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在茂京城,她看见他身受重伤的模样。
前世那些记忆再也控制不住的浮上脑海,前世他为她而死,为她做了那么多的事情,可她都没有给予什么回报。
可老天爷给了这一次机会,或许她应当学会珍惜眼前人,应当学会珍惜身边的人。
莫要等以后,铸成错误,才是追悔莫及。
她一心爱着周群,得来不过那样凄惨下场。
其实看起来,她跟叶尧是一样的人,死心塌地的喜欢着一个人,最后满身伤痕。
不过她比叶尧幸运,她还有再来一次,重新选择的机会。
如果不与周家联姻,那么最好的选择就是叶尧,叶尧心中有她,以后肯定会对她好,也不会酿成那样悲剧,让她的智儿惨死。
所以她想明白了。
她要好好珍惜才是。
“奴婢看,小姐与王爷可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很是登对。”
婚期已定下,便在一月之后,虽时间上有些冲突,叶尧倒是精心准备起来。
乔府听闻这消息,很是欢喜,要给杨晚晴好生准备嫁妆。
“晴儿,再有几日你便及笄,这笄礼,一定要回乔府,舅舅一定为你好生操办。”乔沧语重心长,满脸惆怅,拉着杨晚晴的手说了好一会,“晴儿刚及笄,就要出嫁了。”
“一转眼,晴儿也是大姑娘了。若你娘在天有灵,能看见,一定很开心。”
杨晚晴眼底氤氲雾气,她重生多时,多半时间留在靖王府,甚少回乔府。
如今就要出嫁了。
时间上,倒是匆忙。
“舅舅,是晴儿的不是。”
“傻孩子说什么胡话呢,我永远是你的舅舅,若是恒王对你不好,你尽管回乔府!乔府护着你,一定不叫你受了委屈!”
乔沧一副护犊子的模样。
杨晚晴笑了,“还是舅舅好。”
杨府也得到消息,户部郎中倒是开心,再怎么说杨晚晴也是他的亲生女儿,杨晚晴能嫁得高门,对他来说,是一桩好事。
可对杨莲珊母女来讲,就不一定了。
“母亲,千万不能让杨晚晴这小贱人嫁过去,不然我们在家里,哪有地位可言!”
杨莲珊听说这消息,赶忙来大夫人房中,跟大夫人商议此事。
如果让杨晚晴嫁过去,就是王妃。
而他们呢?
从前他们对杨晚晴做的事,桩桩件件的都过分。
她记得,杨晚晴也记得!
“珊儿莫要忧心,此事还要看你父亲的态度!”
先前杨晚晴有靖王府座位靠山,回府还不一样要老老实实给她行礼,跟她低眉顺眼的。
“父亲,母亲说得对!父亲平时最疼爱珊儿了!”杨莲珊似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般,赶忙起身,出了院子,直接去了户部郎中书房。
站在门外,杨莲珊刚想敲门,便听见内里传来声音。
“晴儿当真争气!这下就是钦定的二皇子妃,简直光耀杨家门楣!不行,我要去家祠给老祖宗上柱香!真是祖坟上冒青烟了,竟然让我杨家出了这样的贵人!”户部郎中白天瞧着倒是正常。
可一到家中,倒也不必伪装,直接暴露真实的嘴脸。
以后他就是二皇子的岳丈!
跟陛下是亲家!
思及此,户部郎中稍稍镇定几分,步伐稳重些许,开门。
门外没人,户部郎中松了口气,离开。
杨莲珊藏在角落里,气得不成样子,父亲竟然也偏心这个贱人,心里向着她!
无奈下,杨莲珊只能打道回府,来找大夫人。
“珊儿,你果真要这么做?”听完杨莲珊的话,大夫人满脸错愕,有些不敢相信。
这样狠毒的计策,竟是她亲生女儿做出来的!
“这不是母亲当初的计策吗?”
杨莲珊此刻已在奔溃边缘,也顾不得别的,上次她献身给世子,最后百般求,也无结果。
名节已经败坏,可前几日,杨莲珊发现,自己已有身孕,此事被父亲发现。
母亲趁机求到林尚书府,百般央求,尚书府这才松口,让杨莲珊去国公府做个妾。
顾着孩子的面,国公府也不好说什么,只让杨莲珊悄悄过门。
就这样,大夫人也满意了。
先前一心想着攀高枝,嫁给国公府公子,做个正妻,以后就是国公夫人!
可国公府哪里是容易好攀附的,大夫人这才明白,什么是门当户对。
可事已至此,他们也没有回旋余地,只能想办法,将杨莲珊塞到国公府,保全名节才是真。
未出阁的小姐有身孕,到哪都是不光彩的事。
“可是……”
大夫人神色犹豫,当初她的确想毁去杨晚晴的清白,让杨莲珊取而代之,如今杨莲珊已有归宿,设计杨晚晴有何用。
若就此搅黄杨晚晴与恒王婚事,损害的是杨府利益。若他们顺利成婚,恒王怎么也会看在岳家的份上,给几分颜面。
也藏让他们在天都顺顺利利,坦坦荡荡。
更何况,叶尧还是有可能继承皇位的人选,若能顺利继承皇位,他们杨家,岂不一飞升天?
这桩婚事,怎么看都有好处。
“母亲!你忘了你当初对杨晚晴做下那般多的罪恶,这贱人攀上高枝,还能放过我们?母亲可不要一时糊涂,杨晚晴要是好了,还能有我们的好日子过?”
“还有天都近来传言,一定是这小贱人用了诡计逼迫,皇上看在靖王府面子上,不得不赐婚!”
大夫人有些动摇,“倒也是。”
杨晚晴说不定会帮助杨府,但对他们,一定不会手软。
“姐姐过几日的笄礼,倒是个不错的机会。此事就拜托母亲来做,母亲可会将事做好?”
大夫人呆呆点头,抬头便道:“如今你有身孕,突然跑回娘家,你婆母要是知道,难免有意见,还是快些回府。此事,母亲来做。”
“好,母亲莫要反悔!”杨莲珊挺着肚子,离开。
笄礼当日,在府中举办。
靖王与乔府杨府提前商议,在靖王府举行,前前后后宴请不少人。
恒王虽未能前来,却也派人送来厚礼,一早儿宾客刚刚齐全,因昨日杨晚晴休息有些晚,起身便匆忙准备,王妃院中丫鬟已经派人来催。
杨晚晴赶忙准备好,跟着丫鬟去了。
“等等,这路怎的不对?”杨晚晴觉察有异,顿然停下,“你这丫鬟怎的如此面生?果真是义母院里的人?”
“奴婢是下面新调上来的,王妃说奴婢做事利索,就指让奴婢来传话。王妃视察王府,忽感身子不适,让奴婢传话喊郡主过去,说是要仔细交代今日之事。”
“义母身子不适?你怎么不早点说?还不快些带路!”
杨晚晴一心挂念义母,没注意这句话中的漏洞。
走进一出荒凉的院落,丫鬟抬手拿起门口的木棍,一下敲过去。
“把人抬进去!”那丫鬟眼底拿还有刚刚的恭顺,眉眼间很是凌厉,抬手一挥,自身后走进一个壮汉。
看壮汉将人带到屋中,丫鬟忍不住勾唇,走出去,关上院门。
仿若从未来过。
前厅。
众夫人等了许久,也没等到人来,难免有些不耐。
“已经到了时辰,小莲,晴儿何时来?”大夫人催促。
小莲心中已乱作一团,目光投向王妃,很是不解,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郡主不是跟着王妃的人来了吗!
她偷偷赶来观礼,却被人突然抓到堂上来,这般质问。
“小莲,晴儿可是有什么事给耽搁了?”
王妃也好奇,平日里,杨晚晴甚少迟到,就算迟来,也会派人解释。
这一追问,小莲心中更加着急,跪在王妃面前,“王妃!奴婢也不知郡主去了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