她都分不清楚什么是什么了。
终于他松开了。
“喜欢上烟的味道了?”他舔了舔她流着血的嘴唇,“我想了想,和你一起死,确实不太好。”
他的眼神。
还是充斥着侵略性,是她见过的厉君庭,也是她爱过的厉君庭。
只是,有哪里不一样了。
“如果你要逃开,我不要你死。我会一点一点把你吃掉,就算你死了,也是我的。”
他直勾勾地盯着她,目光像刀子一样滑过她的每一寸肌肤。黑眸深邃,涌动的情绪如深渊里魔爪,几乎要把苏若水拖下去了。
苏若水突然很想发笑。
她泪涟涟的眼睛弯成了月牙,明明在笑,眼泪却掉了下来。
“你果然是‘恶魔’……”
洛辉当初劝她,不要爱上他,可是她不听。
这个人才是真正的他吧?不是他疯了,是她太蠢太傻,根本就没有靠近过真正的他。
他的温柔是假的,他的宠爱是假的。
这样的他,让苏若水更恐惧,更心惊,更痛苦。她宁愿像过去那样天真愚蠢,也不想直面他的嗜血和冷静。
他在她的耳边低语,“现在才知道未免太晚了,若儿。”
他快被她逼疯了。
或许他已经被逼疯了,一个想要杀了他的女人,一个对他的宠爱视而不见的女人,一个始终在欺骗他的女人,他为什么割舍不下?!
她残忍的话就是一把刀子,剖开他的伪装,逼他露出了自己的本性。
他维持了多少年的伪装就此崩塌,一想到她离开他,挠心挠肺,不啻于如一把火燃烧他的理智。
**
苏若水缓缓地睁开眼。
原本她以为床上只有她一个人,当看到闭着眼睛的厉君庭时,她浑身僵了僵。
昨夜的回忆尽数涌进脑海里,一想起她就忍不住哆嗦。
她小心翼翼的翻身,想在他醒来之前离开。
突然,她有一种如芒在背的感觉。
苏若水抬起眼,正好撞进了他黑魆魆的眼眸里。
昨夜,他始终睁着眼。她情动不可自拔,可是他的眼睛始终明亮而冷静。没有疯狂,却偏偏让她心惊。
苏若水退了退,立刻被他拉了过去,锁在自己的怀里。
他一一扫过了她身上的痕迹,手指在她的腰间游走,将她拉近。
苏若水抿着唇不开口,她的小脸煞白,和他对视着。
就是这样一个女人而已。
她的胆子简直大到可以捅破天了,打了他一巴掌,还在他面前说他不如别的男人。明明这张小嘴为他嘶哑,却在清醒之后倔强地不肯呼唤他的名字。
感觉到他的手指按在了自己的嘴唇上,苏若水还没好的伤口有点痛。
“不过是……”
声音太小了。
苏若水还没听清楚他说了句什么,就被他从床上拉了起来。但是她还是被他牢牢地抱着,手臂犹如牢笼。
蓦地,苏若水发现地上摆着一个盒子。
厉君庭一脚踢开了盒子的盖子,看见里面的东西,苏若水小脸煞白。
盒子里放着两对金色的链铐,大概是纯金打造的,闪烁着灼目的光芒。苏若水辨认出来,一对是手铐,一对是脚铐。
“你要囚禁我?”
她的声音细碎,几乎不成句子。
“我说过,你逃不开我。”他捏住了她的脸颊,看着这个令他失去理智的女人,“你如果要后悔,只能后悔当初为什么要上我的床。”
“你不能这么做!”苏若水惊恐地喊道。
他不是已经和谢菲意重修于好了吗?还有一个未婚妻。而她呢?她算什么?
为什么这么对她?他根本不爱她!
可是她的挣扎根本无济于事。
厉君庭拿起了那对脚铐,握住她的雪白脚丫,扣在了她的脚腕上。“咔”的一声,她像女奴一样被束缚住了双脚。
她被他折磨了一个晚上,根本没有力气反抗。手链也被铐上,毫无反抗的余地。
金色的链子衬托她雪白的肌肤,以及那些他“亲口”留下的痕迹,有一种别样凌虐的美。
“你是江敬安送给我的礼物,我的若儿。怎么对你,是我的权力。”
他将想要逃开的苏若水拉回来,鼻尖抵着她的,目光狠厉。
曾经温柔以待,她却是怎么回报他的?早知道,他就应该一开始就把她锁起来,锁在他的身边,她才不会逃。
厉君庭从未有过这种感觉。
他或许是疯了,被这个女人逼疯了。
为什么呢?
他看着她泫然若泣的小脸,再也没有怜惜,有的只是疯狂的占有。
他要把她永远留在自己的身边,就算他和江敬安的交易结束了,就算江敬安想把她要回去,他也不可能拱手相让!
苏若水不懂。
曾经的他,还会对她说“我放你走怎么样”,现在的他为什么会变成这样?这是真正的他吗?
“这和……这和我们说好的不一样……”
她看着束缚自己行动的手铐,狠狠扯了扯,并没有扯开。
徒劳的挣扎。
不管是手铐还是脚铐,都和她的肌肤极为贴合,仿佛是为了她量身定做一般。
“那是你和江敬安说好的。至于我们,我们说过什么?嗯?”他在她耳畔低语。
情人的低语,婉转而深情。如果她没有戴着手铐和脚铐,像一个囚徒一样坐在他的腿上,这幅画面应该很动人。
他给过她机会。
那时候,他还愿意放她走。
可是她没有抓住。
一次,两次,三次……他给过她选择,给过她机会。他让她选,做他的人,她不肯;让她走,逃脱江敬安的掌控,她不肯。
“苏若水,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你以为你能一而再再而三地挑战我的底线吗?”他咬牙切齿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