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谓一个巴掌拍不响,纵然她乐颖珏有错,可他此刻也不能将所有罪责全都推到自己身上,这让她觉得曾经与他发生的一切全都是假的。
“瞧瞧,这就是你所谓的真心相爱!”清冷的声音里充满责备,说着一指那男子道:“拖下去!”
“堂姐、”乐颖珏只叫出这二字却再叫不出其他话来。
“珏儿!救我!我知道错了,我不应该说是你诱惑我在先,我错了、珏儿、咱们的孩子不能没有父亲!珏儿!”
声音渐渐远去直至消失不见,乐颖珏终于是失声痛哭起来。
这时乐无霜那独特的清冷嗓音再次响起:“这孩子你打算、”
话还未落,就见乐颖珏泪珠挂在脸上尤不自知般急急开口:“娘娘,你问这个做什么?这孩子是无辜的!”
说着便见她双手情不自禁的伏上自己的腹部。
一声低叹,“你这又是何苦,你的人生还很长,难道今生你都要带着这个孩子过活?”
“是!如今他去了,我一个人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也只有这个孩子是我活下去的动力。”
“若堂姐还顾及你我同出于乐府,还顾及你我之间的这点血脉亲情,便放过我这腹中孩子!”
话落她便不在作声。
乐无霜对她人将来生活如何根本就不会关心,只是这世道对带着孩子的女人不甚友好,且这孩子在世人眼中看来还是野种。
不过既然这乐颖珏她自己要留下这孩子,她也无权干涉太多,她本就是冷情之人,此刻又何须还替其操心,是以她淡淡开口:
“今日之事闹的实在太大,既如此,那你便同乐扶月一道搬出宫去吧。”
闻言,乐颖珏是喜极而泣,忙对着她开口言谢不停磕头。
被这不甚光彩之事一闹,乐无霜顿觉脑壳生疼,遂也不想在此多留,便着人替乐颖珏安排一下后,将人送出宫去。
至于出宫后的乐颖珏则与她乐无霜就再无干系。
而时间也这么不咸不淡的一日一日的过着,这日半夏来禀说朱雀有要事求见。
微蹙了下眉,她让半夏将人带进来。
自从南宫宸成为端木睿的亚父后,朱雀便没来宫中找过她。
应该也是无事,故才一直没来宫里找她。
只是这突然好好的,怎么就说有要事了呢?
不多会,就见朱雀在半夏的带领下来到了她这凤临宫里。
见过礼后,她还未开口询问,就听朱雀急急说道:“娘娘,不好了,刚收到的消息,说北齐皇帝在皇城近郊遭到伏击。”
“什么?”乐无霜大惊,“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伏击之人是南齐定王身边的四大暗卫,他们挟持住北齐皇上说要娘娘你亲自前往郊区一见!”
她以为齐晟渊最近一直按兵不动是在打着什么主意,却原来将力气憋在这处使呢。
只是她隐隐又感觉哪里不对,却又一时说不上来。
也只有与南宫宸有关的事才能让她心思波动较大,是以她在半夏的侍候下快速换了便服,半夏知她性急,是以不用她再吩咐,便安排好一辆马车。
“娘娘,不用安排禁卫军在身边保护吗?”半夏有些担忧的开口。
“让禁卫军统领跟着即可,人太多兴师动众的倒是不好。”她说。
得到指令,半夏也不敢耽搁,忙令人去通知了那禁卫军统领过来。
禁卫军统领是南宫宸的人,有他的人跟在身边,她乐无霜心里多少会安稳许多。
直到上了马车,她都觉得似乎有哪里不对,却一直又说不上来。
半夏在马车里,而朱雀则坐在外面的车辕上。
直到出了城门往郊区方向而去,心里总是七上八下。
而马车外面的嘈杂声也渐渐远去,渐渐有山林的鸟叫声出现在马车外面。
乐无霜无意间挑起车帘往外看了一眼,马车偏离了官道,难道南宫宸此次来东向没有走官道,而是走了别的小道?
心里这样想着,却越想越不对劲。
不对,朱雀以前进凤临宫从来不是求见于她,而一直都是直接进出,何故这次是先通禀,而后才由半夏领进的凤临宫?
还有就是无论遇到多大的事,在她面前朱雀都不会急急的抢在她说话之前开口。
“不知朱雀你可还记得曾经救白无痕的那一次?”此刻她故意抬高声音对坐在外面车辕上的朱雀开口。
马车外,朱雀见她这么问,只是淡淡开口:“娘娘想问什么,只管问出便是。”
“当时那白无痕说,若不是子孙根没了,他定要娶你为妻。”
话落,车外的朱雀没有吱声,半夏却瞪大眼睛就要开口,却被乐无霜一把压住其手背,示意不要说话。
只听外面的朱雀嗤笑一声开口:“都是过去的事了,娘娘就不要取笑我了。”
马车外面的人不是朱雀!
这个认知让乐无霜心里猛的一跳,只因她刚说出来的两句话都是自己杜撰出来的,因为白无痕根本就没对朱雀她说过这样的话。
这个认知同样也让她惊出一身冷汗来。
同时半夏也感觉出哪里的不对,一双大眼内充满焦急的转个不停。
“常统领,哀家有些口渴,前面路边停车。”禁卫军统领姓常,是以乐无霜直接便以常统领叫之。
“娘娘,前方不远处有颗大树,便在那边停下休息吧。”常统领开口。
哪知这时外面的朱雀却开口了,“娘娘,北齐皇上那边比较危险与急切,还是等救出北齐皇上后再作休息也不迟。”
“就听常统领的吧!”乐无霜清冷的声音从马车内传出,还是坚持到前方树下休息。
同时乐无霜心里也不禁暗自后悔,她早就隐隐感觉出哪里不对,偏偏此刻才发现朱雀不对,若是出宫多带些禁卫军来,此刻她也不会这么被动。
“驾!”
哪知她话刚说完,只听一声娇喝从外面传来。
常统领大惊,忙急急开口:“哎!朱雀姑娘你这是做什么?”
朱雀没有回答他,趁其不备直接从其手中夺过马鞭,再次抽在了马的身上。
而马受了这两鞭的刺激,是撒开四蹄就飞奔起来。
车内的乐无霜只听见车外常统领与‘朱雀’互相交手的声音。
应该是他们二人靠的极近的缘故,在乐无霜听来这拳脚交加声是连绵不停且激励非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