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芒暗淡地飞向远方。
李夜的刀芒势不可挡地从老僧身躯穿过。
老僧身体一僵，瞪大眼睛。
生机正在溃灭。
生命进入倒计时。
他脑海情不自禁回到少年时，年少家境贫寒，无奈拜入大佛寺。
青灯古佛的生活一过就是八十载。
八十载岁月后的他依旧年轻，拥有深厚法力。面对仙佛级别的大金刚掌的诱惑，他没有忍住，深夜盗经。
却遇上守在经文前陷入冲关中的师父。
他动手前，脑海浮现数十年来师父与自己相处、教导的慈祥的一幕幕，最后还是没能抵住经文的诱惑，一掌震死恩师。
逃出时，被大佛寺武僧察觉围攻。
黑暗仙殿在此时登门，于是他选择了妥协。
“师父！”
“苦法错了……”
老僧心中低语，颤颤巍巍地从怀中取出一部经文。
以仅剩一点儿余力送到李夜面前。
“缘起缘灭，富贵名利到头来终究是一场空。”
“烦请施主把这本大金刚掌交还大佛寺，就说……是罪徒的赎罪。”
老僧以神念碎片说道。
喀！
他身体中间发光，裂开一条缝隙，漆黑的血液疯狂洒出。
随后砰的一声，整个人一分为二，向两旁飞去。
三千多年前的大佛寺妖僧苦法——陨落！
“大师何苦……”
李夜看着手里的经文，感叹人性之复杂。
同时他面露惊讶。
老僧血液居然是黑色的，这是彻底魔化了么，与真主血液一般无二。
噗！
李夜屈指一弹，飞出两道先天精火，苦法大师的两半尸体滋滋燃烧，化成灰烬。
李夜抬手把那串佛珠摄来，佛珠有灵性，很不凡，但部分珠子出现裂痕。
佛界珠没有抵抗，任由李夜送入黄天塔。
三千年前的绝世妖僧就这么死了？
世人震惊莫名。
“李圣子究竟有多少兵器。”
有人感叹。
这口界刀是他不曾听说过的。
……
妖僧苦法都被斩了么。
黑暗仙殿内，无数高手震惊。
李夜用完界刀后，脸色微微泛白，消耗不少。
他喝下一口圣血，身上立刻弥漫一层光辉，精气沸腾，目光坚定，拎着界刀继续前行。
……
“他还有多少圣器！”
长老殿一众黑暗仙殿高层表情阴沉的可怕。
但他们还是没有撤走的意思。
每个人都很镇定。
“杀了一个红尘剑朱古，杀了一个苦法又如何？”
“他绝对杀不到这里。”
一位头发金黄的老者很淡定地说道。
非常自信。
“报！”
外面有黑暗仙殿成员冲来：“启禀长老，真主有变，血气不够了。”
“而囚徒们被战场隔绝，我们无法过去押送到真主道场。”
众长老脸色大变。
真主的事情才是大事，不容有失。
否则他们全得死。
没有新鲜的血液供应给真主了。
怎么办？
“管不了那么多了，把那五人送去。”
那名头发金黄的长老作出决定。
“本来是留给真主关键时刻用的，眼下确实顾不了那么多了。”
“先送去吧。”
“更何况还有先天神体，以及诸多天才，不愁没有血液。”
其他人说，表示赞同。
……
等闲之人已不配拦住李夜去路，早已吓破胆不敢靠近。
但还是有人出现了。
这是一名老者，服饰古老，身上弥漫着沧桑的岁月气息。
双眸幽深，手持一口寒剑，长剑若寒星流淌，锋芒极盛。
等级：中品圣器。
修为：万劫大圆满。
饶是李夜都不淡定了，对方如同一道岁月堵在面前，太吓人了。
“你活多久了？”
他忍不住问道。
老者面如平湖，眸子似一汪深潭，古井无波。
他叹息道：“多久？”
“具体不记得了。”
“大概五千多年吧。”
哗！
他的声音落下，响彻无数抽冷气的声音。
五千多年前的老怪物？
虽然没突破万劫境，但他的根基得多么雄厚。
真正实力恐怕已经能叫板涅槃境了吧。
“不愧是先天神体，能闯到这里来。”
“有信心胜我吗？”
老者冷幽幽地问道，双眼泛起点点光芒，异常犀利，仿佛已经把李夜看了个透彻。
他看出这年轻人消耗不少，状态不在巅峰。
“不妨告诉你，就算你胜了我，似我一般的存在后面还有好几个。”
老者又说。
李夜不禁瞳孔骤缩。
“当然，就算你怕了，想走，我也不会放你离去。”
“来吧，刚才红尘剑带着遗憾陨落，现在就让老夫领教下你的无上剑道。”
老者缓缓抬起手里的剑。
剑锋所指，如有万剑待发，周身气息混元如意，找不出任何破绽。
老者的剑就这么随意一指，剑锋仿佛已经覆盖整片天地。
这一刻，无论界内的五害、万仙圣女等人，还是界外的其他人群，全都紧张到了极点。
注意着这里。
别说一个五千多年前的老怪，就是一株草活五千多年也成精了。
哈哈哈！
李夜放声大笑，狂傲目光扫视对方，以张扬的语气道：“对付你何须用剑，一双铁拳足矣！”
老者平静的眸子一呆，转而凌厉起来：“小辈，你当真？”
他眸子里开始射出恐怖的魔气。
此人已真正完成蜕变，一点儿人性、良知都没了。
彻底成魔。
不出意外，接下来黑暗仙殿会让他出去开辟分殿。
嗡！
李夜手里的界刀消失，没有任何兵器，以依旧强势的口吻回应：“你配让我与你说笑么。”
“不过，我对你说的其他人非常感兴趣。”
“不妨出来，让我杀个痛快！”
轰！
说罢，李夜巨大的法身接连发光。
先天法相、水神魔法相、木神魔法相、火神魔法相等六大金身法相齐齐绽放。
战力达到绝颠。
《百战仙经》的二十五倍战力加持，拳头之上杀光弥漫，好大拳意迸发。
一时间竟是令面前的老者都是感到一丝丝心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