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大锤自觉老怀甚慰,所有的冒险,所有的辛苦,都得到了最好的回报,太TMD值了。
并且最让花大锤兴奋的还是,在经历了一次次的生死搏杀后,原本死死卡住花不醉紫气东来第九层的瓶颈,竟已隐隐松动。
以花大锤的经验,只要此番回去之后,花不醉再苦练一段时间,就能顺利突破到紫气东来第九层的最高境界。
花大锤欣喜之余算算时间,不知不觉中,他们已在连云山脉深处,流浪了五个多月的时间。
所有想得到的都已超出预期的得到了,是该到了回家的时候了。
从这天起,父子二人开始踏上了返回连云镇的路。
但因为他们实在是太过于,深入連云山脉深处,即便是他们已将大半的精力,放在回家的路上。
只是顺便斩杀些猛兽,采摘些药草,一个半月以后,他们仍然距离连云镇还有三天多的路程。
这一天已日近正午,半天行来,除了遇到一群臭鼬外,他们竟没遇到一只可口的美食。
花不醉饥火不住腾腾上升,一边长张西望,一边口中不干不净地嘀咕上了。
突然一蓬低矮的荆棘丛中,“哗啦啦”一阵声响,七只大小不一的野猪窜了出来,闷着头向他们冲来。
花不醉顿时从双眼放光,现在几头野猪已经是不被他放在眼里了。
他一拎大棍就要向野猪扑去,但花大锤却是将手一伸。
“小子,把你那根棍子给我,几头野猪,你还要用大棍,你不嫌臊的慌?”
“臊得慌,怎么会呢?老爹,我一棍子一个将它们拍死,这叫本事,懂不?”
不过花不醉虽然口中这么说着,但歪着头想了一下,还是将大棍交给老爹,自己赤手空拳向七头野猪猛冲了过去。
“老爹,我虽然把大棍交给你,但不代表我认为使用大棍就会觉得臊的慌。
相反,我还是觉得我是非常英明神武的,我把大棍交给你,是因为我突然想到了一个好玩的游戏,我要活捉一头野猪当坐骑。
唉,我真是太失败了,在深山老林晃了几个月,我竟然没想起捉头猛兽当坐骑。”
老爹,你想想啊,我要是骑着一头猛兽,回到英雄好汉五虎帮,那该是多么的拉风啊。”
花不醉唧唧歪歪地说着,突然发出一声痛心疾首神经质般的惨嚎,“老爹,咱们重回一趟老林好不好?”
花大锤自然不可能理睬这种白痴级的要求。
所以花不醉只好迎头,向他们冲来的野猪反冲了过去。
花不醉这种挑衅般的行为,立刻将生性凶猛的野猪群激怒了。
为首的一头应该刚刚在泥坑里打过滚,浑身上下,沾满一块一块泥巴的大白公猪,发出几声“嗯嗯”的吼叫,率先向花不醉冲了过来。
其余六头野猪也一个个摆着一对獠牙埋头疾冲。
花不醉一见野猪这架势,不惊反乐,但口中却是一连串的“爹呀,妈呀”的怪叫,一个身体更是摇的如风中杨柳。
花不醉自个感觉,他此刻的样子一定是帅呆了,别说会有多么的飘逸多姿,潇洒出神了......
可惜七头野猪却是没有一头懂得,他花大公子的风情万种,犹自埋着头向花不醉猛冲的越发来劲了。
花不醉大感惋惜,“得,得,得,浪费表情啊。”
被浪费了表情的花不醉,深深感到了一种屈辱感,“MBD,小爷美好的形象,乃们竟然不懂的欣赏,乃们还有什么存活的意义。
小爷要拍烂乃们愚蠢的脑壳,看看乃们脑壳里的浆糊,得有多稠?”
花不醉口中唠叨,但冲锋的脚步并没有停。
眨眼间,他似乎就要撞上冲在最前面的,那只大白皮公猪。
但就在那一刹那间,花不醉身形却倏忽往外一飘,疾拍向大白公猪脑壳的二只小爪,却猛然回收。
但大白公猪冲势不减,二只尺许獠牙几乎擦着他的衣衫而过。
“呵呵,呵呵,冲动是魔鬼,冲动真的是魔鬼,我差一点拍烂了一只蠢猪的脑壳,嘘,幸亏小爷深明大义,悬崖勒马,英明天纵,及时醒悟,要不然小爷的坐骑啊,差一点可就成了一堆烂肉肉了。”
花大锤耳中听着花不醉的聒噪,一阵无语。
好在下一刻另外六头野猪也冲近了花不醉的身旁,野猪的吸引力,还是蛮大的,至少暂时压制住了一只臭不要脸的自我陶醉。
花不醉一双小眼珠滴溜溜急速乱转,“柿子得先捡软的捏,哇嘎嘎,就是你了。”
花不醉一声怪异的大叫,随即猛然掠起,一双爪爪紧握成二只小拳头,冲向一只半大的猪仔。
紧接着,他的嘴巴里,更发出一串串意义不明的“吼吼”怪叫,怪叫似乎壮了怂人胆,花不醉勇猛的一塌糊涂,挥拳连连捣出。
花大锤只觉一口郁气急冲嗓子眼,噎的他双眼发花。
半晌他猛拍了一把额头,不住翻动白眼,恶狠狠吐出一口恶气,“臭不要脸的小兔崽子,一只半大野猪而已啊,至于搞得一惊一乍的吗?老子算是服透你了。”
一声凄厉的惨叫,半大小猪被花不醉勇猛的双拳击飞到十几步外,半大小猪落到地上勉强翻滚半圈,便再没了动静。
“死了?这么容易?”花不醉看着自己的一双小拳头,大为不满。
“不过,说好的要拍烂脑袋,研究一下猪脑壳里浆糊得有多稠的,一冲动,又忘了,果然,又一次冲动,还是魔鬼啊。”
花不醉看着没有被拍烂脑袋,却已是死的不能再死的半大野猪,不觉一阵意兴阑珊。
他是真的想研究一下野猪脑壳里,那个浆糊,到底能浓稠到什么程度,四姐花清醒可没有少嘲讽他是猪一样的东西,但对于一只已死透透的野猪,他是没有一丝兴致,再去砸开它的脑壳了。
不过花不醉的意兴阑珊,只持续了不到百分之一个呼吸。
一眼扫过其它的几只野猪时,他一下又亢奋了起来。
下一刻,他一声呼啸,身形凭空拔起五六尺,朝着一只野猪的上方疾射而去。
但让在一旁观战的花大锤,也觉得不可思议的是,花不醉疾射而出的身体,却在半空中徒然往下一沉,一脚正踩中野猪的大脑壳子。
正闷头疾冲中的野猪,募然发出一声惨嚎,一个肥壮的身体顿时翻滚在地。
花大锤使劲晃了晃脑袋,眼花了吗?如此疾速的飞掠中途,怎么可能说停就停,说落下就落下?
“一定是小兔崽子的轻功身法,在不知不觉中又有精进了。”
花不醉根本不知道,就在刚才他的随意一踩,已给了他老爹多大的心理震憾。
此刻,花不醉信手拂开冲向他另外几只野猪,正专心致志地盯着地面那头被他踩中脑壳,一个猪脑壳,几乎小半截埋进土里的野猪。
野猪露在地面的半个脑壳部分,已破了一个大窟窿,一股股的红血白脑,争先恐后从窟窿涌现。
“呕……浆糊?我看更象豆腐脑,呕……还是掺了颜料的豆腐脑。”
花不醉一边呕呕作呕吐状,一边却是一脸的满足,满脸的恍然大悟状,不过,转头又看看流了一地的红白之物,脸上又满满全是怜悯,厌恶之色,“呃,好可怜。”
花不醉摇着头,赶紧地向一侧飘移出一丈开外,而二只刚刚被他拂开的野猪,却在这时,在他飘移的方向上,又同时,如旋风一般扑至。
“操,料敌机先啊。老爹,这二只野猪了不得,竟然懂得埋伏,要偷袭我呢。”
花不醉惊觉二只野猪,竟能在第一时间,试图要用獠牙戳穿他的身体,不竟吓了一大跳。
立刻,花不醉二只小脚迅捷无比地,交互在二只小脚背各踩了一脚,由此,他的身体竟“嗖”地一下,暴窜起近三丈高。
确认安全了,花不醉迅速咋呼着向老爹报告,他发现了二只了不得,深喑谋略的野猪,这一伟大的事实。
花大锤张大嘴巴,狠狠连吞了几口大气,又呼呼将它们吐出。
“了不得的野猪?小兔崽子,你个小王八蛋,把自己身体硬往猪头上凑,你他娘的想挂在猪牙上做风鸡啊,还埋伏偷袭,啊呸,老子看你才是一只了不得的蠢货。”
花不醉呆了一呆,听着花大锤的叫骂,难得露出一点点赦色。
呃,是这样的吗?
不过,转瞬间,他眼珠一转,又言辞凿凿地说道:“老爹,或许我是犯了一点点,一点点,微不足道的错误,但你却不能否认,这二只野猪它们就是了不得。
我知道,老爹你对我的这个说法一定是不赞同的,不过没关系,我有证据。
什么证据?当然还是料敌机先了。
为什么不是别的野猪,抢先出现在那个位置呢?
咱爷俩可没有拉着它们的猪尾巴,不让它们过去,所以仅此一条,我就可以判断出那是二只能够料敌机先,了不得的野猪。”
花大锤眼望苍天,一个突出的喉结,有气无力地蠕动了几下。
偷瞄了一眼老爹的表情,显然老爹对他的辩解,已到了无语的程度。