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知道?”司徒凝汐挑眉问道,好样的,还敢问她有什么不满:“你难道不知道,我最讨厌人骗我?”
秦月歌一脸无辜:“谁骗了你?”
司徒凝汐眯起眼,阴冷的目光看了他片刻,怒气从鼻孔里狠狠的呼出,挣脱他的钳制,转身回了房间。
天色微暗,凉风徐徐,吹动着紫色的裙摆。
秦月歌反手拉过她的胳膊,双唇贴近她的耳边,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耳根上,司徒凝汐感觉自己从耳根到颈脖都一片红。
“我知道你气我隐瞒了沉鱼和萧为的关系,但我确实没有骗你!”秦月歌说道:“我不告诉你,是因为我觉得没必要,这病是别人的家事,与你我都无关!”
司徒凝汐转眼看向他,质问道:“萧望晴对你用情至深,你说她和你无关?”
秦月歌轻笑出声:“汐儿几时变得如此记仇了?墨玥也对我有想法,你为何不认为她与我有关,却认定萧望晴与我有关?”
“这能一样吗?萧望晴那一身本事有多少是你教的,你心里有数,你还赐了她姓名,而且还是你的姓!”司徒凝汐委屈的咬着嘴唇,这让她如何不计较?
“我也不是白白教她的,当初她们姐妹孤苦伶仃,无处安身,愿意为霁月阁效力,我不过是与她们做了个交易,要说教,汐儿的本事才是我真心实意教的!”秦月歌说道:“况且,萧望晴对我动情,也有一部分你的原因!”
司徒凝汐诧异:“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当初萧家满门抄斩,她们姐妹逃往漠北,第一次遇见风沙,不知如何应对,当时我正前往漠北找你,这才在半路遇到,顺手救了她们!”秦月歌说这话的时候,眼满都是眼前这个小女人:“就在你不在我身边的三年,我无数次前往漠北,可是每一次都见不到你,回到洛城,我只得买醉,却不能去见朵儿,不敢告诉她,我是因为另一个女子难过!”
“那些时日,是萧望晴陪在你身边的?”司徒凝汐几乎能猜到大概。
秦月歌点了点头:“我带领霁月阁查案,在人前都是雷厉风行,她看到我脆弱无助的模样,难免有些上心,其实她也不是真的爱我,她只是看到我伤心难过的模样,心里不太舒服而已!”
司徒凝汐心里难受起来,那三年,她被父亲禁足家中,无法与外界取得联系,她曾求过墨凌梵和司徒琼夜,可他们即便有违背父亲的胆子,却一直认为父亲是为了她好,她与秦月歌不相配。
“如果那三年前最后一次见,你能留住我,就没有这三年之苦了!”司徒凝汐背对着他,眼眶有些红。
“是我自找的,那时我并不知道你对我有多重要!”秦月歌心里想着,即便是分别的那三年,他买醉到心痛,也只是在怀念与司徒凝汐把酒言欢的日子,依然不觉得那是对他多么重要的女人。
“萧家的事,你知道多少?你又如何得知萧望晴和萧为的关系?”
司徒凝汐看了他一眼:“萧家曾是朝中重臣,培养了多少文韬武略的杰出人才?我爹爹的部下也有一部分是出自萧家,我岂会不知?萧家灭门一事闹得沸沸扬扬,我知道萧家这一代有一儿两女,长子萧长空自小便离开了萧家,去了哪里没人知道,只知他小小年纪,一表人才,文武双全。”
“萧为只是一介侍卫,我见过他写的文书,字迹美观,条理清晰,比起武将,多了一份文艺之气,比起秀才又多了几分英气,再加上我们成亲之后,洛城发生了不少事,南宫翼都有插手,他何时插手过霁月阁的事?我可不信他单单是为了我,想来定是出于道义,为萧为寻找失散的两个妹妹,而你又刻意把沉鱼送进南宫家,我可不认为你是刻意给南宫翼找麻烦。”
秦月歌眼底显露出颇为赞许之色:“没想到你竟然发现了这么多?那为夫以后可要防着些,要不然在你面前就是个透明人!”
“可是有一点我不太明白!”司徒凝汐疑惑道:“既然你有意保护萧家姐妹,又为何让萧望晴嫁给太子?萧家满门抄斩,留下的子女必然终生逃亡,远离朝堂,你竟然让她进宫?”
“最危险的地方,便是最安全的地方,又有谁会想到萧家的子女竟身在宫中,还成了太子妃?”秦月歌淡淡的说道:“况且,这世上若是有人真心实意对她好,那这个人一定是太子!”
“你觉得太子是值得托付终身的人?”司徒凝汐挑眉,显然不敢苟同:“一个逃避自己职责的男人,有什么靠谱的?”
“你认为太子真的像表面那般纨绔不堪?”
“难道不是么?”一个逃避天下责任的男人,能是有担当的男人么?
“倘若他真的如表面那般,不应该沉迷女色,不问世事么?为何南宫翼前脚刚出事,他后脚便亲自前往阵营查看?”秦月歌说道,这是被司徒凝汐忽略的细节。
太子此去边关,所带的人不多,且是暗中前去,萧望晴留在羲和宫,那么众人定以为太子也在羲和宫,如今羲和宫被皇上封锁,任何人都进不来,如此一来,也定不会有人发现太子不在宫中。
思索间,又听秦月歌说道:“汐儿以为,南宫翼前去边关,为何我霁月阁却无动于衷?”
“此事太子出面,比霁月阁合适的多!”司徒凝汐已猜到他的心思。
如此一来,她倒是放心了不少。
“此事你可有与朵儿说过?”司徒凝汐突然想起来,南宫翼离开之后,洛沁朵可是吃不好,也睡不好。
秦月歌摇头:“没用的,每次南宫翼遇到什么事,她都是这个样子!”
以前洛沁朵什么样,司徒凝汐不知道,可如此看来,洛沁朵当真是对南宫翼用情至深,而且喜欢了很多年啊。
“所以,汐儿,你这下可以放心了吗?”秦月歌转过身,拉过她冰冷的小手,用温热的掌心捂着:“先前说要学易容术,我还以为你多积极呢,南宫翼一出事,你便慌了神,为夫可着实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