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端木寒默然不语,思索一番后咬牙开口:“既然如此,那你便将朕的命拿去,放过皇后!”
“端木寒!”还不待白无崖开口,乐无霜直接阻止出声。
白无崖显然被端木寒这舍生忘死的选择弄得懵了一下,他没想到在东向这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皇上竟然会舍弃自己的性命从而保全这皇后的命。
于是脸上现出一抹嗜血笑容来,直接抬手举起长剑就要刺向乐无霜胸口,却在这时只见一道银光在乐无霜手腕上闪出。
直接往白无崖胸口处激射而去。
此刻由于她与白无崖离得极近,在银光射出的刹那白无崖下意识挥出一掌打在了她身上。
而白无崖也避无可避,最后只听‘噗’的一声,就见这银光没入了他胸膛。
而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就见他手中长剑已举起挥向乐无霜。
一旁端木寒看得目眦欲裂忙呼喊出声:“护驾!”话落就闭起双眼一个箭步猛扑上去直接挡在了乐无霜面前。
长剑入肉的声音听得乐无霜心胆俱颤,被一掌拍到的她摔落在地,腹中立即传来一阵剧痛。
而下身处也立即感觉到一阵暖流淌出,不用看也知道,她这是羊水破裂了。
而端木寒因帮着她挡了致命一剑此刻已歪倒一旁身死不知,正在这时外面传来总管太监的声音以及夹杂着多人极速的脚步声。
看端木寒脸色已呈现死灰之色,在看向长剑所刺部位,乐无霜瞳孔猛的一缩。
只见端木寒的胸口处正汩汩往外冒着血,伤及心脉,这是她粗略一看之下得出的结论。
只是此刻她腹部再次传来剧痛,痛得她痉挛着弓起身来。
再看那白无崖,却见他瞪着双眼怒视二人,眼中尽是不甘,却再无法动弹分毫。
只因总管太监带进来的人已将他挟制住,中了暗器里飞出的毒针还能挺着不晕,这白无崖也是个高手,不过他虽没晕,却也软软的再无法动弹分毫。
而此时已来到殿内的总管太监见到这幅场景是吓得肝胆俱颤,忙惊呼一声来到端木寒身边。
“皇上,你这是怎么了,不要吓奴才啊!”说着就要扶起端木寒。
而他身后的其他太监见乐无霜躺坐在地上亦上前过来扶她。
腹部实在疼的厉害,她在太监的扶住下忍着疼痛站起身来,沉声吩咐:“将这逆贼给本宫押入大牢好生‘侍候’!”
说完便着人去将一早就备好的稳婆等人找来,由于端木寒伤过重不能移动太甚,于是便让人扶着到她这寝塌上躺着。
她只能去向偏殿,看来她这多半是要生了,如今羊水已破恐腹中胎儿有缺氧风险,不能再拖。
又吩咐人找来太医将半夏弄醒,此刻若有半夏在她身旁,她心里会安稳许多。
由于腹中胎儿没到自然生产时间,因此她已知晓要吃苦头。
却在生时被稳婆告知是双生子,念叨着恐怕这生产时间还要久些。
在经过阵阵腹痛嘴含参片吊气,也不知过了多久,总之她昏昏沉沉觉得过了很久很久才堪堪将这孩子生下。
而生下的两个孩子浑身青紫,显然在她腹中憋闷的时间有些过久,不过好在无甚大碍,她也只来得及看了一眼就因浑身太累晕睡了过去。
也不知自己这觉睡了多长时间,当她悠悠转醒时就见半夏在一旁红着眼眶低泣着。
“娘娘你醒了。”见她醒来,小丫头忙停止抽泣,用袖子胡乱擦了擦脸上的泪珠来到她近前。
乐无霜手抚了抚额头,脑袋有些晕沉,“本宫这是睡了多久?”
“娘娘您已睡了足足两日。”
见她想要坐起的样子,半夏开口:“娘娘刚刚生产完,亏了血气,还是好好躺着将养。”
“去端杯水来,本宫口渴。”
半夏应下忙转身去端了水过来。
喝过水后她淡淡开口:“皇上如何了?”
等了半晌,却没听见回答,遂抬眼看了半夏一眼,却见她眼睛红红的站在一边不再开口。
乐无霜心里咯噔一下,想着端木寒替自己挡下的那剑,知道不妙,遂急急开口:“说给本宫听!”
话落,却见半夏跪到地上开口:“娘娘,皇上、皇上他、太医说恐就这两日的事情!”
什么?!
一瞬间她眼内噙上泪水。
抓着被褥的手紧紧握起,指关节隐隐也泛起白来。
“快扶本宫去皇上那!”她挣扎着从榻上坐起。
半夏抽泣起来,上前将她扶起,为她披上衣服,而后召来凤撵。
穿衣的功夫得知在她生产之际,端木寒被人已从她这凤临宫搬去了他自己的寝殿。
明明当时已受重伤搬动不得,为什么还要搬走?!
此刻她没有在这个问题上再多做纠结,而是匆匆往端木寒宫殿赶。
来到端木寒的宫里后,里面一片死寂,殿里的宫人跪伏在地,他的寝塌旁围着几个太医,那个段子钦亦赫然在列。
段子钦见她进来,来到她面前行礼开口:“娘娘万福。”
“皇上如何?”噙着泪水她低声询问。
见她询问,段子钦只是缓缓摇了摇头。
泪珠终于落下,这时只听见外面传来一阵喧哗,“皇上!你可不能丢下臣妾啊!”
是乐扶月的声音,只见她在一众宫女太监的簇拥下来到了这。
见到乐无霜在此,也只是略微愣怔了下,随即连这该行的礼也没向乐无霜行就匆匆走过向里行去。
一旁段子钦没有言语,只是微蹙了下眉。
“皇上,你可不能就这么丢下妾身啊!”只见乐扶月嚎啕大哭的匍匐在端木寒的寝塌边抽泣起来。
而一旁的总管太监也左右为难,想拉其起身,却又深知这月妃的泼辣性子,唯恐被怼。
“月妃娘娘,你还是赶紧起来吧、”一旁太医实在看不过眼,是以开口相劝。
“滚一边去,你们这些庸医,皇上那么身强体壮的一个人,你们都治不好,要你们何用?!”乐扶月哭诉。
她不想这汲汲营营了这么久,到头来还没享几天福,就变成一场空。
这两日,她是每日都过来哭个两回,上午一回,下午一回。
乐无霜本身子就虚,现在听乐扶月在那干嚎,顿时只感头疼欲裂。
半夏见此,忙招呼一旁宫女想将乐扶月扶起来送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