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眸光沉沉，尽是她的倒影，这让苏若水骤然说不出话来。
她脑子里的想法太纷乱，孙燕萍毕竟是厉君庭的妈妈，虽然她不明白为什么他要叫她“孙姨”，但孙燕萍也没怎么她，她怎么能乱说话挑拨他们之间的关系？
如果回过头来，厉少因为这件事责怪她，怎么办？
“是……是。”苏若水低下头，不敢看厉君庭的眼睛。
她清楚自己的位置，毕竟，她只是一份礼物，而孙燕萍不管怎样都是厉家的太太……她比不上的。
苏若水蓦地抬起头，挑起她下巴的手指冰凉，男人似乎很不满意她的答复，“真的是这样？”
明明没有必要再问第二次的，可是他感到烦躁。
苏若水抖了抖，她的话被孙燕萍打断了，“不是这样还能是哪样？君庭，我现在已经全心全意接纳若水了，她感激都还来不及，难道你以为我们之间会有什么不合吗？”
厉君庭的眼眸眯了眯，目光如刃射向孙燕萍，“她，还轮不到你碰。”
孙燕萍被他的眼神吓得噎了噎，回过头来又觉得恼怒，可还要堆着笑，“君庭啊，妈妈这也是为了你好……”
厉朗站出来，朗声打断她的话：“太太。”
孙燕萍脸色一白，她没有责怪厉朗，反而立刻住了嘴。
在厉君庭接管厉氏一切的那天，她也说过类似的话。那时，他站在旋梯上，居高临下的目光里夹杂着冰雪一般的冷诮，吓得她半句话也说不出。
“我只说一次。”青年的声线如剑锋，闪着寒光，让孙燕萍发怵，“‘妈妈’这个词，你这辈子都别在我面前说。”
你算什么东西，也敢自称“妈妈”？
孙燕萍读出了潜台词，直到青年离去，她也久久的缓不过神来。
此后，每一次她忘记，厉朗也会站出来提醒她，不要在厉君庭面前自称“妈妈”，她不配。
他厌恶她，这也就算了！
现在，为了一只别人送来取悦她的宠物，公然让她颜面尽失，她孙燕萍怎么咽得下这口气？！
“哥！”厉雪薇看不过去了，“你怎么可以这样跟妈妈说话啊！她苏若水算得上什么——”
“雪薇！”孙燕萍阴沉着一张脸呵斥女儿，“那是你嫂子！闭嘴，雪伊，带妹妹出去！”
母亲是真的生气了，厉雪伊拉住厉雪薇，不管她的撒泼，拽着她往外走。
孙燕萍望着苏若水，嘴是笑着的，可是眼里没有一丝笑意，“若水啊，以后有时间，我们婆媳再好好说说话！”
苏若水下意识地躲到了厉君庭身后，打了一个冷颤，“是……是。”
她的手蓦地被攥住了，厉君庭拉着她往楼上走，苏若水敏锐地察觉到了他的不悦。
似乎从她出现以来，厉少常常处于一种心情不爽的状态……
是不是她刚才太放肆了？苏若水内心忐忑。
她硬着头皮悄悄看他，发现男人的眉间蹙起，让苏若水不由得想抚平他眉宇间的褶皱。
她像个做错事的孩子，站在厉君庭面前，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