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飞本以为这件事就这么结束了,然而没想到就在他准备离开洛城时,他又一次遇见了丁雅。
远远的见到丁雅第一面时,因为她脸上带着墨镜,秦飞差点没认出她来。
还没走近,秦飞就闻到了一股劣质香水的味道。脸上还画着和第一次看到她时,那种完全不符合她年龄的浓妆。
这就让秦飞感觉有些疑惑。
他明明记得自己除了帮丁雅的爷爷交完医药费,还留了一千美元给她做生活费,让她不要再干自己不愿意做的事了。
这么短的时间,她不至于这么快就把钱给用完了吧?
"丁雅!"秦飞喊了一声。
女人抬头看了一下,说了一声:"秦飞哥。是……是你啊。"
果然就是丁雅!
说话间,她已经小跑着来到秦飞面前。
秦飞看了看她,眉头深深地皱了起来。
"你这是什么情况?"秦飞指了指她脸上的墨镜。然后又看了看她的妆容,沉声问道。
"我……我习惯了画浓妆了,秦飞哥,没想到在这里又见到你了。"丁雅连忙扯开话题。
虽然隔着墨镜,可是秦飞能够感觉到她有些心虚,在躲闪着自己的目光。
"到底是怎么回事?"秦飞缓缓问道,目光灼灼的看着丁雅。
"秦飞哥,求求你了……我的事你不用管了。你对我的恩情我这辈子如果有机会,一定会报答你,如果没有,我下辈子也……"
没得丁雅说完,秦飞往前踏出一步,扬起了手臂。
"啊!"丁雅下意识的一声惊呼。
当发现自己的墨镜已经被秦飞摘下之后,丁雅连忙捂住了眼睛。
秦飞此刻已经出离的愤怒了。
他厉声呵斥道:"不用捂着了,我已经看到了。如果没猜错的话,又是你那个养父丁瑞打的吧,为什么不给我说?为什么不打电话给我,我不是给你留了号码吗!"
丁雅缓缓把手放了下来,浮肿的左眼上面有一块很大的淤青。
面对秦飞,她低下头,根本不敢正视秦飞。
可是即便如此,秦飞强大的气场和犀利的眼神还是给她很大的压力。
犹豫了好一阵,丁雅终于承受不住这种压力。
她哽咽着说道:"他,他瘾上来了,可是他没钱,如果我不把钱给他的话,他……他说就要杀了爷爷……"
秦飞心中一片冰冷。
这种狗东西,简直不配活在这个世上!
"他在哪里,我让他从这个世界上消失!"秦飞眯着眼睛。声音冰冷地说道。
丁雅顿时愣住了,回想起上次秦飞火爆彪悍的作风,根本无需怀疑这话的可信度。
她可以百分百确定秦飞真的能够说到做到,直接要了丁瑞的命。
可是,丁雅虽然恨死了丁瑞,却不希望秦飞因此而陷入麻烦之中。
打一顿和杀了他完全是两码事啊!
想到这里,她连忙拉住了秦飞的手,乞求道:"秦飞哥,你千万不要冲动,千万不要冲动啊!为了他一个垃圾般的烂人,你这样做根本不值得,不值得!"
秦飞冷冷地反问道:"那我就眼睁睁地看着他这么欺负你们爷孙俩吗?"
丁雅沉默了。
毕竟。她只是个势单力薄的小女孩,也没有更好的办法。
她很感激秦飞,能够帮她爷爷缴纳住院费。
爷爷得到了及时治疗。现在病情也已经稳定下来。
但是,她知道他养父已经成瘾,根本不是打一顿两顿就能戒掉的。
他本身就自私自利,亲情淡薄,每每发作起来,更是如同野兽一般疯狂。
她甚至想过。和那个白皮肤的养父同归于尽,一了百了。
可那样的话,已经老了的爷爷根本没人照看,因此她放弃了拉着丁瑞一死了之的极端想法。
她也不是没有想过再向秦飞求助,但即便秦飞来了,也没法从根本上解决问题。
如果真像秦飞刚才所说的那样直接杀了丁瑞。肯定会惹上官司。
可是如果丁瑞不死,他就会一直如同噩梦一般笼罩在她和爷爷的生活之中。
所以,她最后也想明白了,与其无休止的麻烦秦飞,还不如自己扛下来。
出去陪酒还能赚一些钱,也够自己和爷爷生活了。
至于多出来的钱,给那个混蛋也就给了。
等爷爷百年之后,就是那个混蛋的死期!
"秦飞哥,算我求你了,我的事情你就不要再管了。"
丁雅咬着嘴唇,迎上了秦飞的目光,倔强地说道。
看着丁雅那真挚的眼神。秦飞感觉有点无奈。
有些人,被压迫久了也就习惯了。
果然是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啊!
"丁雅。你不介意把那个杂碎送进监狱吧?"秦飞突然问道。
这个时候他也冷静下来了,直接干掉那个家伙的确有些不太理智。
丁雅摇了摇头:"不介意,可是根本没用!他并没有犯什么大事。就算进去几天就能出来了。那时候,我和爷爷的处境……"
说到这里,丁雅顿住了。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
秦飞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他的心里已经有了计较。
其实不管他犯的事大不大,只要肯花钱,想把一个毫无背景,又品行不端的无业游民送进监狱永远不出来还不是什么难事。
至于丁雅,给她找个比较稳定的工作,能够养活她自己和她爷爷就可以了。
秦飞非常清楚,如果自己直接给钱,这个表面瘦弱,但其实内心非常倔强好强的女孩未必会接受。
"那行吧,你的事我就不管了。我这次来唐人街的目的,是想找一个文物鉴定方面的专家。你对唐人街比较熟悉,不知道有什么好的介绍吗?"秦飞不动声色的转移了话题。
听了这话,丁雅顿时瞪大了双眼,随即竟然露出了一丝笑容。
……
一栋老旧的公寓楼,从大铁栅栏门到墙面,都贴满了各种小广告。
环境有些阴暗,地面有些潮湿,还有那看到人也只是象征性躲一下的老鼠。
跟随着丁雅一起上楼,在闻到楼道里的一股酸味之后,秦飞忍不住皱了皱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