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不用她乱说,因为她有人证,人证乐颖瑄刚可是亲眼看到她从院外回来的。
“为什么不行,出门前母亲可是让你好好照顾我们的,你敢不听?!”
乐无忧见乐无霜不为所动,亦被拒绝,一时又惊又怒。
她今天在得知有人要对付乐无霜后的欣喜还没来得及消化,就被这不知从哪窜出来的蛇给吓破了胆。
京郊庄子说好听点是庄子,却到底是个穷乡僻壤的地方。
蛇虫鼠蚁的都能跑屋里来,她这次着时被吓的不轻,不行,过了今晚得快点回府。
此刻无论如何她都不想在待在这房间里了。
“姐姐,如今你是被祖母下派到这庄子里来的,秋收事宜一日不结束你就一日回不去。”
这时旁边已经稍显镇定的乐颖瑄开口了,“即使结束了,还要看祖母记不记得让你回府”。
“难道姐姐你就不希望我们回去后在祖母面前多加美言提醒吗?”
乐颖瑄这句话算是半威胁半诱惑了,她又岂能听不出。
“好吧,那么一切还要多仰仗妹妹们回府替姐姐我美言啊。”
说着她又对半夏吩咐道,“将这边收拾一下,我们今晚就歇在这里了。”
有了前世的经历,现乐府于她来说已不算是家,她对这能不能回府的事情不是很热衷,
“是!”半夏到现在脑子还糊涂着,不知自家小姐怎么就突然有这打算了。
想归想,却还是走进内室收拾起来,乐无忧主仆此刻已吓破了胆,让她们收拾东西也不可能。
于是半夏将属于乐无忧的东西一件件的收拾起来。
而乐无忧见她答应了,连屋内自己的东西都不带,直接拉着春香快速离开了。
乐无霜看着那道离开的身影,颊边梨涡微现的高深莫测笑了。
即使与前世一样再次碰到齐晟渊又如何,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总比什么都不做的好。
她相信人定胜天,命运轨迹不会一成不变。
乐无忧在离开主屋向西厢房走去时,觉得奇怪,这西厢房乌漆嘛黑的怎么连盏灯都没有。
随即想到乐无霜的一句‘我刚刚从外面回来’的话,便释然了。
乐无霜是还没进过屋子,也不怪屋子黑灯瞎火了。
吩咐春香点灯,自己则摸索着向床的方向走去。
经晚上这事一闹,她着时被吓的不轻,这会疲意上来顿觉困乏。
兀自向内室走去,脚却踢到了什么物体上,害得她差点跌倒。
此刻,害怕变质成怒火‘腾’的一下窜了上来,“快掌灯,看这地上是什么东西”。
声音里是充满了气急败坏。
春香急急将点好的油灯端来,在地上那个黑影越来越清晰时。
乐无忧看清楚了,地上是个男人的身影。
“这是怎么回事、、、?”她皱起眉,乐无霜的房间内怎会有个男人?
“小姐,是个人!”春香凑近看了看,“似乎受了很重的伤!咦?小姐!是、是定王!”
在看清地上的人影后,春香结巴起来。
什么?定王?!乐无忧心里一跳,快速来到地上人影身边蹲下。
在看清那人真是定王后,心里涌出股莫名怪异的感觉。
定王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怎么会出现在这原本属于乐无霜的屋内。
还受了这么重的伤,定王的武功之高是京都城出了名的。
一般不轻易动手,出手却必拿敌人首级。
传闻身边更是有风、雨、雷、电四大暗卫守护,怎么突然就受了这么重的伤?
乐无忧的脑子一时转的飞快,只因她中意心悦定王,关于定王的一切她都很上心。
早在两年前的一次官家宴会上见过定王后,她就对定王芳心暗许念念不忘。
那颗种植在内心深处朦胧的种子就这样生了根发了芽,慢慢长成了参天大树。
同时也暗自庆幸,定王至今未婚,府中更无一姬妾,也辛亏当初定王与乐无霜取消了婚约。
可定王这怎么会突然出现在乐无霜的房间内,难道是对姐姐乐无霜死灰复燃。
还是受了重伤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偶然路过。
随后又想到了乐无霜的那句‘我刚刚从外面回来,很累了,这西厢房住得好好的为什么要和你换?’
看来乐无霜也不知道自己这西厢房里什么时候进了一个人。
这么说定王是在重伤不知情的情况下撑不住后,路过这里晕厥过去而已。
想到这,乐无忧笑了。
看样子她对定王的这片痴情连老天爷都看不下去所以来帮她了。
她与定王此刻在她看来是天定姻缘。
种种想法交织在乐无忧脑中,一时让她心内暗流涌动。
“小姐,怎么办?”半夏适时开口打断了她思绪。
“帮忙给我一起将定王扶到床榻上去。”说着她便和春香一起发力将齐晟渊扶到了床榻上。
将人扶到床上后,乐无忧已经累的气喘吁吁,随即吩咐春香,“去弄些热水过来,定王身上有伤,需要清理。”
“小姐,这似不妥,奴婢还是去请个大夫过来吧!”春香犹豫。
她恼了,“让你去便去,哪那么多废话!”
“是!”春香应了一声快步离去。
正屋里,一灯如豆。
乐无霜换上亵衣打算睡觉,这时半夏走来轻声道:“小姐你说怪不?”
“怎么?”她撑起身子,来了兴趣。
“刚去西厢房替小姐拿衣服和包裹时,我门都没得进,”半夏皱起眉,满眼疑惑。
“衣服和包裹都是春香拿出来递给我的,根本就没让我进屋。”
她笑笑问:“还有什么?”
半夏凑上前附身在她耳边道:“我看见春香进出换了好几盆子热水。”
“明明晚间时四小姐已经沐浴过了,这怎么还要那么多热水,着时奇怪。”
乐无霜从新躺下,“好了,知道了,明天还要看帐薄,睡吧。”
是夜,京都质子府
“主子,失败了!”
书房里地上单膝跪着一个人。
“他还真命大,这样都死不了!”
桌案后斜躺着一个身穿白色绸衫、面色苍白略显病态的男子。
男子棱角分明的脸俊美异常,黑亮垂直的发随意披散在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